欒初陽的身影剛出現在走廊上就引起不小的轟動,雖然欒初陽人緣不好但是異性緣卻好到令人髮指,在學校的名聲大噪,算是不少人心目中的男神。

    “哎,你們看,是欒初陽。”

    “真的是欒初陽,他爲什麼和白桃走在一起。”

    站在窗口處的女生疑惑地看着一步步跟在楊桃和白卉身後的欒初陽,這奇怪的三人組,怎麼看都不可能會走到一起的啊。

    “嘖,雖然他很帥也很能打但是我還是站白桃組合!”

    另一個女生小聲發誓道,原配無敵。

    “我也是,雖然我打不過他,但是我還是支持白卉大大。”

    同樣站在窗口處的女生附和道。

    “噗呲,你之前不是說老大異性緣在學校還是很好的嗎?你管這叫異性緣好?”

    林冗一個不小心笑出了聲音,不可思議地對着韓梓染髮問,韓梓染一時語塞。“這....”

    那算他沒說吧。

    樓道上紛紛擾擾的聲音傳入欒初陽的耳裏,欒初陽煩躁的揉了揉凌亂的頭髮。

    楊桃注意到走在自己身旁的身影似乎帶着一絲躁動的痕跡。驚訝地發現欒初陽還跟在身後,轉過頭半詢問式地看着他“怎麼了嗎?”

    欒初陽見楊桃突然回過頭來關心自己,剛剛的煩躁瞬間被甩開,扯着一個喬南他們都沒見過這般燦爛的笑容回道“沒事,中午一起喫飯嗎?我來找你好嗎?”

    忽然一個小腦袋擋住了欒初陽的視野,充滿敵意的聲音在耳畔炸開“桃子,中午你不是說陪我去圖書館嗎?”

    還沒等楊桃反應過來,白卉一個堅決的回絕駁回了請求“抱歉,這位同學,桃子沒時間,有機會再說吧。”說罷,頭也不回地拉着楊桃進了一班。

    留下一個修長的身影站在一班門口,欒初陽被氣笑了,“呵,很好。”狹長的眼睛裏滿是冰霜,韓梓染他們見欒初陽勾起嘴角,笑的痞氣十足,兩個字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害怕的抱緊了自己的胳膊。

    “老林,老大笑的我害怕。”

    林冗一腳踢開扯着自己袖口的韓梓染“滾,老子也害怕。”

    林冗悄悄的站在喬南身後。

    “嘖。”欒初陽單手將手中的書包扔給韓梓染,少年單手插兜,直射的陽光打在黑色的耳釘上,彰顯着主人的桀驁不馴。

    韓梓染呆呆的接住書包,“老大,馬上上課了,幹什麼去。”

    “睡覺。”

    少年暴躁的聲音帶着特有的嗓音,低沉富有磁性。

    林冗摸着下巴看着漸漸消失在走廊盡頭的身影,和身邊的兩人說道“我猜老大他肯定睡不着。”

    “那你想被老大揍一頓出氣嗎?”韓梓染反問。

    “不想。”林冗回答的不假思索。

    “那走吧。”

    “好的。”二人達到意見統一,默契的拉回了視線。

    喬南沉默不語,看着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認慫已經見怪不怪,越過兩人進了班級。

    主角離場,圍觀的喫瓜羣衆也紛紛散了回到班級裏等待上課鈴響。

    楊桃坐在位置上,白卉坐在旁邊氣憤的嚼着牛軋糖,彷彿把嘴裏的糖當作了欒初陽狠狠的咬着。

    “桃子,唔,你怎麼認識的欒初陽啊。”白卉可憐巴巴的看着楊桃,一副被人拋棄的小媳婦樣兒。

    “昨天在天台上見過一面。”楊桃將書本放好,白卉見楊桃也沒有很在意的樣子,忍不住再開口。

    “可是你喊了他的名字哎,這是你第一次記住除我之外的人的名字。”白卉嘟着嘴巴,趴着桌子上有些心痛地捂着胸口哭訴。

    “原來他姓欒啊。”楊桃摸了摸白卉頭,岔開了話題,對於無關緊要的人她不行做過多的解釋。“好了,上課吧。”

    “好吧。”白卉順勢蹭了蹭楊桃的手掌,興趣平平的打開了書本。

    耳邊傳起教科書內容,筆與紙摩擦的沙沙作響,沉澱了雜碎的思緒。

    楊桃若有所思的望向窗外,想着昨晚的事情。

    與此同時,沉靜的古宅中一位老人同樣望着窗外出神。

    星星點綴般大小的桂花,俏皮的敲打着古宅的窗戶,桂花樹圍繞着一座悠久歲月的莊園,老態龍鍾的身影站在長方形的窗戶前。

    花白的頭髮剪的利索,眼鏡下一雙看清世事冷暖的眼睛,看似渾濁卻又明亮。

    他佈滿皺紋的手輕輕修剪着探進窗戶來的枝葉。

    “老爺,王管家來過電話了,週末小姐如期而至。”老管家站在他身後的寫字桌旁邊將老人期待的答案一字一句的傳達。

    老人沒有給予任何回答,只是自顧自地修剪着枝葉,只不過動作更加輕盈,似乎愉悅了許多。

    老管家看着莊園外桂花紛紛,香溢融通。以往安靜的古宅終於久違的迎來了幾分朝氣勃勃的生氣。

    “許久沒看過桂花開的像今年這般了。”管家感慨地發現。

    “是啊,多久了呢,好像蘭兒走了之後就再也沒見過了。”

    老人喃喃道,老人望着樓下的大院,記憶翻涌而出,眼底浮現出來久違的眷戀。

    “桃桃慢點跑,媽媽追不上你了。”

    “哈哈哈...媽媽你快來呀。哎呀…”

    “桃桃!”女子驚慌失措地抱起摔倒的女娃娃,氣道“都說讓你跑慢一點,快告訴媽媽摔哪裏了?”

    妙齡女子在桂花樹下小心地呵護着一個小仙童般的女娃,銀鈴般的笑聲不斷纏繞在莊園的大院之中。

    老管家明白自從老爺最疼愛的女兒走了之後,唯一的孫女也搬出莊園,人走茶涼。

    留下老爺和少爺們守着這座古宅。心裏留下無法釋懷的痛苦,夜裏也只有難熬的回憶陪伴。

    “這桂花知人意,像是知道小姐要回來似的。”老管家默默地爲老人披上了一件羊毛衫。

    “是啊,好像莊園裏的事它都看在眼裏啊。”老人說着,眼中是看不清楚的思緒似乎在發酵,逐漸濃郁。

    “老爺,花自向陽開,人終朝前走。”老管家深知老爺的無奈和心痛,最疼愛的女兒離世,白髮人送黑髮人的痛苦不只是言語可以表達出來的。唯一的小姐又患有雙相情感障礙,對於老人支離破碎的精神寄託來說更是雪上加霜。

    “是啊,”

    老人滄桑佈滿皺紋的手摩挲着細枝,喃喃自語。“是啊。”

    管家明白老人的苦和痛,遠超乎尋常人可以接受的範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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