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除了默馳，誰也撐不起世濤。而且世濤只有在他手上，才能發揮最大的價值。”安權雖然不在商場，但官場的門道更深，他看得多了，悟得也更多。
一句話參透季默馳的野心。
衆人恍然，原來季默馳的這盤棋早就開始下了，兜兜轉轉一大圈，所有人都以爲季默馳退出了失敗了，他卻成了最後的大贏家。
恐怕每個人都被季默馳矇在鼓裏，唯獨他自己是最清醒的。
蕭景廷幾個人面面相覷，一時間被季默馳的城府折服，不由慶幸，幸虧沒有與季默馳爲敵。
遇到這樣狠辣的對手，不死也要掉層皮。
“老季，我現在看你都有點發憷。”蕭景廷仗着酒意實話實說，“你簡直是老狐狸成精啊。”
蔣昭暗地裏掐了蕭景廷大腿一把，蕭景廷不耐煩地推開他，“我這是誇他，你掐我幹什麼？要不是他老奸巨猾，我哪能知道川川是我兒子？是吧老季？我必須敬你三杯！”
“你那麼好一大兒子就值三杯？”蔣昭攛掇，“怎麼也得十杯起步！”
“十杯就十杯！我有兒子我高興！”蕭景廷說到秦嶼川，嘴巴都快咧到耳根，“咱們玩個遊戲，說自己有別人沒有的，輸了的喝酒！我先來啊，我有兒子你們沒有！哈哈哈哈！”
“去你的！”蔣昭作勢踹他一腳。
“我兒子長得多帥，你們都見過的吧？”蕭景廷愈發得意了，“不過這小子太早熟，才幾歲啊，就天天唸叨他女朋友……”
說到這裏，蕭景廷戛然而止，趕緊閉了嘴。
秦嶼川喜歡黎麥，不止一次在聚會的時候問黎麥的去向，在座諸位沒有一個不知道的。
雖說小孩子的喜歡很單純，但這個場合下，提到有關黎麥的話題，就好像觸到了某種禁忌。
自打季默馳從安權那裏得到黎麥下落後，榕城的這些人陸陸續續也都傳開了。
程亞男從楊戩那兒知道的，轉頭就告訴了秦佳冉。
只不過她們考慮到黎麥沒有主動聯繫過她們，也就不想去打擾她現在的生活。
第二天是週三，也是黎麥這學期的最後一節課。
她給所有人改完作業，一一做了點評。
最後，她給守望者私發消息：“你是我見過最有靈氣和天賦的，每次看你的作業我都沒有辦法下筆修改。以我的能力恐怕不足以做你的老師，不然我讓楊校長把學費退給你吧？”
黎麥思考了很久才說出這番話，如果不退錢，她覺得良心上不安。
“不用，我覺得很好。”守望者發來消息。
黎麥第一次看他發超過兩個字的內容，一下子還有些緩不過來。
她醞釀片刻，誠懇地說：“那如果你以後需要什麼繪畫方面的幫助，可以隨時聯繫我。”
“好。怎麼聯繫？”對方從容問。
黎麥就把自己的社交賬號發過去了，“有事留言就可以的，我看到都會回。”
“你在哪裏？”守望者今天的話挺多，“是在留學嗎？”
黎麥理解爲最後一節課，對方可能打開了話匣子。
面對學生她沒有防備，“對，我在蘭城，國立美術學院。”
“我知道那裏，我去過。”對方說。
“是嗎？”黎麥感覺兩人之間的距離拉近了，“那歡迎你再來。”
“好。”守望者居然痛快地答應了。
黎麥見識過向毅和楚翔這些年少有爲的傢伙，一點都不敢看低那些十七八的孩子們。
有時候她甚至覺得他們比自己還要成熟，對人生的規劃十分清楚。
“那如果沒有其它事，就先不聊了。”黎麥還要和其他學生道別。
守望者很快發來回覆，“我人像畫得不太好，你能不能單獨給我補一下課？”
“人像不是考試的重點。”黎麥的意思是不值得單獨補課。
“我不是爲了考試來學習的。”守望者回復。
黎麥以爲他只是單純地想要全面提升，於是答應下來。
“補課費我單獨打給你，一節課多少？”守望者大方地表示，“10000夠不夠？”
黎麥對着屏幕仔細數了數有幾個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