一人遭難,其餘人都看在眼裏,不由更是惶急。

    此刻,馮長明諸人已然是顧不得藏着掖着,都拿出了看家底的本事,勢必要從這童僕的包圍圈中衝將出去。

    如此,他們的鬥法就變得不那麼“愛惜自身”了。

    很快,就有童僕的合擊被化解而各個擊破,只是童僕皮糙肉厚,只不過片刻的功夫,又與對手纏鬥在了一起。

    突兀的,李玄明渾身靈力暴漲,強大的靈壓充斥整個屏障之內,爭鬥雙方紛紛罷手,齊齊看向立於空中的這位機巧宗的大師兄。

    “我姑且再強調一次,本宗並不欲爲難爾等北域宗門弟子,你們只消答應本宗一件事情,本宗不但保你們不傷分毫,事成之後還有厚禮備上,我機巧宗機關之術獨步北域,終歸是有諸位道友能看得上的寶貝的,切莫因爲一些閒言碎語錯失機緣,也惡了本宗!”

    衆外宗弟子不由地紛紛朝着馮長明傳音。

    馮長明頓時覺得事情要遭,果不其然,李玄明正目光冷漠地看着他,“我倒是誰,原來是你!”

    他努力鎮定下來,朗聲道:“不管如何,機巧宗不該禁錮我等自由!”

    “即是受邀前來觀禮的,自是要等禮成了才能離開,否則別人只會笑話本宗不懂待客之道!”

    “呵呵,當真好霸道的待客之道,我偏要離開,你待如何?”馮長明冷笑。

    “那便是與我機巧宗爲敵,不死不休!馮道友,莫要不識擡舉,須知我機巧宗的臉面勝過爾等所有人的性命!”

    李玄明的話音中蘊含着充沛靈識,無疑是對衆人的一種震懾。

    這些外宗弟子均是心中一震,李玄明此人,其真實實力恐怕遠超他們之前的猜測,怕是與宗門內的前輩高人也相差無幾,此人,端的是恐怖。

    李玄明輕描淡寫地顯露實力,不禁讓這些外宗弟子一個個地都喪失了反抗之心,與其此刻就喪命在強橫的李玄明手下,還不如答應其要求,以待後法。

    不知不覺間,馮長明已成了孤家寡人。

    “李玄明,朱魏燕道友,你作何解釋?”

    “朱道友?可是靈獸宗的那位?”

    “正是!”

    “朱道友離開倉促,想必也是有所誤會,我宗自然是又把他給請了回來,此刻正在器繪大師處修習靈識!”

    “胡說八道,朱道友怕是早被爾等害了,如若不然,爲何我等均聯繫不上於他!”

    “馮道友,我跟你們打個賭,如何?”李玄明灑然一笑。

    “什麼賭?”馮長明心思百轉。

    李玄明不由一笑,此事當是穩妥了。

    “朱道友便是真的在我機巧宗,你便幫我機巧宗一忙如何?倘若朱道友不在我機巧宗,我便親自禮送於你出我宗山門?賭還是不賭?”

    “既然李前輩都這般說了,自然是要賭的!”

    眼下人爲刀俎我爲魚肉,既然對方給了臺階,便可見好就收,否則,他的下場怕是與此刻躺在地上那人一般了。

    這些北域宗門的弟子,果真不能託付大事,三言兩語便被這李玄明給化解了,若不然,他們若是齊心,未必就不能與機巧宗周旋一二。

    李玄明此人當真是不好對付。

    只是他口口聲聲言及朱魏燕,難不成,真是自己小題大做了?

    不過,沒等他思索多久,李玄明已然閃身來到了他的面前,一手輕輕地搭在他的手腕之上,輕笑道:“馮道友心思倒也縝密,只是這行事手段未免太過卑劣,免得日後相見之時,又如今天這般生出諸多誤會來,馮道友便隨我走一趟吧!”

    說罷,也不等馮長明答應與否,隨手往虛空之中一抓,那屏障便猶如隨心所欲般收縮起來,直接將他們二人包裹於內,化作一道流光,朝着遠處急速飛去。

    王子文靈識緊隨而至,二人的速度極快,差點就跟丟了。

    他實在是對機巧宗的目的好奇不已,如此大費干戈,單就是爲了讓諸多外宗弟子幫忙?又是什麼忙讓機巧宗北域十八盟之一的大宗拉不出足夠人手來,竟是要用這種方式來威逼利誘?機巧宗偌大的宗門,就不怕今日之事傳揚出去,徹底敗了名聲?

    王子文隱隱覺得此事絕對不會單純,其中必然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祕密,而機巧宗爲了保住聲名,未必就不會將知曉此事的諸人全都永遠留在這山門之內。

    靈識隨着那一道流光來到了一座相對偏僻一些的山峯之上,竟是王子文之前來過的那位迎一前輩所在之地。

    “何人膽敢窺伺我機巧宗?”

    只是,沒等王子文的靈識進入這山峯之內,原本閉目養神的迎一剎那睜開了眼睛,一雙碧綠眸子仿若實質一般地看向於他的靈識。

    正待說話的李玄明大驚失色,不禁靈識大開,卻根本不曾發現一直有靈識墜在其身後,竟是直接摸了過來。

    他隨手將馮長明甩在地上,身上的玄色長袍隨即鼓盪起來,充沛的靈力瞬間將他周遭十米之內全部充滿,目光警惕且帶着幾分慌張地望向迎一所看方向。

    “好膽!”

    見他出聲喝止,那靈識竟仍舊大搖大擺地落在二人面前,迎一忍不住高喝一聲。

    王子文看到在這山峯之上,無數觸手一般的靈識從四周瘋狂向他的靈識涌了過來,好似要將他撕扯個粉碎。

    那迎一竟不是出言狂他,而是真的意識到了他的靈識所在。

    王子文心中一驚,靈識在尚未與那些觸手接觸之前便迅速收回,如同潮水一般從那山峯上疾馳而退。

    迎一的靈識慢了一步,也洶涌地涌出那山峯之外,只是好似在某個距離點上,突然停止瞭如此狂暴的狀態,缺失了能量一般,只能眼睜睜地看着王子文的靈識遠去。

    他面色凝重地在山頂之上駐足良久,靈識依舊如同潮涌一般從他身上,從腳下的山峯之上瘋狂擴張而去,只是過了許久許久,他再也沒有之前的那般感覺了。

    “難不成是感知錯誤了?”

    迎一確定剛剛那一瞬間有一種被肆意窺探的感覺,這是一名修士精通此道特有的敏銳,只是,他卻又不敢肯定,畢竟能一路跟隨玄明都讓他毫無察覺的靈識,即便是他也未必能夠輕易地做到。

    若是當真有人窺探,那此人靈識修爲定然十分強大,甚至還要超過於他,北域界內,能有如此強橫靈識的也就那麼幾個,當真碰上了,他怕是能立刻分辨出來究竟是誰!也斷然不會這般藏頭露尾!

    李玄明恭敬地站在一邊,看着面前陷入沉思之中的迎一,不敢有絲毫打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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