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一間小屋子裏，右臉腫起來，衣服髒兮兮的。
難得一見的，是程亞男今天居然穿了連衣裙，顯得她有種優雅的中性美。
黎麥趕緊跑到她身邊，“沒事吧？怎麼回事？”
程亞男揉揉鼻子，擠出一個笑臉，“爲民除害了。”
“先走吧，出去再說。”向毅這時變得很有主見，看着也成熟多了。
三人隨辦案人員走出拘留室，剛進入辦事大廳，忽然一個鼻青臉腫的男人竄過來，揚言要程亞男去坐牢。
“阿sir，我要告她！不能讓她走！我的律師已經到了。”男人叫囂着。
他一靠過來，程亞男下意識地抖了下，黎麥趕緊扶着她向後退，向毅擋在兩人面前。
辦案人員也上前阻隔開兩撥人的距離，“先生您先冷靜。”
“我不能冷靜！我作爲公民，我的人身安全受到傷害，你們應該嚴懲打人者，不然我投訴你們辦案不公！”男人義憤填膺，彷彿受了多大的委屈。
“柴總，您息怒，有什麼事讓律師來溝通。”穿着套裝的女祕書過來勸阻。
“人呢？不是說到了？”男人氣得眼睛通紅。
他在酒桌上被一個黃毛丫頭打了，鼻血都流出來，面子全無，恨程亞男恨得牙癢癢。
“柴總，柴總，您息怒，交給我就好。路上太堵車。”
律師匆匆趕來，彎腰鞠躬連連道歉。
“就是她，她把我打成這樣，夠的上刑事犯罪吧？告她！”男人咬牙切齒地瞪着程亞男。
那兇狠的眼神讓黎麥都覺得可怕。
“這裏是執法機關，你嚷嚷什麼？”向毅目光掃過男人，冷聲威嚇，“就你是公民？她不是？她不僅是公民，還是婦女，有專門的婦女兒童保護法，聽說過？”
“……”男人喫癟，怒眉橫挑，“你是什麼人？”
“呵。”向毅笑聲很輕，但那玩世不恭的樣子讓男人頻頻皺眉。
“阿sir，我們剛來還不清楚案情，正好對方律師來，有勞您給說說？”向毅面對辦案人員，態度要好許多。
黎麥看他遊刃有餘的樣子，心安了不少。
一幫人找了個會議室坐下，辦案人員讓程亞男先複述事情經過。
“我們一開始很多人在一起喫飯，後來很多人都喝多了，他說要和我聊劇本。外面太吵，他讓我跟他進到裏面的休息間，藉着對戲的名義對我動手動腳……”
程亞男還沒說完，姓柴的男人急得一下從座位上彈起來，“我對你動手動腳？你也不照照鏡子看自己是什麼貨色？”
姓柴的吹鬍子瞪眼被律師和祕書按坐回去，滿臉地不服氣。
程亞男咬了咬牙關，眼中的恨意駭人，激動到雙手不住發抖。
“我感覺到不舒服，就想要離開房間，可他變本加厲將我推倒在沙發上，強行掀起我的衣服……”剩下的話程亞男是在羞於啓齒，她說不出這個姓柴的蠻力扯她底褲的事。
“阿sir，您可別聽信她一面之詞。這女孩鬼着呢，她是故意勾引我，想要我給她女一號的角色，你看她這個姿色，我肯定是不同意的啊。結果她惱羞成怒動手打我。”姓柴的顛倒黑白，反而控訴起程亞男來。
向毅咬牙道：“打得還是輕了，怎麼沒打死你呢？”
“這位先生，您說話請注意場合。”辦案人員中有一位Madam，顯然她也很討厭姓柴的，但還得公事公辦。
言外之意也很明顯，如果不是在這裏，我支持你罵死他。
“Sir，他這麼說話是不是涉嫌恐嚇？”姓柴的瞪圓眼睛。
辦案人員看着他，面無表情道，“他沒有恐嚇你，只是在表達不滿，沒對你造成威脅。”
“有律師是吧？可以，”向毅拍拍手，“別擔心，我現在就打電話讓給律師團，讓他們連夜趕過來。”
向毅在榕城的根基不牢，出了這種事還是覺得家裏那邊的人比較可靠。
“你裝什麼？還律師團？切。”姓柴的很不屑，“嘴上無毛辦事不牢，想在小姑娘面前逞英雄啊？”
“你信不信我撕爛你的嘴？”向毅忽然站起前傾身體，他夠高，隔着桌子也輕鬆捏住姓柴的胳膊。
姓柴的嗷一嗓子，被捏住的地方恰好是之前被程亞男用菸灰缸敲過的位置，臉都變成了豬肝色，想要求助卻疼得說不出話。
“先生，住手先生。”Madam私心是偏向向毅，不希望他把事情鬧大，“你這樣做只會讓你朋友的處境更加不利。”
“向毅！”黎麥也急了，一把抓住向毅的胳膊，“鬆手！快點！”
聽到黎麥焦灼的聲音，向毅鬆了手，眉毛擰在一起，帥氣的臉上滿是怒火。
他明白黎麥是在爲他着想，也知道自己不該衝動，可這個人是在太讓他噁心，他現在只恨不是在海城，不然非要這老傢伙嚐嚐什麼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坐好了，現在開始不準說話。”黎麥像個家長一樣警告叛逆的少年。
姓柴的見狀，笑得更加得意，色眯眯的眼睛打量黎麥，“也就你像個懂事的。你說說想怎麼解決？如果你爲她求情的話，我可以考慮考慮高擡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