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可曾在試煉之中見過本宗飛劍無念?”

    李玄明在虛空之中以傳音之術一一問詢各宗弟子。

    大多數修士都是反問,“無念生的什麼模樣?”

    獨獨是飛劍門徐良與張極面露異色,反問:“前輩爲何會有此問?無念竟也入了煉心路?”

    王子文心念微動,他反問的是,“飛劍無念,那是什麼?”

    他倒是有幾分緊張,生怕李玄明試探,發現他靈識之中無念的劍意。

    “無念乃本宗昔日一位前輩手持法寶飛劍,就在前不久入了這煉心路內,若是有人見過,便告知於我,此等飛劍,威力絕倫,怕傷了諸位,所以纔有此一問!”

    徐良與張極面面相覷,這無念,他們師兄弟二人是聽過的,卻是臨出飛劍門之時,門中長輩告知他二人的。

    傳聞這無念雖只是一柄普通木劍,但其劍意便是無鋒銳利,手持此劍的機巧宗門人當時壓得北域所有劍修幾乎都擡不起頭來,風頭可謂一時無兩。

    若是能悟出此劍之中一分劍意,身爲劍修的二人怕也受用無窮。

    只是,此劍,竟然入了煉心路!

    可惜,可惜,竟是沒有這等機緣,便是與此劍一悟也好。

    “既然爾等均未曾見過,便也罷了,在此需得提醒爾等一聲,若是有人敢隱瞞不報,無念劍雖不算是本宗至寶,但畢竟是先輩遺蛻,本宗是必須要收回來的,屆時本宗發覺,採取的手段可不會如今日這般溫和了!”

    李玄明語氣淡然,但誰都能聽出他話中的森然之意,衆修士齊齊拱手應是,示意之前所言不假。

    一道虛影突兀地立於李玄明身側,見山坳之中已經立了不少修士,便傳音於李玄明,問道:“玄明,剛剛煉心路又有所異動,可是有了無念的蹤跡?”

    “回稟師叔祖,並非是無念,具體緣由弟子尚未明瞭,正要請教師叔祖。”

    “說來!”

    “弟子抓取煉心路時,煉心路竟不在祕境之中,幾次三番都未曾出現,後來弟子迫不得已以令牌召之,煉心路竟也未曾就位,過了稍許,其才慢慢出現,實屬異常!”

    “許是無念在其內所爲,之前我觀之煉心路內便有些許異常!”

    司青鳥注視靜靜浮於虛空之中的煉心路良久,本想再入內一探,卻不禁遲疑,之前無念對其態度不算太好,若是再出現什麼波折,勢必極大的影響其靈識之軀,當不得冒險爲之。

    “那師叔祖,我當如何做?”

    “通過試煉的修士,可否有無念的消息?”

    “弟子已經問過,並無!”

    “那便繼續靜心待之,煉心路既已就位,應當無虞!”

    “弟子遵命!”

    司青鳥目光落在山坳之中,“除十八盟修士,外宗修士之中誰是當先從煉心路出來的?”

    “第一是青玉宗馮長明,第二便是那浪蕩山的周文鯉,此人出來煉心路之時,煉心路光華極盛!”

    “哦?”

    司青鳥靈識直取王子文,只是噗一與王子文接觸,便感受到一股莫名地牴觸,甚至隨之而來的竟是無比犀利恐怖地威壓,竟是比之前與無念交手之時更甚了幾分。

    司青鳥大驚,根本不會想到會遇到此種局面,根本來不及多想,靈識剎那間便退了出來,迴歸本身。

    “這是?”

    “師叔祖?”李玄明在一側,看得分明,司青鳥靈識回退之時極爲迅速,甚至還帶着幾分狼狽。

    “此子身上有重寶,玄明,即可擒下此子,讓其交出寶物!”司青鳥目光之中閃過貪婪。

    而此時,王子文目光已然向他們二人看來,眼神之中還頗多迷惑之意。

    實則王子文此刻內心無比緊張和焦躁,他怎麼也想不到司青鳥竟是會如此突兀地就對其進行靈識窺探,甚至絲毫不加以掩飾,以至於其體內靈識下意識地進行反擊,根本沒有時間給他裝模作樣的機會,以至於瞬間就暴露了他真實的靈識修爲,若不是無念刻意地壓制,怕是此刻靈識早已反撲而去,屆時,定是一個極大的麻煩,他自認在機巧宗內,怕是根本沒有絲毫地反抗之力。

    他反應也極快,只能將錯就錯,希望能夠矇混過關,但此舉,也同樣等於走在火山邊一般,極其危險,卻也只能爲此一搏了,沒有其他選擇。

    李玄明此刻卻是一頭霧水,恭敬迴應道:“師叔祖,此子乃外宗弟子第二,與此次觀禮干係重大,此刻擒下,怕是有所不妥!”

    司青鳥一愣,才明白過來他有些大驚小怪,不由失笑。

    “我以靈識窺探此子的時候,此子靈識之中爆出一股強橫威壓,將我驚走,若是我再退的慢些,怕是會受傷,此子靈識修爲本就不弱,但想要爆發此等威勢,單純依仗其修爲,是做不到的,定是身上藏有什麼重寶,才能在短時間內激發靈識,此刻看來,我所料不差!”

    師門中長輩要求搶人法寶,該如何做?

    李玄明一時竟是語塞。

    此類靈識類重寶,的確對司青鳥而言,有着極大的誘惑。

    司青鳥輕笑一聲,“罷了,此事等觀禮大典之後再說,玄明,此子身懷重寶,又是煉心路試煉外宗第二,便可取其爲主陣之人,不用再多做籌謀,有此等重寶隨身,反倒是讓我對此次祭煉更多了幾分信心,哈哈,當真是天佑我機巧宗!”

    司青鳥的笑意極其暢快。

    李玄明頓時明瞭,心中更是欣喜,祭煉的主陣位事關重大,直接關係到最終成敗,既然師叔祖都如此說,那這周文鯉定然可以勝任。

    至於之後之事,師父之前便早已有了定奪,無需他多做籌謀。

    “師叔祖這般說,那我就放心了,事關師父生死,弟子不敢有絲毫懈怠!”

    “無妨,我知你敬重你師父,此事於他而言大有好處,重寶於我雖有好處,但多等幾日,也無妨,哈哈!”

    “多謝師叔祖體諒!”

    王子文並不知道他原本避之不及的祭煉主陣位眨眼間就又落到了他的頭上,此刻他已然將目光收回,不去看司青鳥與李玄明二人。

    心中忐忑之餘,只能靜等,這種命運掌握在他人手中的感覺着實是不好受,但此刻,也只能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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