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麥，從今天開始你就不用過來上班了，人力那邊最晚今天下午會把工資打到你卡上。”
“是因爲江總的合同嗎？他不簽了？”黎麥不死心地問。
電話另一邊傳來一聲嗤笑，“黎麥，我們這座小廟供不起你這尊大佛。江總的酒店能不能如期開業都是問題，還合同呢，哈哈。行了，看不出你還挺低調的。”
楊戩大概猜到了電話的內容，於是想借題發揮給季默馳找存在感。
可黎麥先他一步問：“楊哥，你剛剛說他趕飛機，他是出差了嗎？”
楊戩以爲黎麥想通了，開始關心季默馳的行程，一下子如釋重負，恨不得把季默馳最近一個月的時間計劃都告訴黎麥。
黎麥只關注到其中一句，“這次時間比較久，至少要一週。”
“嗯。謝謝楊哥，你去忙吧，我沒事。”黎麥注意楊戩看了兩次腕錶，正好也無意挽留。
季默馳不在的時候，楊戩要代理許多事情，自然會更忙。
楊戩沒逗留太久，囑咐黎麥保重身體之後便走了。
黎麥草草喝了幾口粥，喫下兩包胃藥，然後離開家去學校附近的藝考培訓機構代課。
上課的學生們大多是外地的美術生，在藝考前出來學習，爲的是專業課拿到心儀學校的通行證，然後再回原本的學校備戰文化課高考。
大四的黎麥比學生大不了幾歲，單看模樣甚至會被懷疑是學生而不是老師。
她的學生都很喜歡她，習慣叫她“麥麥姐”，唯獨有一個傢伙十分桀驁，仗着一米九的大高個兒總是居高臨下喚黎麥“小麥子”。
“小麥子，請我喫飯！”向毅將黎麥堵在下課後離校的必經之路。
黎麥見怪不怪，笑眯眯仰頭看他：“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這次測評可沒到A+，不符合我們的約定。”
他伸出右手，攤開掌心，裏面躺着一條南紅手串。
火焰紋栩栩如生，在每一顆珠子裏躍動，肉色飽滿細膩。
“喜歡嗎？”向毅得意洋洋地問。
“這是？”黎麥難以置信地盯着向毅掌紋分明的手心，“你怎麼知道？”
“祕密。我就問你喜不喜歡？”看到黎麥的模樣，向毅愈發開心。
黎麥眼中掠過一抹灰暗，搖頭回答“不喜歡”。
“胡說，你前幾天一直在網上看，昨天上午還看呢！”
向毅一着急說漏了嘴。一個月前，他就發現黎麥在課間總望着手機出神，他藉着身高優勢在黎麥身邊晃悠，很輕鬆地發現了真相。
“看又不代表喜歡。”黎麥佯裝鎮定。
“那我不管，這是我送你的生日禮物。”向毅霸道地表示，“不喜歡也得戴着。”
“生日禮物？”黎麥驚訝。
“別這麼看着我啊，我可沒有打聽別人隱私的愛好。是娜娜她們張羅着要給你慶祝生日，我才聽說你快過生日的。”向毅忙澄清。
他還眼尖地發現，“你手上那串滿天星呢？不戴了？是不是知道我會送你新的？哈哈！”
“別鬧了，向毅。這禮物我不能收。”黎麥因爲季默馳的關係，對文玩玉石有些研究，雖然不精通，但是也大概看得出皮毛。
向毅送她的這串南紅珠子品質上乘，市場價要大幾萬的。
這也是她本來想賺錢買給季默馳的禮物。
“我一沒偷二沒搶，憑本事弄來的，你怎麼就不能收？”向毅不樂意，“陳沖之前給你買冰激凌你不還吃了嗎？”
兩人正掰扯不清，一輛白色賓利忽然停在路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