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視機上正在播報着天氣預報,笑容甜美的氣象小姐姐正述說着今天東京萬里晴空的好天氣。
石田黑雄關上電視,點燃了一根七星牌香菸,隨着嫋嫋升起的煙霧,視線平掃着惴惴不安的手下。
良久,他熄滅菸蒂,嗓音沙啞的開口:“那羣俄羅斯的老鬼們,今晚就到了?”
會記犬山和人點點頭道:“大約八點左右的航班,聽說是拉斯普京先生親自帶的隊,會有三名公爵實力的血族一同前來,估計來者不善。”
若頭東野浩生問道:“拉斯普京?就是那位傳說中顛覆了半個沙皇政權的妖僧?”
犬山和人平淡迴應道:“對,就是那位,他在二十世紀中葉復活了,復活的地方是羅馬尼亞東北部地區喀爾巴阡山的山口,德庫拉大公的故鄉。這時候人們才知道他和血族那千絲萬縷的關係,他也因爲功績成功晉升爲了血族親王。”
東野浩生笑笑:“我聽過他的軼事,據說他曾經睡遍了整個俄羅斯的貴族少女,跟處女發生關係後,還會收藏她的一絲頭髮。最後士兵們在他的花園裏找到成箱成箱的頭髮。”
石田黑雄擺擺手道:“這不重要,若是他來這東京只是爲了睡些女孩子的話倒是好事了,我們可以在歌舞伎町給他安排所有他想要的。可惜他們過來明顯是想侵佔我們石田組的勢力,好讓他們的人滲透進東京。”
犬山和人嘴脣蠕動,似乎有什麼話想說,最後還是被他嚥了回去。
石田黑雄睿智的目光掃射到了他這番微小的動作,笑着問道:“你是覺得我當時不該和他們合作?接受他們的血腥玫瑰?”
犬山和人猶豫了一下,還是敬畏般的搖頭:“我怎麼敢質疑大哥的決定,但血族的實力太過強大,他們一個公爵就是我們這裏的A級異能者,拉斯普京先生的實力就更加高深莫測,我們只是極道而已,終究沒辦法和那些實力雄厚的黑暗勢力抗衡。”
“喂!混蛋,你這不還是在質疑大哥的決定嗎?你是看不起我們石田組的實力嗎?!”
東野浩生突然發難,拎起了原本坐在他身旁的犬山和人的衣領,一拳狠狠砸在了他的臉上。
若頭的地位本來就比財務高的多,在極道里面,大哥一有不滿,動不動就對小弟拳打腳踢也是常事。
“算了,東野,犬山的擔心不無道理。我們只不過是極道而已,自然是沒辦法和那些活了幾百年甚至幾千年的老鬼們相提並論的。”
石田黑雄示意東野浩生放下犬山:“這些混蛋,以爲給了我們幾支血腥玫瑰就可以讓我們當他們的走狗,一直對我們指指點點的,以爲他們是我們的上頭嗎?”
“不過,在絕對的實力面前,我們暫時低頭又如何?等到我們實力再進一個臺階,我要那些一直對我們呼來喝去的老鬼們滾回他們的棺材裏。”
東野浩生捏了捏額頭,有些尷尬道:“我一直覺得那血腥玫瑰讓我們變成貓人是他們的羞辱,有那麼多獸人的種族,爲什麼那些老鬼偏偏選個貓人的模組,這是在對我們無聲的嘲笑嗎?”
石田黑雄也一時語塞,苦笑着搖頭,估計內心也有這樣的心思。
忽然,公司的大門被人打開,一個大大方方的聲音傳來進來:
“你好,蘆屋家前來拜訪,聽說你們有麻煩了?”
拿着一把黑色雨傘的何年微笑着走了進來,臉上掛着風輕雲淡的笑容,彷彿他造訪的不是什麼窮兇極惡的極道公司,而是一家歲月靜好的花店。
東野浩生喝罵道:“混蛋,你以爲這裏是哪裏?!敢這麼沒大沒小的說話?”
何年卻彷彿沒有聽到,徑直找了個沙發坐下,看向石田黑雄,“嘿,黑雄兄,我們又見面了。”
石田黑雄面色陰沉的看了他一會,纔想起來他是在歌舞伎町遇到的蘆屋家少女家主的哥哥,根據情報,此人實力過於弱小,所以他並沒有將何年放在心裏。
沒想到今天這人竟然如此隨意的出現在他的辦公室裏,說着如此輕佻的話語,這麼沒禮貌的人物他已經很久沒遇到了。
還有那個站在他身後的保鏢,給了他一種碰到了同行的奇異錯覺,但細看下來,又覺得那個眉目兇惡的惡漢實力深不可測,若是同行,不可能沒有印象。
於是石田黑雄強壓着心中的怒火,不怒反笑問道:“你知道你,蘆屋家的小子,請問你有什麼事嗎?”
何年翹着二郎腿道:“聽說你們惹上了麻煩,我是來給你們擺平麻煩的。報酬嘛,三億元,我知道算上賭博,花街,高利貸,房地產等等產業,你們上個季度的營收有十多億,這點錢還是做得到的吧?”
東野浩生頓時狂怒,直接揪起了何年的衣領罵道:“你小子?!是在收極道的保護費?!真是豈有此理?什麼人都敢在我們這裏撒野了嗎?你是想知道半夜東京灣海里的滋味嗎?”
何年被東野浩生拎了起來,也不生氣,微笑着道:“來自俄羅斯的血族,想要侵佔你們的地盤對吧?讓我來解決他們,這東瀛的鬼,外國的鬼,我們陰陽師都會收的,而且收的乾淨利落。”
“放下他。”
石田黑雄看到這個高中生模樣的少年,面對着東野浩生的威脅竟毫不在意,忽然多出了幾分興趣,重新給自己點燃了根菸道:
“說說你的想法,如果你讓我覺得你是在耍我,我一定會把你沉到東京灣的。”
豬悟能帶着獰笑拍掉了東野浩生的手,何年對他笑笑,徑直走到了石田黑雄面前。
何年忽然發現了石田黑雄辦公桌邊擺着一個小型雪茄櫃,何年指指,帶着天真的笑容問道:
“我可以來一根嗎?家裏窮,從來沒抽過,想試試。”
石田黑雄詫異了下,隨後無所謂地點點頭。
這小子無非就是覺得新奇罷了,自己在前面那層擺了很多便宜貨,專門用來招待不懂行的人,抽了也不心疼。
何年打開雪茄櫃掃視了一番,毫不客氣的從最裏面抽了根雪茄出來,用一旁的西卡剪剪去茄頭,並用長梗雪松木火柴均勻點燃。
手法之熟練地可以稱之爲行雲流水,根本不是第一次抽的人能做到的。
用雪茄剪剪去茄頭倒還好說,但是用長梗雪松木火柴點燃可是個手藝活,需要繞着雪茄均勻打圈,將整個切面燃燒充分,不能有斜燒出現,否則會損壞了雪茄的風味。
而且長梗火柴本就難駕馭,稍有不慎就會熄滅,搞得人手忙腳亂的。
自從噴槍流行起來後,這玩意因爲相對麻煩的操作,連一些老茄客都不用了,沒想到何年卻像個老紳士一樣使用了它。
而且...
看着何年口中吞雲吐霧那根雪茄,石田黑雄忽然覺得有些肉疼。
這人不是高中生嗎?怎麼如此懂行?
那可是我珍藏的高希霸護身符雪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