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同學,舍友。”黎麥語速急促,“她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
“她打人了,需要擔保人,給了我們你的電話。”
“好,我現在就過去。”黎麥二話不說趕緊保存了文件,匆匆收拾東西往外走,連手機電量提示低的聲音都沒聽到。
李嬌看到她風風火火地跑出去,斜了一眼門口,對旁邊工位的同事說:“這新來的真沒規矩,說走就走,也不看看我們這些老員工還在加班。”
“就是。”旁邊的人附和,“不過她是不是關係戶?可是張經理親自帶過來的。”
“我問過了,不是。”李嬌打消其他人的顧慮,“張經理還和我說呢,大家都是從新人過來的,新人就是要加壓纔能有進步。咱們當時受的苦還少啊?”
“也是哦!”
“嬌嬌美女說得對!”
有人附和李嬌,但也有人埋頭做自己的事,不予理會。
李嬌說完,走到黎麥的恭維,敲了兩下鍵盤,原本待機的屏幕亮起。
本來想細看黎麥做的東西,結果卻出現了開機密碼,李嬌隨便試了幾個數,自然是錯誤的。
她垂着眼皮站了一會兒,悻悻離開。
*
這會兒還是晚高峯,黎麥越着急越打不到車,網約車不是派送到很遠,就是在擁堵路面過不來,出租車更是連個影子都沒有。
好巧不巧地,向毅居然打來了電話。
“我現在沒空和你說話,我要打車。”黎麥急吼吼地說。
“打車?去哪兒啊?”向毅慢悠悠地問。
“公安局。”黎麥道。
“怎麼了?季默馳嫖娼被抓了?”向毅說完自己都笑了。
黎麥一頭黑線,就要掛電話,“向毅,我不跟你說了。”
“別別,你在哪?我去接你。我下午去了趟艾美,本來今晚就想約你喫飯來着。”向毅說。
“你別過來了,這邊很堵,等你來了我就打到車了。”黎麥翹着腳焦急地前看後看。
“我在安寧路和徐州路的路口,你在哪?你先打車,我往你那邊趕,如果你先打到就不用等我了。”向毅聽出黎麥很着急,不再逗她。
黎麥一聽向毅的位置,居然就離自己不遠。
“好啊。”向毅求之不得。
他在海城都快憋壞了,天天處理不完的工作推不掉的應酬,好不容易藉着來艾美視察業務出來放風,最想見的人還是黎麥。
爲了給黎麥樹立他有在認真工作、改過自新的良好形象,他特意先去艾美找楊磊敲定培訓學校的發展計劃,誰知道聊着聊着就這麼晚了。
遠遠看到黎麥身影,向毅興奮地鳴笛提醒。
黎麥循聲望過來,穿過擁堵的車流鑽進車裏。
“小麥子,想我沒?”向毅沒正經道。
黎麥沒空陪他胡鬧,“能不能繞路去城南分局?”
“沒問題。”向毅的手機就放在支架上,“我都查好路線了。一會兒咱們從前面的支路右拐,那邊不堵。”
“好。”黎麥伸長脖子看前面還有多遠到路口。
向毅歪着頭瞧她,“你還沒和我說去幹什麼呢?要真是去撈季默馳的話,我可不去。”
“不是,是我朋友。”黎麥說。
“你還有進局子的朋友?厲害了我的麥。”向毅好奇,帶着一點點忐忑問:“誰啊?男的?”
黎麥白他一眼,“女的,我室友。”
“犯什麼事兒了?”向毅旁敲側擊,循循善誘,“你說說,我有經驗,能幫上忙。”
黎麥覺得有道理,“阿sir說她打人了,需要擔保人。擔保有什麼流程?”
向毅挑眉,“女的,打人了?你朋友挺潑辣啊。”
“說正事。”黎麥眼睛一瞪,向毅馬上老實。
“首先我們要看打人的程度嚴重不嚴重,如果是刑事責任,那麼你朋友問題就大了,如果只是治安拘留,讓你過去擔保很有可能是因爲你朋友不服想要提出申訴,需要擔保人支付擔保費才能出來。”
黎麥聽他說得頭頭是道,覺得不想胡編亂造。
“具體的我也不清楚,得到了才知道。”
“沒問題,有我呢。”向毅自信道。
同一個時間,季默馳的車正堵在同往炎黃藝術館的路上。
他不是故意要來,畢竟上午和黎麥鬧得不歡而散,他還沒那麼大度到主動來示好,明明他做好了準備,是黎麥不領情。
他覺得自己只是路過,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