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自身靈力不強,但對術法的操控堪稱精妙。”
“竟能同時凝聚出五行中的四種屬性能量,在你這個年紀已經很難得了。”
安倍清野看着一臉寒霜的千代,自顧自誇獎着,隨後搖了搖頭:
“可惜,你不知道這樣做的意義並不大嗎?付出成倍的精力,但是術法實際造成的影響卻很有限。”
“遠不如直接用一種屬性的術法壓制對手來的好用。”
“在靈力數量的絕對差距面前,這些小手段是沒有用的。”
他揮揮衣袖,一道青色的光芒從貪狼身上亮起,頃刻間治癒完了貪狼身上的傷勢。
“你看,你費心心思凝聚出來的四方之力造成的傷口,一下就被我給治好了。”
他滿是憐憫的說道。
而恢復了精力的貪狼,也慢慢走到安倍清野身邊,嘶吼着懷着惡意的呲牙看着千代。
“看啊,他開始裝起來了,本多師弟。”
“是啊是啊,也不知道擱這給誰說教呢,區區御門院家的後代弟子,竟然敢跑到蘆屋家,給蘆屋家的當代家主上課了。”
“不會吧,不會吧,他不會真以爲自己懂的比蘆屋家家主多吧。”
“那可真夠不要臉的嘿。”
[來自安倍清野的陰陽值+10]
兩個令人惱火的聲音,就在蘆屋千代偉岸的嬌小身軀後面,竊竊私語的一唱一和起來。
聲音不大,偏偏正好能讓安培清野聽到。
“你們這兩個混蛋...”
原本安倍清野心頭就要熄滅的怒火又如燎原般燃起。
千代自然也聽到了背後傳來的私語聲,她不可察覺的翻了個白眼,朝着安倍清野平靜地道:
“正如吾家弟子所言,蘆屋家的陰陽師如何使用術法自然不需要安倍家的弟子多言。夜已經深了,如果沒有要事的話,還是請你們從哪裏來回哪去吧。”
安倍清野冷笑道:“那就煩請蘆屋家的當家家主將欠御門院家的錢還清了。”
千代皺起了眉頭:“此事早與御門院家的家主商量好,等到蘆屋家有餘力還清時候再還不遲。你這突然造訪,難道御門院家反悔不成?”
“千代家主,他根本就不是御門院家的代表,就是盜用御門院家名義,貪圖我們家寶物的市井無賴。”
何年假裝小聲在千代耳邊說道,實際說話的聲調卻很大,迴響在整個道場場館裏,足夠所有人聽到。
[來自安倍清野的陰陽值+5]
“難道我剛纔使用的御門院家陰陽術法還不能證明我的身份嗎?”
安倍清野乾笑兩聲,卻在心裏狠狠咒罵起了何年。
該死,明明是個小鬼,卻猜到了我的意圖。
精準打擊痛點。
這下真麻煩了。
千代聽着何年的描述,不卑不亢的回覆道:
“既然如此,還是請你們回去吧,如果真是御門院家的意思,那就請下次帶着信物前來吧。該還的錢,我們是不會賴賬的。”
該死。
怎麼可能有信物這種東西?
混蛋,這樣灰溜溜的回去。
有什麼顏面面對秀元師兄?
到時候再被這個滿臉欠揍的小鬼把事情故意捅出去。
那就真的完蛋了。
看他這一臉陰險,明顯在盤算着什麼的笑容。
他絕對在這麼想吧?!
這麼想着的安倍清野,甚至看到了掛着陰險笑容的何年,此時此刻望向他的眼神。
竟然帶着幾分認同般的讚許?
讚許?!
似乎何年正在透過眼神告訴他:
“沒錯,我就是這麼想的,我就是在想怎麼把你的事宣傳給全東京的陰陽聽。”
“沒想到我們之間心意相通呢”
“親愛的大陰陽師先生。”
混蛋!
混蛋啊!
既然如此...
...
[來自安倍清野的陰陽值+5]
聽着系統裏突然響起的聲音。
何年愣了。
我剛剛不是什麼話都沒說嗎?
這陰陽值也能加的嗎?
“既然如此,就不要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安倍清野指着千代怒道:“反正從你身上的靈力波動來看,你連C級都沒到吧,對於術法的操控再好有什麼用?這個靈力等級下,你連式神都召喚不出來。”
他惡狠狠咬牙道:“今晚你們都得死。”
“等一下。”
千代卻慢悠悠開口了。
“確實,我的靈力,還沒有辦法憑空創造出式神...”
“但是,誰說,式神只能靠自己召喚呢...”
她從櫻紅雪白相間的狩衣中掏出了一張非常老舊的符咒。
不同於安倍清野召喚貪狼的符咒,這張符咒上面刻滿了用來封印的咒文。
一股古老而強大的黑煞陰風從符咒上震出,隨着撼動氣流的波動傳遞到道場四周。
有諸多可怖的聲音在風中低唱。
就連嘶吼着的貪狼,都畏懼般低下了頭,聲調小了幾分。
“這是...封印着妖魔式神的符咒?”
安倍清野有些艱難的開頭問道。
“沒錯,這張符咒裏封印着的,就是蘆屋家代代相傳的守護式神。”
“先祖蘆屋道滿大人,在大江山收服的極惡之鬼。”
“雖然蘆屋家和御門院家有着友好的關係,但這也不是你們能撒野的地方。”
千代輕描淡寫道,語氣卻不容置疑。
雖然只有十三歲,但她依然挺起嬌小的身軀,威嚴的正視着安倍清野。
兩個竊竊私語的煩人交談聲陰魂不散的再次響起:
“要硬着頭皮上嗎?安倍家的大陰陽師。”
“不會吧,那玩意看起來就很可怕啊,陰風陣陣的,你再看看上面傳來的靈力波動,很不妙吧?照我就要夾着尾巴逃跑了,臨陣脫逃,此乃真英雄也。”
“進退有度,露出半個龜...不是,我怎麼對上對子了。你懂啥,我們安倍家的大陰陽師,明知白給也要上的。別問,問就是名門正道,和邪惡式神不共戴天。”
“不對啊,師兄。已經被收服成爲式神的妖怪哪有是邪惡的這種說法啊?”
“你又不懂了,我們名門正道做事,就是要給擋在我們路上的宵小安插一個邪門外道的名頭的,不然不就是欺負別人嗎?到時候被人傳了出去,就落得個師出無名的下場。”
“懂了懂了,先說蘆屋家欠我們的錢,然後再說他們的式神是妖怪,再白給碰瓷一波,受了傷了,就可以回去污衊他們是邪門外道,名正言順的搶走他們的法寶和女人了。”
“對對,你很上道嘛。”
“那我們豈不是沒有辦法應對了?難不成要任人宰割?”
“師弟莫慌,師兄早就知道這孫子下流無恥的程度,所以他一來,我就打開了手機的錄音功能,你看,就這個小黑匣子...他們說的話一字不落的都在裏面。”
“這小小的玩意竟然如此好用?不愧是老...老師兄。”
“畢竟對方是御門院家的大陰陽師,我們這種無能又沒有靈力的廢物,只能多用一點手段來防着咯。”
“小心他晚上咒殺你啊,混蛋師兄!”
[來自安倍清野的陰陽值+5]
[來自安倍清野的陰陽值+5]
[來自安倍清野的陰陽值+5]
安倍清野聽着聽着,突然覺得氣血上涌,百般難受,半響之後,終於口吐一口鮮血,跪倒在地。
“混...混蛋小鬼...”
他捂着胸口指着何年緩緩罵道,全身靈力因此大亂,式神貪狼也因失去了靈力的供給,帶着不甘的嘶吼緩緩消失在道場之內。
何年從一臉懵逼的千代身後緩緩站起,嬉皮笑臉的對着安倍清野拱手道:
“式神鬥技本爲陰陽師論道之用,今日安倍兄竟然鬥到嘔吐幾十兩鮮血,小弟真是佩服佩服。”
豬悟能摸着頭憨笑道:
“嘿嘿,我看他是技不如人,輸給了個小孩子,才氣急攻心吧,這個什麼御門院家的大陰陽師,不過如此。”
何年假裝鄙視的看了他一眼:
“怎麼說話的?師弟,你這樣,我們和御門院的良好關係怎麼維持下去?我還去哪裏舉報他們的下人貪贓枉法,肆意胡來?”
[來自安倍清野的陰陽值+5]
何年大手一揮道:“師弟,沒你事了,回去掃你的地去吧。”
這時,道場的角落裏,之前被安倍清野一腳踹暈的安倍清哲迷迷糊糊醒了過來。
他含糊不清的呢喃道:
“又要掃地了?師兄偶爾也幫我掃一次嘛,就知道使喚我,我都幫你看多少次哨了。”
安倍清野聞言,只感氣血再次上涌,兩口鮮血不爭氣的從嗓子眼裏冒了出來。
隨着鮮血噴出,他兩眼一黑,終於失去了意識。
在暈厥之前,他只聽得那個陰魂不散的聲音,還在那邊喋喋不休道:
“他急了...他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