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鬼宗行事一向肆無忌憚,但不得不說那三人修爲的確不俗,到此刻仍舊未從煉心路中出來,定有所圖謀的!”

    鶴長河見衆人議論紛紛,不由想起自己在煉心路上的諸多遭遇,想這機巧宗機關之術獨步北域,竟是連幻化之術也如此厲害,尤其是那磅礴無際的劫雲,鋪天蓋地的威壓,直到此刻仍舊讓他心有餘悸。

    “鶴師兄倒是直接撿起小妹的話來說了,怎麼着?純陽門只會拾人牙慧嗎?”

    羽靈鳶見鶴長河皺眉,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就忍不住出演譏諷。

    鶴長河聽了,卻只是淡淡一笑,不與之爭辯,臉上雖然沒有半分不屑之意,卻是讓羽靈鳶氣得幾乎跳腳。

    她那兩個跟班女修也尚未從煉心路中出來,此刻便沒人幫她出氣。

    衆人只當沒聽見這小女子的呱噪,一來羽鷹山也是十八盟之一,輕易招惹不得,此女又是羽鷹山嫡系,聽說很受羽鷹山老祖喜愛,二來嘛,修行界中也是少見這般能損人的女修的,怕是遲早會因此而死於非命。

    當然了,羽鷹山還是極有手段的,此女能活到今日,必有依仗,非必要,當不與其輕易結仇,否則就是一身的麻煩。

    瞧這鶴長河,不過是說了幾句話而已,就被此女給盯上了,當真是不值當。

    馮長明見衆人議論紛紛,心想這十八盟的關係也是微妙至極,平日裏勾心鬥角怕也不會少了,但面對挑釁其一的浪蕩山那周文鯉之時,又都表現出一副調侃的姿態,若不是之前惡鬼宗那萬鬼歸墟屬實是將他們惹着了,此刻定然會有幾分同仇敵愾。

    只是,可惜了那周文鯉。

    此人靈識是不弱的,爲人還十分低調,但要是對上惡鬼宗的三人,恐怕也凶多吉少。

    面對那無比奇詭的煉心路,也不知道惡鬼宗的三人會如何炮製讓他們丟盡顏面的此人。

    李玄明靜靜地聽着衆人議論,對於惡鬼宗以及那浪蕩山的周文鯉,他們並沒有太多的顧忌,議論並未避諱什麼,當然,私底下的傳音也不會少了。

    只是,這煉心路未必如他們想的那麼簡單,縱使惡鬼宗的三人靈識修爲極強,想要通過手段暗害那周文鯉,機率也是極小的,想起當年初走煉心路時的囧怕模樣,李玄明倒也覺着有趣。

    不過,惡鬼宗三人,直到此時都無一人出來,這一點倒是格外奇怪,據他所致,惡鬼宗弟子靈識修爲,即便是放在十八盟弟子中也算是頂尖的。

    衆人心思各異之時,煉心路卻是突兀的光華大動,一個人影剎那間出現在衆人視線之中,便看到此人站立不穩,直直從虛空之中墜落,好在他立刻便控制住了。

    王子文立刻放出靈識操控穩住身形,他想到什麼,待到回頭之時,那煉心路便嗖地一下消失無影。

    這與其他修士從煉心路出來時迥然不同,李玄明心中奇怪不已,一步便來到了王子文身邊,只是瞧也不瞧這個胖子,伸手朝虛空之中一抓,卻是抓了個空,他兀自不信,再次一抓,仍舊抓了個空。

    李玄明面色凝重起來,煉心路事關重大,不容有失。

    他從懷中掏出一個玉佩,雙手上下將其按於掌心,隨即旋轉開合,那玉佩便在雙手掌心之間發出淡淡光芒,隨即,一道金色光芒從其中孕育而生,照射在李玄明身前。

    虛空之中,好似層層迷霧被金光撥開一般,另一番景象出現。

    那景象,衆修士都有幾分熟悉,正是進入煉心路之後,在那臺階之上所見,周遭均是一片白茫茫的。

    但是,這副場景之下,竟然依舊不見煉心路。

    李玄明雙手靈力涌動,身上玄色衣衫獵獵,差點將身旁的王子文掀翻過去,而他那掌心中玉佩光芒則是愈來愈甚,所射光華直接將二人面前的虛空都籠罩了進去。

    仍舊不見煉心路蹤影。

    王子文見李玄明已然看向他,頓時露出一副茫然神色,心中早已把小一給罵開了。

    好在本源早已收取,王子文甚至不必通過靈識便可與小一溝通,當即就是一陣呵罵,“小一,李玄明若是對我起疑,一掌將我斃在這機巧宗,你當真以爲你能好過?”

    小一沒回應,但很快便看到煉心路終於出現在李玄明面前,只是頗有點猶抱琵琶半遮面的樣子,王子文都無語了,只好默默地回到他之前所在的位置,好在,這一次,沒人像惡鬼宗三人那樣,將他如蒼蠅一般驅趕走。

    王子文才站定,便感受到許多人的目光正注視着他,甚至還有幾道靈識從他身上一掃而過,頗爲無禮,但等他挑眉想要反擊的時候,那靈識卻又極其迅速地收了回去,修士之中有人笑着朝他拱了拱手。

    王子文衝這幾人點了點頭,臉上卻無半點笑意,但頃刻間出擊的靈識卻已經收了回來。

    那幾人只是下意識的行動,畢竟是十八盟弟子,平日裏驕橫慣了,對待北域中弱小宗門的弟子隨意至極,此刻回想起來此人是敢和惡鬼宗三名修士一道捉對的狠人,而此刻,惡鬼宗三修士竟無一人出煉心路,反倒是此人先出來了,想想便是一陣後怕。

    當然了,若是真刀真槍地比鬥,身爲十八盟弟子,自是仍舊不虛的,但浪蕩山的周文鯉,已然是有了和他們平起平坐的資格,等閒招惹不得。

    不過,那惡鬼宗三修士,究竟如何了?

    難不成當真是在煉心路上針對那周文鯉,反倒是被髮殺了?

    不會,不會!定然是惡鬼宗三修士平日裏所修功法太過歹毒,或者是各自經歷太過危險,心境難以平和地應對,才遲遲不從煉心路中走出。

    李玄明終於將煉心路歸於原位,不由大鬆一口氣,由於此間開放給外宗弟子試煉,煉心路就已經多次出現異常現象,怕不是如師叔祖所說,是那無念在作怪。

    “浪蕩山周文鯉,四十三!”

    機巧宗弟子的唱名有些慢了,許是他也覺着王子文此刻出來,委實是讓人意外。

    迎六十二在一旁向王子文恭賀道:“恭喜主人了,這等成績,在外宗弟子之中,只排在那馮長明之下!”

    王子文輕輕點了點頭,“謝謝六十二,僥倖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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