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莉婭轉回頭把目光落在季默馳臉上，“那位先生長得也很英俊呢。”
季默馳隨口敷衍，“是麼。”
“哈哈哈，雖然他也不錯，但怎麼也比不上我馳哥呀！我馳哥最帥了！”莉婭笑嘻嘻地說。
季默馳已經沒有心情再陪她，“我一會兒有個會，你要繼續逛逛，還是先回去？”
“我和你一起走，不想逛了。”莉婭很懂事，“你能陪我半天我就很知足了哦！”
“嗯，我先出去打個電話。你喫完來找我。”季默馳說完便起身，似乎一刻也待不下去。
莉婭只是以爲他很忙，沒有多想。
季默馳走出去不到一分鐘的功夫，黎麥的手機響了。
彼時她正和聞韜聊一些學術上的問題，看到季默馳的名字時，心猛地一沉。
他不是在陪別的女人嘛？怎麼會有時間打來電話？
手機放在餐桌上，聞韜也清楚看到“季老師”三個字，又很快別過視線。
“你接電話，我失陪一下。”他藉故離開，給黎麥接電話的空間。
黎麥原本還覺得聞韜在不方便，這樣一來，她便鬆了口氣。
電話接通，傳來季默馳陰沉的聲音。
“在哪裏？”開門見山的質問。
黎麥心裏有氣，又不能明說，“外面。”
“外面是哪裏？”季默馳覺得黎麥故意瞞着他和聞韜見面。
黎麥被他的語氣搞得很不舒服，好像她在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一樣被查崗。
“商場裏。”她態度很敷衍。
“和誰一起？”季默馳繼續問。
黎麥捏着手機的手指收緊，“自己。”
“一個人？”季默馳再次確認。
黎麥有些心虛，可仍然不願意細說經過。
她如果說在商場偶遇聞韜，季默馳會信嗎？他不會的，他只相信他以爲的。
黎麥豁出去了，“嗯。你有事嗎？”
季默馳碾了碾後槽牙，從齒縫裏擠出兩個字，“沒事。”
“哦，那掛了吧。”黎麥沒話說。
季默馳負氣道：“我今晚不回公寓。”
黎麥忍住問出“你住哪裏？”的衝動，只是應了聲：“好。”
季默馳氣得直接掛了電話，轉頭打給楊戩，讓他安排人跟着黎麥。
楊戩不明所以，“黎小姐是遇到什麼危險了嗎？”
季默馳沒給他迴應，當場掛斷。
咖啡廳裏，黎麥和聞韜聊了很多，一直到夕陽散發橙色的光，溫度降下來，黎麥才意識到時間已經過去很久。
“不好意思，聞教授，打擾你這麼長時間。”黎麥深覺歉意。
“有機會聊聊也挺好的，”聞韜貼心爲她開門，“不然我也不會知道你後來的經歷。對了，你和季默馳是怎麼在一起的呢？”
黎麥只是說了她因緣際會來到榕城考上榕大，並沒有提和季默馳的經過，她沒想到聞韜會問。
聞韜看出她不願意說，倒是不勉強，“別介意，我只是出於對你的關心而已。季默馳這個人怎麼說呢，控制慾太強，你和他在一起，會埋沒你的才華，我只是看不過去。沒有其他。”
“嗯，謝謝。”黎麥情緒微微低落。
聞韜繼續道：“你很單純，我是擔心你被他欺騙。當初文雅就是被他傷得太深，後來性格纔會有些偏激和極端，我聽說她對你做了些不好的事，我替她向你道歉。”
“不，這和你沒關係。”黎麥不需要誰來替文雅道歉，哪怕文雅自己道歉，她都不稀罕。
聞韜似乎很理解她，“我明白你的心情。以前我不瞭解你，偏聽了她對你的評價，希望你不要介意我當初拒絕你考我研究生的事。”
“沒有，”黎麥已經不放在心上，“反正我也不會留下來考研了，結局都一樣。”
“嗯？有什麼打算？”聞韜問。
“準備出國了，在申請學校。”黎麥如實告知。
“哪一所呢？”聞韜彷彿很關注。
黎麥說出季默馳爲她安排的學校的名字。
聞韜讚不絕口，“很好，我在那邊研學過兩年時間，可以給你推薦導師。”
“謝謝聞教授，我想還是不用了。”黎麥有所顧忌。
聞韜明白她的意思，頷首道：“嗯，如果你在那邊遇到困難，可以找我。”
“好的。”黎麥應道。
離開前能與聞韜見面，並且表達了心意，對黎麥而言是件非常意義重大的事。
回到公寓，她上網搜索學校附近的住所，已經周邊環境，開始做功課。
雖然來榕城她也是隻身一人，可畢竟這次是去一個語言都不通的國度，她還是感覺到緊張。
只是她感覺榕城也沒有容身之處，她還是儘早離開去適應新的環境纔好。
之後的三天，黎麥一直在家裏，哪裏都沒去，做好了入學攻略。
第四天，楊戩給她消息，說一切都辦妥了，春節後就可以動身，還把所有資料和手續送到她手上。
“楊哥，”黎麥翻看完手裏的文件，擡眸看着準備離開的楊戩，“你知道季默馳最近在忙什麼嗎？這幾天我都沒見到他。”
“他在忙新公司的事情，遠洋業務剛剛展開，事情比較多，過了這段時間就會好些。”楊戩說話時，沒有直視黎麥的眼睛。
黎麥若無其事道，“難怪呢。前幾天他還說要買新房子，瓏臺送人了，我想應該也沒時間買了。”
“已經買……”楊戩忽然意識到說漏嘴，趕緊轉移話題，“季總安排我給你請了外教，說你沒有在國外長時間待過的經驗，加強一下口語訓練很有必要。”
“好啊。”黎麥假裝開心地迴應。
“那我先走了。”楊戩後背汗涔涔。
“嗯，楊哥再見。”黎麥甜甜地說。
關上門，笑容在臉上凝固，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