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季默馳把人抱起準備上牀時,黎麥的手機又響了。
黎麥不讓季默馳接電話,自己也沒想過要接。
但因爲手機就放在沙發旁,一低頭就看到來電顯示的名字。
楊助理。
楊戩找不到季默馳,把電話打到她這裏,想來一定有很重要的事。
黎麥不能再任性了。
她想要接,可季默馳卻替她掛斷,直接關了機。
“你不理我,還和他有聯繫?”季默馳故意喫醋。
“不是,他應該是找你的。”黎麥解釋。
“不管他。”季默馳把手機丟到沙發上。
他怎麼會猜不到楊戩打他手機沒人接,又到處找不到他,纔打給黎麥?
可有什麼事比他和黎麥在一起還重要?
又有什麼比纏着他不放的黎麥更值得他分心?
沒有。
這半個月,季默馳忙到通宵不睡時,也沒忘了讓楊戩關注黎麥的近況。
夜深人靜時,他會翻找出黎麥的微信,看她的朋友圈,可三天可見的頁面裏空空如也。
翻回去看兩人的聊天記錄,他才發現兩人聊天的互動越來越少。
黎麥一點都不冷了,她的太陽回來了。
哪怕只是短暫的一夜。
季默馳讓黎麥精疲力盡,最終黎麥抵不過倦意,沉沉睡去。
黎麥夢囈,“你會回來嗎?”
若是醒着,這話她絕對不會問。
因爲不敢面對答案,不敢面對那百分之五十的“不會”。
季默馳在她額頭吻了下,用黎麥聽不到的聲音作答。
“一定會,如果能。”
他不捨得離開,可不得不走。
他要去找新的契機,世濤集團的保守派已經按捺不住了,成敗在此一舉,他必須擁有新的商業版圖,擺脫保守派的控制和制衡,脫離他們,從陳舊的軀殼裏生出新的生命。
東方既白,季默馳不得不離開黎麥的公寓。
黎麥實在是累了,她原本想只是睡一會兒,就一會兒,可卻沒有堅持住。
“季默馳,你要去哪裏?”她身處鋼鐵的迷宮,四周都是人影,她眼裏卻只有季默馳的。
腳步緊緊跟隨着高大背影,越過人羣穿過錯綜迷宮,她怎麼都追不上。
“你等等我啊季默馳。”
人影越走越快,黎麥小跑起來。
一個不小心,腳下絆倒,坐在了地上。
夢就在這時醒了。
黎麥在着急和失望中睜開眼睛,牀上只有她一個人。
她側躺在枕頭上,看到枕邊一張紙條。
“好好照顧自己。”
字跡蒼勁有力,剛中帶柔。
只有六個字,卻讓黎麥失聲哭出來。
放下一段感情要多久,放下一個人要多久?黎麥覺得需要一輩子的時間纔行。
這六個字,就好像季默馳親手爲他們的感情畫下終止符。
對於黎麥而言,這樣平靜溫和的告別,比之前在季默馳的怒意中分開更有說服力。
冷靜時的決定才最理智。
一陣急促又嘈雜的拍門聲驀地將黎麥拉回現實中。
她第一反應是季默馳怎麼了,鞋都沒穿就跑去開門。
門一開,迎面而來一個巴掌。
打得黎麥趔趄着撞到旁邊牆上。
“黎麥,你還要臉嗎?季默馳他連我父母都見過了,你居然還勾引他在你這裏過夜?”
文雅咬牙切齒恨不得將黎麥活剮了。
黎麥耳朵嗡嗡響,最快反映出原委。
她站好,發現文雅是一個人來的。
大概是怕丟人?纔沒有帶幫手。
文雅最見不得黎麥面對她時孤傲清高的模樣,繼續羞辱道:“你怎麼能這麼賤?你不知道我們已經訂婚了嗎?你就這麼喜歡當見不得光的騷狐狸?”
“啪!”黎麥用最快的速度回敬文雅一耳光。
文雅的頭髮被打散,難以置信地捂住臉頰,目光兇狠。
“你居然敢打我?”文雅秀眉倒豎,沒料到黎麥會反擊。
她明明纔是站在道德制高點的人,黎麥怎麼有臉對她動手?
“你有本事對你未婚夫去用,來我這裏鬧什麼?”黎麥冷靜地反問。
“要不是你勾引他,他會連季伯伯病急入院都不回家嗎?一晚上,你們在一起一整晚,都做了什麼!”
文雅說着衝進屋子,一頓亂翻,像是要蒐集什麼證據。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你說能做什麼?”黎麥豁出去了。
反正季默馳走了……不對,季默馳走了,怎麼文雅還在?
黎麥忽然覺察出問題,話裏有話道:“他走了,你不用來我這裏要人,我不知道他去哪裏。你自己的男人,不知道看好?”
文雅氣紅了眼,“黎麥,你別給我囂張。不要以爲季默馳會爲了你放棄和文家的婚約,如果沒有我,世濤集團不會輪到季默馳作主!”
“你這麼自信,那你直接掌管世濤集團不好嗎?”黎麥故意氣她,“你以爲季默馳會爲了掌管家族產業委屈自己娶一個不愛的女人?如果他真得對你有情,不至於我勾勾手指他就連你的電話都不當回事。”
“黎麥!”文雅被氣瘋了,擡手又想打黎麥。
黎麥對她的大小姐脾氣早有防備,及時抓住她手腕。
“文雅,向毅和我說你是個很有涵養有魄力有能力的女性,可在我這裏,只看到一個暴躁沒有教養的女人。我和季默馳在一起1289天,你呢?真正的第三者是誰,還需要我明說嗎?”黎麥目光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