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適應光線後,她看到季默馳眸間的光。
呼吸漸漸加重,黎麥被季默馳雙臂圈出的領地禁錮,動彈不得。
季默馳覺得和她無法溝通,看到她賭氣離開的背影又堵得難受,衝動之下做出這個舉動,也無所謂魯莽或是突兀。
既然這小丫頭油鹽不進,他索性也懶得再和她多費口舌。
黎麥正忐忑中,兩片溫熱薄脣傾覆而下,將她口中氧氣攫取乾淨。
接吻這件事上,她從來不是季默馳的對手,很快就成爲俘虜,陷入被動局面。
黎麥手裏的碗不知何時沒了,再清醒時人已經坐在書房的大班椅上,衣衫半褪,纖細長腿左右搭在座椅扶手上。
羞恥感一涌而上,她想要改變坐姿,可季默馳大手擋住,不給她機會。
黑暗中,她眼中盈盈淚光激起季默馳心中千層浪。
黎麥不知道她這副模樣能引來一頭狼。
從書房到臥室,黎麥大汗淋漓地趴睡過去。
季默馳洗了澡出來,接到蕭景廷電話,約他出去喝酒。
“不去。”季默馳果斷拒絕。
“你這人真沒勁,”蕭景廷抱怨,“你還是不是爺們?就知道黏着你家小丫頭?我要是黎麥,我都煩你,一點自我空間都沒有。”
季默馳沉默看着呼呼大睡的黎麥,沉聲問:“在哪?”
“皇庭,來啊。”蕭景廷興奮起來。
季默馳走到黎麥一側,俯身在她額頭落下輕吻,黎麥好像感覺到,嘴裏嘟囔了兩聲,又翻身睡過去。
“說什麼?”季默馳沒聽清她嘟囔什麼,輕聲問。
黎麥撅噘嘴,沒有迴應。
看她微微泛腫的粉脣,季默馳沒忍住又吻上去含住。
與平時不同,黎麥大概是以爲自己在做夢,膽子大了許多,竟然主動迴應,淺嘗輒止地撩撥起季默馳來。
季默馳眼中掠過一抹驚喜神色,試着繼續,竟然收穫了一個完全不同的黎麥。
熱情,主動,放得開。
這一折騰,又過去接近一個小時。
季默馳的手機在不停震動,最後被蕭景廷打到關機。
鬧哄哄的酒吧裏,蕭景廷爛醉,抱着手機大罵“渣男”。
蔣昭彈彈菸灰,一臉看破紅塵的樣子,“我算是看透了,咱們共產主義兄弟情要完。”
“現在就剩我們倆相依爲命了。”蕭景廷慘兮兮道。
蔣昭趕緊與他劃清界限,“別這麼說,我不搞基。”
“去你的。”蕭景廷嫌惡地瞪他,“老子也不搞。”
“那你罵老季渣男是幾個意思?一臉怨婦相。”蔣昭不屑道。
蕭景廷氣不過,“你看他現在都不和我們一起玩兒了,爲了個女人性情大變,值得嗎?”
“他覺得值得就值得,你管呢?”蔣昭看得通透,“我說,你是不是嫉妒老季心上有人啊?像你這種登徒浪子,是不可能感受到愛情的。”
“不知道。”蔣昭一副“你繼續吹”的表情。
蕭景廷藉着酒勁兒,掏出手機就給秦佳冉打電話,還開了免提。
“喂,是我。”電話接通,蕭景廷率先開口。
對面很安靜,沒有迴應。
蕭景廷眨眨眼睛,確認沒有打錯,狐疑道:“喂?”
“你是,人渣先生?”電話另一端的男聲忍住笑問。
話音落下,蔣昭已經笑出豬叫聲。
而蕭景廷的臉色變成豬肝色。
“你TM誰啊?”他聲音提了八度,“秦佳冉呢?三更半夜你倆在一起幹嘛呢?”
對方低笑:“我不覺得有必要告訴你我和佳佳的關係。”
蕭景廷覺得刺耳,佳佳?要臉嗎?
“我找秦佳冉。”他咬着牙,吐字清晰用力。
“她在洗澡。”對方沉着冷靜。
蕭景廷怎麼都覺得那人是在耀武揚威。
蔣昭正笑得前仰後合,忽然就看到蕭景廷從沙發上站起來,臉黑得跟羅剎一樣。
“哎你去……”
話都沒說完,蕭景廷已經奪門而出。
“還有臉說別人呢,自己不也是個情種?”蔣昭吐槽道。
蕭景廷驅車到了秦佳冉下榻的酒店,門鈴摁得催命一樣。
半晌後,門開,秦佳冉一臉疲憊的出現在門口,穿着真絲浴袍,頭髮半乾,是剛洗完澡沒錯了。
蕭景廷的目光掃描儀一樣在她身上逡巡一遍。
“你沒穿內衣?”他突然問。
秦佳冉看着他,笑得花枝亂顫:“你有病?”
“秦佳冉你別得寸進尺。”蕭景廷頭腦發昏,說話也是語無倫次。
“有病去醫院。”秦佳冉收斂笑意,皺了皺眉,擡手就要關門。
蕭景廷敏捷地將長腿插入門縫,仗着自己力氣大硬是擠進房間。
想到剛纔電話裏的男聲,他發狠一樣將秦佳冉按在玄關牆上,霸道地吻上去。
“蕭景廷你王八蛋,放開我!”秦佳冉囫圇地罵,雙手握拳捶在蕭景廷身上,不過是隔靴搔癢一般。
男人發起瘋來,身體好像對疼痛都沒知覺。
“壞人,你放開我媽媽!”
脆亮中夾雜憤怒的聲音讓蕭景廷一軟。
秦佳冉趁機狠狠推開他,紅着眼睛讓他“滾”。
秦嶼川小臉憋得通紅,揮起小拳頭跑過來,對蕭景廷又打又踹。
蕭景廷酒醒了些,任由小傢伙踢打,一點反應沒有。
他臉皮再厚,被小孩一看到這種事,還是覺得不好。
“好了川川,褚叔叔來教訓他,你和媽媽回屋睡覺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