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媽你畫的那個女孩在哪兒呢?”向毅吼完自己都覺得頭暈。
他昨晚玩到凌晨,根本沒空看手機,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的家,直接倒頭大睡。
要不是得一早起來給爺爺奶奶拜年,他還不一定什麼時候才能看到楚翔發來的照片。
自畫像裏的姑娘和黎麥簡直一模一樣,照片裏的黎麥更是如出一轍。
可向毅不相信黎麥會和楚翔這傢伙在一起,當場驚醒睡意全無,一個電話就打了過來。
楚翔自然不知道向毅和黎麥認識,滿臉欠揍的得意勁兒。
“漂亮?喜歡?欸?人是我的,你沒機會了!”
“我告訴你臭小子,你別打她主意!不然我跟你絕交!”向毅本就喝多了,這會兒氣血上涌,頭疼得厲害,說話有些語無倫次。
楚翔笑得上氣不接下氣,“我說哥們兒,你也太霸道了。絕交就絕交,兄弟如衣服,女人如手足,衣服可以換,手足不能斷,你怕是第一天認識我?”
“楚翔,你丫……別給我打麥子的主意,靠。”向毅用力揉了揉太陽穴,“你在哪兒?我去找你。”
楚翔聽出玄機,“你真認識她?”
“廢話!是不是黎麥?”向毅問。
“……”楚翔感覺到壓力,“認識又怎麼樣?又不是你女朋友。”
說完,他不等向毅回覆,直接手機關機。
向毅再打回去就不在服務區了,氣得在房間裏破口大罵。
他又給黎麥打,一樣不通。
無奈之下,他聯繫上楊磊,楊磊一接起來就給他拜年,“恭喜發財啊向總!”
“我問你,黎麥去哪了?我怎麼聯繫不上?”向毅開門見山。
楊磊卡殼,“不知道啊,我還跟她約好了過完十五拍宣傳照呢。”
“她還在榕城嗎?”
“應該……在吧?我安排人找找。”楊磊意識到問題嚴重。
“行,快點給我消息。”
向毅等了一上午,等來個寂寞。
楊磊找了一圈人打聽之後告訴他,“向總,黎麥好像真不在榕城,具體去哪兒了,咱也不知道。”
向毅就更篤定黎麥確確實實出國了,保不準被楚翔那大騙子給誘拐了。
他在和楚翔共同的交際圈裏問了個遍,得到的結果在意料之中。
楚翔是個浪子,平時神龍見首不見尾,知道他行蹤的人寥寥無幾,這次說是去歐陸浪,但那邊國家太多,誰也摸不準他現在在哪個城市。
不過,天無絕人之路,有個平日裏和楚翔玩得好的朋友對向毅說:“翔子妹妹當年就是在蘭城走的,他每年春節前後都會去那邊呆段日子,你要不要去看看?”
向毅當即訂了票,連初一的家族晚宴都逃了。
因爲有共同的朋友,向毅很快找到楚翔的老窩,門鈴摁地跟警報一樣。
“你找誰?”他用叛逆少年玩世不恭的眼神看向毅。
向毅也是從這個年齡段走過來,不自覺想起自己的留學生涯,忍不住笑了。
男孩很不滿,以爲他在嘲笑自己,目光變兇,準備動手。
“我找楚翔,還有他帶來的女孩。”向毅冷眸一睨,男孩自動收了手。
同類似乎都有一種心電感應,男孩從向毅的眼神裏看出,這是不好惹的人。
“翔哥,有人找。”男孩往旁邊讓了讓,回神朝屋裏喊。
向毅二話不說走進這座類似古堡一樣的建築,裏面的裝修復古,層高不低,視野開闊。
楚翔正和人聊得興起,聽到喊聲一回頭,視線定格在向毅臉上。
“臥槽,你怎麼來了?”他幾乎是從吧檯椅上彈下來,衝到向毅面前把人往外推,“走走走,別讓我麥麥看見你。我答應她要保密她的行蹤。”
“楚翔你特麼居然關機不接我電話?”向毅說着就擼袖子。
楚翔微慫,“我這不是想讓你在家好好過年麼,你看你大年初一跑出來,向伯伯肯定不樂意啊!”
“少在這給我裝孝子賢孫,那麼關心他你叫他爸去。”向毅口無遮攔。
就在這時,廚房裏出來一個靈巧的身影,興沖沖地喊:“楚翔,準備開飯啦!”
向毅循聲望去,就看到圍着圍裙的黎麥,一手舉着鍋鏟站在不遠處。
黎麥認出向毅時,手一鬆,鍋鏟哐啷落地。
下一秒,她就猜測,是楚翔泄露了她的行蹤。
她迅速地解下圍裙,逃一樣跑回房間。
向毅追上的時候,她已經把門鎖死,兩人之間隔着緊閉的房門。
“麥子,別躲着我呀,怎麼回事?是不是老男人欺負你了?不然你怎麼不聲不響地跑到國外來了?”
向毅很有耐心,在門外輕聲細語地問。
慢慢踱步過來的楚翔單手插兜,看向毅低聲下氣的模樣,表情複雜。
“原來你們真得認識啊,還很熟?”他好奇地問。
向毅懶得解釋,“比你可是熟多了。你之前在廣場賣唱搭訕的女孩就是小麥子?”
“嗯。”楚翔應着,悄悄把向毅拉到一邊,小聲說:“我之前在榕城的花馬會所,接待過她。”
向毅腦後冒出三道黑線,“她去花馬尋花問柳?”
“是她姐們兒帶着過去的,那姐姐挺颯,是我合夥人的朋友。不過那天晚上來了個大叔很掃興,後來把麥麥帶走了。”楚翔回憶道。
向毅挑眉,“大叔?是不是長得很衣冠禽獸,全程撲克臉的?”
“對對對!就是他!”楚翔和向毅心有靈犀似的。
向毅就知道自己猜得沒錯,季默馳那老頭子又對黎麥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