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校門口的那場鬧劇發生後,她就離開了教室,悄悄跟着何年他們去了公園,躲在角落裏暗中觀察。
她沒有通知日暮先生,就是想看看,這個如今看來有些神祕的蘆屋何年到底會怎麼做。
但結果大大出乎了她的意料。
先是在校門口突然出現的兩個神祕人物,一個長得五大三粗的,粗鄙之中又帶着幾分陰險的狡猾。
一個又戴着騷包的粉紅耳機,給人的感覺卻十分冷淡。
一對讓人琢磨不透的組合。
入江雪繪一直在緊盯着校門口的動靜,所以她清楚的看到了。
雖然當時的場面亂成一團,但那兩個神祕人物,就是沒有一點預兆,憑空出現在了何年身邊。
隨後那個清良高中的不良首領就不敢說話了,一羣人訕訕地跟着何年來到了公園裏面。
而在公園的對峙中,雖然沒聽清他們在說些什麼,但入江雪繪清楚的感知到了那個黑皮惡漢身上傳來的那股恐怖的能量波動,按照自己在特別對策科裏學到的知識,她知道那是名爲靈力的能量形態。
大概是陰陽師,或者神道教中神官這樣的職業所掌握的能量形態。
而他出現在蘆屋何年的身邊,大概率會是一個陰陽師。
這種規模的靈力波動,基本可以確定,那個黑皮惡漢的實力屬於A級陰陽師。
東京竟然還有這種沒有登記在案的A級陰陽師?
而且蘆屋家族不是沒落了嗎?按照科裏的資料來看,如今他們家就剩下何年和他的妹妹。
難道他們還有隱藏起來的勢力?
這和那個最近總是在東京犯案的邪道陰陽師“百物語”又有什麼關係?
昨晚又到底發生了什麼?
懷着這些疑問,她看到了日暮先生帶着特別對策科到來,並抓走了石田白藏。
於是她撥通了日暮澤英的電話。
“你好,入江,有什麼事情嗎?”
電話裏那個男人的聲音依然溫和,帶着幾分不可察覺到的欣喜。
還有直升機螺旋槳那如****般的聲響。
“日暮先生,你剛纔帶人來,抓走了在我們學校鬧事的不良少年石田白藏?”
日暮澤英的聲音頓了一頓,隨後他柔聲解釋道:“是的,畢竟他是一個異能者,異能者在公共場所鬧事已經觸犯了相關的條例,在我們的立場,確實要把他逮捕歸案。”
入江雪繪搖了搖頭:“之前他在別的學校鬧事的時候你可沒有這麼勤快。”
日暮澤英微微嘆了口氣:“他鬧得太大了,何況他是石田組的人,最近他們的動作太多,上頭對他們很不滿意,是時候敲打一下了。”
日暮澤英緩了緩,繼續說道:“比起這個,今天和他們對峙的男人——”
“到場我才發現,那人竟然是蘆屋何年,昨天那個本該死掉的男生。”
“我真是吃了一驚。他竟然還活着,在那個‘百物語’的手下活了下來。”
入江雪繪有些緊張的追問道:“我也發現了這個事情,你有去看之後東京灣到底發生了什麼嗎?”
“剛纔我已經調了現場之後的監控錄像,但是——”
電話中,日暮澤英的語氣頓時變得十分嚴肅。
“你走之後,監控就被什麼東西破壞了。”
———
遣返了二人組後,何年就這樣回到教室。
已經兩節課上好了,現在正好是下課時間。
迎接他的當然是一片不可思議的崇拜眼光。
畢竟昨天他還是一個孤僻的死宅少年,今天卻搖身一變,不僅整個人的氣質都發生了變化,不再向以前一樣陰暗低沉。
之前一直欺負他的不良少年管叫他大哥,還順便幫忙擺平了外校不良的挑事。
當然被人認爲是個不良也不是什麼很光彩的好事。
於是何年耐心地和一些敢和他搭話的同學,好好解釋了一番:
“你們知道‘渾元形意太極拳’的存在嗎?”
“什麼?不知道?那他娘就好辦了!...不是,我是說,那就聽我說個故事吧...”
...
“唉?!原來蘆屋同學你一直是某古武術流派的繼承人,之前從不出手,是因爲你師父臨死前,逼你立下了三年之約,答應他這三年不會出手,爲他守靈。而昨天就是誓言的最後一天,怪不得你突然有了這麼大的變化。”
“蘆屋同學,我也想學閃電五連鞭!”
“原來你不是不良,是昨天上野一真那小子又來找茬,正好撞槍口上了,被你狠狠揍了一頓,被打的心服口服,所以才叫你大哥的啊!原來是這樣!”
“其實上野一真那小子也不能算不良,以前看他就只欺負過你。然後就知道大呼小叫的騎騎摩托,雖然嘴巴臭了點,也喜歡裝模作樣找茬,但不會真的和人動手。其他同學都和他處的不錯,雖然打扮是浮誇了點。”
何年:“???”
“不過不愧是你!剛纔我和我清良的朋友在LINE上聊了,他們說石田白藏那小子可是石田組的人呢,還是個異能者!這樣不會有麻煩找上來吧?”
“原來蘆屋同學你還和特別對策科有關係,什麼?你是特別對策科的暗部隊長?剛纔你把他們二十來號人打趴下後,叫他們過來抓走了石田?那沒事了。石田組再怎麼隻手遮天,難道還能和官方叫板嗎?”
何年就這樣,利用下課時間,好好和一臉期待的同學們講述了自己的故事。
[來自入江雪繪的陰陽值+5]
[來自入江雪繪的陰陽值+5]
[來自入江雪繪的陰陽值+5]
[來自入江雪繪的陰陽值+5]
...
只不過,在他講故事的時候,不知爲什麼,入江雪繪的陰陽值一直在悄然暴漲。
最終足足給他漲了五十之多。
這可是一半的十連啊。
何年樂了,趁着同學們都沉浸在故事裏的間隙,向坐在教室另一側的入江雪繪看去。
她正獨自坐着,手撐着她白皙柔稚的小臉看向窗外,留給何年一個雪溶般清冷的絕美側臉。
正如她女神的人設,一副愛搭不理的樣子。
要不是何年的系統,一直在叮叮叮的提示入江雪繪的陰陽值增加了,何年就信了。
這娘們絕對暗戀我。
結合剛來教室時,入江雪繪那莫名其妙的表現,何年在心裏得意的想道。
“叮叮叮。”
上課鈴響了。
這節是體育課。
換好了運動服的何年,剛準備在操場上大展身手。
突然聽到身邊的男同學一個個發出了豬哥的聲音。
他轉過頭去一看。
入江雪繪不知何時走了過來。
她神色冷淡道:
“蘆屋同學,跟我去趟體育倉庫搬點東西。”
體育倉庫?
兩個人?
何年感覺自己的DNA又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