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天究竟什麼身份,其實他並不知道。

    但是,以一個在國都護法局做了幾十年副統領的人,應有的眼光,他有自己的判斷和猜測。

    只是,這涉及到七級機密,絕對不能隨便亂說!

    “他是誰?江景天能是誰?”

    姜素潔翻了一個白眼。

    “老公我告訴你,抓壞人,你比我強!但要說看人,我比你強!”

    “江景天就是一個二混子,癩蛤蟆!他癩蛤蟆想喫天鵝肉!”

    “咱們的女兒什麼人,那可是你國都護法局耿副統領的千金大小姐,他一個搬運工何德何能,能夠做咱們的女婿?”

    “湘君這孩子傻,可能是被他的花言巧語給騙了,但是時間終究會讓湘君明白,嫁給齊家小公子,纔是她這輩子最明智的選擇!”

    “至於江景天,叫他有多遠滾多遠!”

    唰!

    擡手指着耿遠航,說道:“老公,你要真是爲了閨女好,你就找找你臨海城的朋友,找個由頭,把江景天好好收拾一頓!那種爛人,少來騷擾咱家湘君!”

    “你……”

    耿遠航痛苦扶額,搖頭道:“姜素潔,你沒救了。”

    眼下局面,他無計可施。

    他來醫院,只是想看看,能不能從姜素潔的身上找到一點愧疚。

    哪怕只是一丁點,也能讓他覺得,在耿湘君的婚事上,夫妻倆多多少少還是有一點默契的。

    誰知道,姜素潔到目前爲止,都沒有半點反悔的跡象。

    耿遠航很失望,乃至……絕望!

    再不願和姜素潔多說半句話,轉身走出了病房。

    “你,你幹什麼去?”

    姜素潔兀自還在背後嚷嚷道:“老公,你別走啊!你女婿還給你送來了衣服,你還沒挑選呢!”

    挑吧!挑吧!

    你就坐在你閨女一輩子的痛苦之上,慢慢挑吧!

    耿遠航大踏步的走出病房,走出病房樓大廳。

    在臺階上站定腳跟,摸出一支菸來,用顫抖的手自己點燃。

    身爲國都護法局的副統領,他曾經一度認爲,至少在自己家人的事情上,他總能夠給予足夠的貼心的幫助。

    但事到臨頭,他才發現,他想多了。

    來自於國都齊家的壓力,讓他有一種完全無力的感覺。

    呼……

    長長的吐出一口煙氣,胸襟難抒。

    掏出手機,看了看,猶豫再三,還是打給了耿湘君。

    滴鈴鈴……

    過了一陣,耿湘君接通,問道:“爸,你今天是不是很忙?還沒下班嗎?”

    “已經下班了。”

    耿遠航聽到她的聲音,鼻子忍不住泛酸,問道:“你在哪?”

    “我在家呢!”

    耿湘君說道:“明天就要婚禮了,我在家好好收拾收拾,短時間之內,就沒法幫你和媽媽打掃衛生了,也算女兒出嫁前儘儘孝心。”

    “湘君……”

    耿遠航喉嚨口堵着一塊巨石,有無數的話想要對她說,卻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爸,你怎麼了?”

    耿湘君問道:“你一整天都怪怪的,是不是有什麼心事?要是你不方便和媽媽說,也可以告訴我!誰讓閨女是爸爸的小棉襖呢!”

    “我沒事,我,我只是……”

    耿遠航深吸一口氣,說道:“我只是覺得,如果沒有明天的婚禮,還能跟我的好女兒多在一起生活一段時間……”

    “……爸,不說這些了吧。”

    耿湘君淺淺笑了笑,說道:“你應該快樂起來,好好祝我幸福。”

    幸福?

    會有嗎?

    耿遠航掛斷電話,舉目四望,鵝毛般的雪花從天而降。

    緩步走進雪中,冰冷的雪花落在額頭上,是沁入骨髓的涼。

    “副統領!”

    司機看見他,趕緊把車開過來,說道:“您請上車,外面冷。”

    “沒事,我想自己走一走。”

    耿遠航揮揮手,自己向着外面的街道邁出腳步。

    十分鐘之後……

    “快來人啊!快打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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