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茉從鏡子裏觀察黎麥的臉,竟然隱隱生出一絲嫉妒。
天生麗質的五官與膚質,看得出沒有細心打理,但即便如此,卻比她一個月花二十多萬保養的皮膚還要晶瑩剔透,光滑細膩。
“C家今年的高定發佈會你收到邀請函了嗎?”江茉嘟起嘴吧畫脣。
“嗯,聽說有幾位優秀的青年藝術家聯名定製款。”文雅淺笑道。
“這年頭,好多藝校生都自稱什麼青年藝術家,也不拿張鏡子好好照照自己,配嗎?”
“人家心氣兒高得很呢,可不比你們娛樂圈簡單。”
“是嗎?難怪酒局上多了不少年輕面孔,上回我和一位收藏家大佬喫飯,人家就帶了個朝氣蓬勃的小姑娘,也說是青年女藝術家。呵呵,誰看不出來是幹什麼的啊?一口一個乾爹叫着,還不都是爲了搞錢捧自己。”江茉輕抹紅脣,看着鏡子裏的自己,滿意地瞪大眼睛。
黎麥自始至終表情冷淡,彷彿沒聽見兩人的聊天內容。
她轉身準備出去,卻在經過江茉身邊時,被突然出現的高跟鞋絆了下。
情急之下,黎麥反手抓住江茉裙襬,直接給她把裙子扯開了線。
“你陪我裙子!”江茉氣急敗壞。
黎麥好在沒有摔倒,但也嚇了一跳。
“你不伸腳絆我,我怎麼會拽到你裙子?”她反問。
“你胡說八道什麼?”江茉怒目看着黎麥,像是受了莫大的冤枉,“你沒錢就直說,幹嘛還反咬一口?”
“沒想到堂堂大明星,做起下三濫的勾當也是當仁不讓。”黎麥氣壞了。
要不是程亞男之前提到江茉,她也不會對這個名字和這張臉印象深刻。
“你嘴巴放乾淨點!”江茉杏眼圓瞪,“我現在就要你賠錢!不然你就別想走出去。我這條裙子二十八萬,HY的高定款,買都買不到第二條,讓你原價賠償已經是恩賜了。”
說話間,江茉用手機拍了黎麥,黎麥眼疾手快擋住,沒讓她拍到全臉。
“你信不信我把你的照片發在微博,粉絲分分鐘人肉得你底朝天。”
“你儘管發,我保留追訴你侵犯我肖像權的合法途徑。”黎麥纔不怕她威脅。
江茉是真得生氣了。
本來是想絆倒黎麥看笑話,可誰想到黎麥手那麼快,竟然扯住她的裙子,還給扯壞了。
這套衣服是品牌暫借給她參加活動的,兩天後就要歸還,弄壞了會影響後期繼續合作。
身爲公衆人物,需要在網絡上謹言慎行,稍有不慎被官媒點了名,那可是影響星途的大事。
黎麥抓住江茉的軟肋,繼續問:“作爲一個流量明星,還是多愛惜自己的羽毛比較好。誣陷是一回事,觸犯法律又是另一回事。”
權衡利弊後,江茉有些打退堂鼓的意思,但又不想馬上服軟。
文雅這時才發聲,遞來一個臺階。
“算了吧,一個窮學生怎麼可能賠給你?當然是想盡辦法抵賴。”
“文小姐不必在這裏當好人,季默馳剛離開榕城,你就轉投他人懷抱,勇氣可嘉。”黎麥似笑非笑,直言譏諷。
文雅暗暗咬牙,“你算什麼東西?也敢對我評頭論足?”
“我不算什麼,文小姐對自己的名聲都不在乎,怎麼還計較外人說什麼?當初不知道是誰信誓旦旦在我面前以季默馳的未婚妻自居,證都還沒領,這麼快就下崗了?”黎麥看笑話一樣。
江茉和文雅接連喫癟,兩人咽不下這口氣,卻也堵得上不來話。
正對峙呢,秦佳冉進來了,第一眼就看到三個女人站在明亮的外間。
“怎麼回事?進來這麼久?”她走到黎麥面前。
黎麥講明原委,秦佳冉聽了,笑得說不了話。
片刻後,她看向江茉,勾脣淺笑,“我要是你,正好趁這個機會賣賣慘,博取金主同情啊。說不定金主一心疼,幾十萬的包就到手了。嘶,我記得蕭景廷好像很喜歡送包來着?”
江茉皺了皺眉,秦佳冉繼續給她支招,“這不正好是檢驗金主對你真心的好機會嗎?順便還能賣一個大度善良的溫柔人設,何樂而不爲?”
黎麥狐疑看着秦佳冉,心想她這是劍走什麼偏鋒?
“算了,不和你們這種上不了檯面的人一般見識。”江茉拿起電話打給助理,助理很快送來外套給她披上。
“走吧,別讓蕭總和季總等着急了。”江茉對文雅道。
文雅不得不對秦佳冉另眼相看,承認這個女人委實不一般,太豁得出去。
等兩人走後,秦佳冉皺起眉頭,對黎麥說:“這些女人瘋狗一樣,怎麼見誰咬誰?”
黎麥無奈地聳了聳肩,“不知道。”
“我看有那個文雅在的地方,你一準兒要倒黴。”秦佳冉忿忿不平。
黎麥笑了笑,“但是有你在的時候,總能爲我解圍。”
“你呀,不能總是忍氣吞聲,對付這種人,一定要硬氣,把她們那股子高高在上的氣焰澆滅。”
“嗯嗯,謹記教誨。”黎麥笑呵呵地搪塞過去。
她心裏明白得很,文雅是不打算放過她,別看那天在文夫人面前說得好聽,不過都是緩兵之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