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果相信,就不會問你了。”黎麥有些難過。
她覺得和季默馳溝通好累,兩人已經很久沒有同頻了。
季默馳盯着她清亮的眼眸看了許久,低聲答道:“是,也不是。”
黎麥聽得雲裏霧裏,眼巴巴看着他等待下文。
如果不是她剛纔在聞韜面前聲嚴色厲地袒護季默馳,季默馳是不會這樣心平氣和同她聊天的。
腦海裏迴盪着黎麥當時說的那些話,還有色厲內荏的表情,季默馳不動聲色地深吸一口氣。
“我出國的那年,家裏發生一些變故,導致我必須轉學去讀國際金融貿易。當時文雅已經隨家人移民,聞韜和她的關係比較好,但好到什麼程度我不清楚,只是聽說文雅一直在資助聞韜,圈子裏說什麼的都有,還有人說聞韜是文雅養的狗。
“我向來不太關心這些,那時候聞韜沒名氣,我倒還覺得他算有才華,文雅的投資眼光不錯。後來他聲名鵲起,我卻發現他這個人性格偏執,骨子裏非常陰毒,和他表現出來的樣子相去甚遠。我不希望你和這種人接觸,更不能走太近。”
“陰毒?”黎麥默唸這兩個字。
季默馳俯首輕刮下她的鼻尖,“不相信?”
黎麥搖搖頭,“不是不相信,是沒法想象。你是怎麼發現的?”
“他認識文雅之前,有一個女朋友。那女孩爲他付出很多,可聞韜爲了文雅拋棄她,在成名後更是爲了抹去這段歷史,傷害了那個女孩,令她現在都還在精神病院裏面,被他控制着。”
季默馳的話彷彿晴天霹靂,驚得黎麥目瞪口呆。
她很難把季默馳口裏的聞韜和她認識的聞韜當成一個人。
“你怎麼會知道這些?”黎麥震驚的表情毫不掩飾。
“因爲我去醫院探望病人的時候,看到了聞韜和那個女孩。後來那女孩錯把我當成聞韜,在她神智還算清醒的時候,給我講了些過去的事。至於文雅,她不愛聞韜但又不想失去這個朋友,於是就拿我做了擋箭牌。事情發生時我並不知情,還是後來她主動向我認錯時坦白的。”季默馳毫不保留地講出來。
“她告訴我,爲了讓聞韜死心並且激勵他繼續努力,她對聞韜說她喜歡的人是我,還說我出國也是爲了她,我們兩家已經有了婚約。聞韜這個人因爲出身而自卑,而且當時的他沒什麼名氣,放棄地很痛快。只是因爲這件事,和我的樑子就結下了。”
同時她本來鬱結的心情好了許多,因爲季默馳還是第一次對她提起他的過去。
雖然沒有很多,可她也很知足。
“那你真是爲了她出國的嗎?”她忽然鬼使神差地問。
季默馳氣笑了,“我如果是爲了她,爲什麼還要悔婚?你是有多想讓我和她在一起?怎麼總把我和她往一塊兒湊?”
黎麥心虛地垂下頭,小聲嘀咕,“她應該是早就對你動心了。”
“我能管得着別人動不動心?”季默馳脾氣上來了,不悅道:“那你呢?對我動心了麼?”
黎麥沒料到他話風轉得這麼快,臉“嗡”地一下紅到耳根。
“說呀,臉紅什麼?”季默馳邪痞地挑起她下巴,“動沒動?”
黎麥被他壞到犯規的樣子迷得暈頭轉向,彷彿看到心裏面的另一個小人兒正翹着二郎腿鄙視地罵她“沒志氣”。
“動了。”她像喝了真話藥水一樣誠實。
季默馳勾脣肆意地笑,鬆散的領帶在脖頸上掛着,一如他此刻懶散的姿態。
性感撩人。
“什麼時候開始的?”季默馳循循善誘。
黎麥難爲情,又想把頭低下去,可季默馳的手沒松。
這問題太難於啓齒,黎麥緊緊咬着牙關抿住嘴脣,就是不回答。
“這麼難答?不如讓我猜猜?猜對了你可是要接受懲罰的。”季默馳這會兒的心情也輕鬆多了。
他還以爲這次兩人又不知道要鬧多久的彆扭,沒想到看似很棘手的狀況被輕易化解。
他實在不喜歡黎麥生氣時的樣子,更不喜歡兩人鬧彆扭時的磁場。
“什麼懲罰?”黎麥比較關心這一點。
“這你不用管,你只要選自己回答還是讓我來猜。”季默馳愛玩的時候也像個孩子。
只是他這一面很少被外人看到,卻毫不保留地給黎麥。
黎麥靈機一動,找到一個耍賴的好方法。
“你猜吧。”她選擇。
“好,如果我猜對了你卻不承認,那你就後果自負。”
黎麥欲哭無淚,季默馳是怎麼一眼看穿她的陰謀詭計的?
季默馳運籌帷幄,迷汁自信,“當初我在你們培訓班代課,你第一眼見到我就喜歡我了,對不對?”
“哈哈!不對!”黎麥開心地險些蹦起來,“那要是你猜錯了,我是不是也可以懲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