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毅十分淡定地乖乖跟着走，還笑着衝黎麥和程亞男擺手，“等我出去你們請我喫飯啊！”
黎麥和程亞男都急得不行了，連忙求情。
“Sir，他是因爲我纔打人的，我替他承擔責任可以嗎？請您放了他吧！”
程亞男攔住安權，加上她原本受傷的模樣，可憐得讓安權都有點心疼。
他回頭看了看季默馳，給程亞男使了個眼色，小聲說：“姑娘，你先回去，他明天就沒事了。”
程亞男還是不放心，欲言又止。
安權笑笑，壓低聲音，“轉告黎麥，讓她好好哄哄老季，我保證那小夥子沒事。好了，快回去吧。”
“謝，謝謝。”程亞男沒想到安權權高位重的居然這樣和氣，有些受寵若驚。
她轉身去找黎麥，就看到黎麥低着頭站在高大的男人面前，不發一言但看上去很難過。
她想了想，還是走過去，向季默馳道歉。
“季先生，對不起，都是我的錯，害得您和黎麥受氣了，對不起，請您不要責怪黎麥。”
季默馳的目光從黎麥臉上移開，“你是楊戩的妹妹？”
程亞男愣住，片刻後磨磨嘴脣，“是。”
“怎麼不聯繫他？”季默馳破天荒地關心起別人的事。
程亞男有些尷尬，但還是照實說：“我們不怎麼聯繫。”
“走吧。”季默馳淺聲道。
程亞男有點猶豫，但黎麥已經抱住她胳膊，跟隨季默馳走到車前。
就在三人準備上車時，又一陣咆哮聲傳來，黑色轎車停在季默馳的車後。
楊戩急急忙忙推開車門，一眼便看到掛着傷的程亞男。
他表情立刻冷下來，大步走近，那眼神看得黎麥都有些心悸。
在她印象裏，楊戩一直都是很溫和的人，幾乎從來不會發火。
可現在他看程亞男的眼神，特別的狠。
“跟我走。”楊戩冷聲命令。
程亞男倒是聽話，扭頭對黎麥感激地笑了笑，“那我先走了。”
黎麥不好阻止，只能說：“好，有事給我電話。”
季默馳和楊戩在車旁聊了一會兒，程亞男趁機把剛剛安權和她說的轉述給黎麥。
“安sir說，讓你好好哄哄季先生，他保證向毅沒事。”
黎麥沉默，道了聲“好”。
程亞男心情沉重地走向楊戩，楊戩沒有和季默馳再多聊，驅車走了。
冬季的夜晚溫度低，黎麥在外面站了這麼久，腳都凍麻了。
但和季默馳坐在溫暖的車廂裏，她卻一點都沒覺得暖和。
季默馳一路無言，臉色沉得可怕。
黎麥小心翼翼，不時悄悄掀起眼皮去瞄一臉肅殺的男人。
心理建設足足二十分鐘多，黎麥硬着頭皮打破沉默，“今晚謝謝你幫忙。”
“幫了……亞男，和我。”黎麥不敢提向毅。
“讓你上班，你跑出去和別的男人約會？”季默馳終於憋不住問。
他在藝術館外面等了很長時間，給黎麥發消息不回，打電話關機，結果被安權一條消息嚇得以爲黎麥遇到什麼意外。
來了之後居然看到向毅也在，他心情自然好不了。
黎麥嚇得趕緊解釋，她經歷過被季默馳誤會的可怕後果，不想再有第二次。
“我沒有，我是接到亞男的電話從公司出來的，當時晚高峯打車打不到，向毅他突然聯繫我說在榕城要約我喫飯，聽說我很急就開車載我……”
“呵，真巧。”季默馳打斷黎麥。
黎麥無話可說，事實就是這樣，她還要怎麼解釋呢？
季默馳看她沉默，火氣更盛。
“那就要關機？每次和他在一起就要關機？”
黎麥一怔，趕緊掏出手機，果然是沒電了。
爲自證清白，她把手機放到季默馳眼睛旁邊，不擋住他開車的視線，然後按了下開機鍵。
“沒電了，真的。”她無力地解釋。
季默馳擡起胳膊把她的手撥拉到一邊去，“別影響我開車。”
黎麥自己都忘記了，很久之前她和向毅出去喫火鍋，手機也是關機了，結果被季默馳找到，也是捱了一頓熊。
就是這麼巧，有什麼辦法？偏偏都是同一個人。
季默馳感覺胸腔裏有團棉花堵得難受，而且那團棉花還在不斷膨脹。
堵到最後他是真得忍不了，踩下剎車停在路邊。
黎麥大氣不敢出，所在座位裏。
“手機給我。”季默馳伸出手。
黎麥老老實實交出來。
季默馳用車載充電器充上電，開機，讓黎麥解鎖。
黎麥緊張不安，但不敢反駁，全程乖乖照做。
季默馳打開她通訊錄，在最上面看到季老師三個字，前面還有個愛心的符號，這樣他就顯示在最頂部的位置。
季老師。
季默馳對這個稱呼雖然有些微詞，但看到自己的置頂待遇，胸口那團棉花似乎小了許多。
黎麥不好意思地低下頭，不明白季默馳要幹什麼。
季默馳把她手機丟回來，“原來你有我的號碼。”
“嗯？”黎麥不理解了，“爲什麼這麼說？”
季默馳眸間的火氣又聚起來，“出了事不知道給我打電話？別的男人能派上什麼用場？衝動打架，他起到什麼好作用了？”
黎麥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別的男人”是指向毅。
衝動打架？好像剛纔他也打了……
就那麼突然的一瞬間，黎麥莫名其妙地笑了。
季默馳冷眸睨向她，眼神的質問顯而易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