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他在和別人聊天呢?黎麥不太熟悉這個功能,猜測只要是在輸入就會顯示狀態。
她收了心,把手機放到一邊,繼續畫畫。
郊區的夜空更清透深邃,光影層次變化多,相對於城市更加自然。
黎麥的畢業作品就是要畫城市和自然的對比,藉此思考人類社會發展對於環境的改變。
她會把城市、郊區和家鄉的夜空畫成三幅組畫,分別代表着完全工業化,半工業化和原生態三種狀態,從而產生強烈對比。
黎麥一直畫到凌晨,纔回房間休息。
她最近睡眠不好,總愛做夢,正在夢裏被人追殺着呢,忽然聽到砰砰砰的砸門聲。
黎麥一下就驚醒了,心跳得巨快,連帶着耳膜都一鼓一鼓的。
“先生,您再這樣我們真要報警了……”門外傳來民宿老闆警告的聲音。
黎麥豎起耳朵,砸門聲還在繼續,屋外並沒有人迴應老闆。
是誰啊?黎麥緊張又害怕。
“黎小姐,這位先生是來找您的,您方不方便開門見一下?您別擔心,如果對方有任何過分的舉動我都會保護您,我練過的。”
老闆不想得罪人,況且看來人的衣着打扮和氣質都不是一般人,除了表情臭一點冷一點,也不是壞人的樣子。
如果報警,對店裏生意肯定有影響,還會給其它房客造成困擾。
他希望黎麥能出來見一下,擺平此人。
黎麥雖然害怕,但爲了避免給老闆和其它住客帶來困擾,還是決定看一眼。
“您稍等。”黎麥隨意紮起頭髮,披了外套下牀開門。
她轉動把手,內鎖鏈條卻沒有開,這樣對方就不會突然闖進來。
門開了幾公分的縫,黎麥好奇地露出腦袋向外張望。
不看不要緊,季默馳一瞧見黎麥的小腦袋,直接就推門要抱她。
眼前立刻轉起一圈金星。
黎麥看清是季默馳後,趕緊把拉鍊放了下來,把門開大。
一身酒氣的季默馳反應似乎也慢了半拍,順着門開的慣性,整個人順勢撲到黎麥身上。
黎麥差點就被他撲倒,還好及時用力撐住了。
“姑娘,沒事吧?你們認識?”老闆想要幫忙,可季默馳連讓他碰都不讓。
男人彷彿有千鈞重,黎麥喫力地扶着他,抱歉地對老闆說“不好意思”。
“哦那就好,你看需不需要再開一個房間?”老闆問。
“不用。”季默馳醉意闌珊地把門一下子關上。
好在老闆眼疾手快,在門板撞過來之前閃身出了房間。
開民宿遇到的稀奇事多了去了,老闆見怪不怪,溜溜達達下了樓。
房間裏,黎麥被季默馳身上的酒味薰得直皺眉。
“你先洗個澡吧,我去給你放水。”
看到季默馳這樣,黎麥覺得他可能遇到事情了,聲音軟軟地說。
季默馳卻一把拽住她,將她揉進懷裏,抱得特別緊。
“我是誰?”他嗓音低沉,醇厚又性感。
黎麥在短信裏稱呼楊戩“楊哥”,卻用一個“他”字指代他,這讓季默馳耿耿於懷。
而且今天是什麼日子?季默馳不想一個人過。
黎麥一呆,心想這傢伙是喝了多少酒,連自己是誰都不記得了?
“你是季默馳啊。”她如實回答。
季默馳嗅着她的氣息,甜甜的,軟軟的,近來的疲憊彷彿都被驅散了。
他感覺很放鬆,可心裏還是憋着一口氣。
“不對,再答。”他側頭,咬黎麥的耳朵,氣息撓得黎麥又癢又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