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格意義上說,酒吧一條街的喧囂,纔剛剛開始。
江景天他們走出酒吧大門的時候,首先就看見外面街上來來往往的行人。
雪已經停了,但空氣依舊清冽。
普通老百姓或許更願意在這樣的時節,找尋老婆孩子熱炕頭的溫暖,但熱衷夜生活的年輕人們則更願意來這裏找尋冬天裏的一把火。
江景天從未想過這種追求。
對於一個曾經在邊陲冰天雪地的環境中,長期駐守過的人來說,這種天氣着實沒什麼吸引力。
只是,在腳步踏出酒吧大門的那一刻,他還是被一羣人吸引住了。
那羣人,黑壓壓的,大約有四五十號。
每個長得都頗爲彪悍。
每個手裏都拎着一根棒球棒,或者鐵棍。
這些人想不引起他的注意都難。
只因爲,這些人堵住了江景天他們離開的路。
“嘶……”
倒抽涼氣的聲音,首先從二子、燈仔他們幾個年輕人口中發出。
常年活躍在酒吧一條街的他們,非常清楚的知道,這究竟意味着什麼。
最最關鍵的是,他們都在這羣人之中看到了熟人。
“飛哥!”
二子錯愕的盯着其中的阿飛,問道:“飛哥,你這是做什麼?”
“二子,別多事!”
阿飛晃悠着手裏的鐵棍,說道:“聽哥哥一句話,帶上你的小夥伴們立刻離開,我們只要其中三個人!”
唰唰唰!
手指擡起,首先指了指晗晗:“這個!”
接着,指了指耿湘君:“這個!”
最後,手指指向了江景天,說道:“還有這個!”
他說道:“留下這三個人,你們其餘人都可以滾了!”
“你……”
二子臉色慘變。
其他幾個年輕人,更是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
二子一呆。
文文和燈仔,還有另外一個女孩一愣。
眼下情況,誰都清楚被留下的,可能會是什麼結局。
江景天讓他們走,他們也就能遠離危險了。
這一刻,他們三個說不心動是假的。
誰願意在明明可以安全脫身的情況下,置身險境?
“二子,要不咱們先走?”
那個還不知道名字的女孩咬咬牙,說道:“飛哥點名留人,咱們留下,只怕也幫不上什麼忙!”
“我覺得也是!”
燈仔飛快瞄了晗晗一眼,說道:“我們先走,可以去叫人!”
“叫你麻痹!”
二子惡狠狠的瞪他一眼,說道:“等你叫來人,黃花菜都涼了!要走你們走!我不走!”
噌!
他靠到江景天身邊,指着阿飛說道:“飛哥,咱哥們一場,我把話撂這兒,你要給面子,咱們今晚就此別過。你要是不留戀兄弟情分,你把我一起捎上!”
語氣與決絕無關,但直接向飛哥叫板,卻是把自己置之絕地,再無退後可能!
“有種!”
阿飛咧嘴笑着,翹起大拇指,說道:“二子,仗義!既然你這麼選,那我成全你!”
側首,掃了燈仔和那個女孩一眼,獰笑着問道:“你們要走抓緊走,免得一會兒迸一身血!”
燈仔和那個女孩臉色再變,腿肚子隱隱轉筋。
“燈仔,憑你這樣,還想追晗晗?追你麻痹!”
文文翻臉道:“要走趕緊滾,以後別說認識我!”
“燈仔,趨利避禍,人之本性,我不怪你。”
晗晗淡淡開口道:“好歹朋友一次,我也不想看你倒黴,你要走,就走吧!”
言罷之時,朝江景天身邊靠了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