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子,我陪你一起去可以嗎?”

    白卉的手自從握住楊桃的手後就再也沒有鬆開過,她的驚喜不敢開口,現在的桃子像是一隻初來駕到的小白兔,乾淨純潔,軟糯不懂反抗。

    她慶幸但也足夠清醒,這意味着誰都有可能將她騙走。

    “可以呀,小錦也和我們一起去吧。”

    楊桃點頭贊同,忽閃的杏眼會撒嬌般,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萌化了直視的白卉。

    下一秒白卉卻涌上了一股不知名的怒火,她看着楊桃蘊含在眸色中的溫軟卻投向了坐在沙發上的欒初陽。

    她挺直了腰板恰好用上半身擋住了楊桃投過去的視線,強迫般地與楊桃在空中的視線對視,一臉認真。

    “桃子,我認識路他又不認識,我一個人帶你去玩不好嗎?”

    她不知道爲什麼桃子要喊欒初陽小錦這個名字,但是這個名字卻在直覺中給她帶來了一絲危機感,似乎僅僅因爲這個名字就拉近了他們兩個人的關係距離。

    不可以,她傾盡心血陪在桃子身邊7年,用盡一切走進她眼裏,怎麼能因爲他僅僅在桃子失憶時快她一天就被取而代之,這不公平。

    “如果我們去了那就只留下小錦一個人在這裏了。”

    楊桃不想把欒初陽一個人放在這裏,這裏對於他來說是一個陌生拘束的環境,把他一個人留在這裏太自私。

    “沒事,你去吧,我在這裏等你。”

    坐在沙發上的欒初陽勾起了脣角,她眼底的小思緒被他看在眼裏,她總是能句句落在在他封藏的心上,用她的小手輕輕敲動心門。

    “桃子就讓白卉丫頭陪你去吧,還怕爺爺吃了他不成?”

    楊老笑着打趣道,慈祥和藹地眼神像是公然揭開了楊桃的小心思,說得楊桃的臉倏忽一下爬上了紅暈,小聲狡辯道:“沒有。”

    “那我們去啦。”

    楊桃不放心地一步三回頭地看向欒初陽,像是第一次鬆手把崽崽放在午託。

    “去吧。”

    欒初陽揮着手學着楊桃的樣子可愛地握緊張開,與他翹着二郎腿矜貴張揚的摸樣十分不符合。

    “桃子我們走吧。”

    白卉站到楊桃身後雙手搭在她的肩上推着她向前走,臨走前白卉眼神狠狠剮了一眼欒初陽,如果眼神會殺人的話欒初陽以及在白卉的眼神殺下死了不下千百次。

    養老笑着目送楊桃白卉二人走了出去,眼神轉向坐在沙發上的少年,慵懶自得,舉手投足間絲毫沒有拘謹,處事不驚的模樣似乎這裏是他的主場。

    楊老輕咳一聲,相比之下真正的主人倒是有些不自然了。

    “白卉丫頭可是很依戀桃子啊。”

    “嗯。”

    欒初陽承認在白卉以探究懷疑的眼神看向他的時候有那麼一絲心虛,就像是偷換上位的...

    他垂下了眼眸,捻着手指,對自己心理暗示道,怎麼會,他也是名正言順站在桃子身邊的,怎麼可能是偷換。

    沒錯。

    他壓下僅存的一絲心虛,鬆了肩膀神色中的異樣被抹殺,肉眼可見的心安理得。

    “.....”

    場面一度陷入沉靜,楊老自認爲是已經半隻腳踏進棺材的老骨頭了,不想去過多的參與年輕人的問題,若不是特殊的原因他也不會主動搭建欒初陽和桃子之間的橋樑。

    不過,楊老望了一眼欒初陽。

    一雙溫柔的桃花眼卻毫無柔和之意,充斥着未泯野性的攻擊力,本性極黑的人在學會主動收斂的時候,這場賭注註定了結局。

    滄桑的眼睛深處犀利隱晦着一場操控的暗局。

    “阿欒你請便吧,老朽是身體不行了,先去樓上休息片刻了。”

    管家扶着楊老起了身,楊老攔住了要起身的欒初陽。

    “不用,有老周就行了,你在這裏坐着吧。”

    老態龍鍾的背影在管家的陪同下步履闌珊地消失在樓梯口的盡頭。

    “桃子,你怎麼會和欒初陽在一起?”

    白卉牽着楊桃的手,在糾結之中最終還是說出了困擾已久的疑惑。

    “嗯?”

    楊桃歪頭,一抹疑惑閃過,看着白卉認真的表情似乎真的不知情。

    “你是說小錦嗎,他不是我的保鏢嗎?”

    楊桃不明白白卉爲什麼會用不相信地語氣提出疑問,她曾經問過欒初陽失憶前的事情,見他的反應不像是不認識的樣子,難道說這其中有什麼她不知情的事情?

    “保鏢?”

    白卉加重了語調,她全然沒問說過這件事情,保鏢一職從何而來?

    “對啊,你不知道嗎?”

    楊桃也被白卉的反應弄得有些迷糊,她撓撓頭,卻見白卉咬牙切齒,眼神爬上了陰翳。

    “桃子,你失憶前最不想接觸的可是他。”

    楊桃聽着白卉的話皺起了眉,瞳仁似觸到了寒冰急劇縮緊,習慣性地咬着下脣。

    難怪,她提及失憶前的事情時他有意地迴避。

    “爲什麼?”

    失去記憶的她不知道該怎麼去相信不知道怎麼去判斷,每一個人似乎都有一套說辭朦朧了她看清事情的視野,她不能百分百聽信。

    白卉捕捉到了楊桃的不確信,閃過一絲受傷,她捏緊了楊桃的手。

    “你不相信我嗎?”

    她的眼圈微紅,也許是被剛剛楊桃與欒初陽意料之外的互動刺痛,也許是被徹底遺忘的委屈,此刻的白卉像是被一雙手死死地扼制了喉嚨,窒息難受。

    “你...你不要哭,我沒有不相信你。”

    楊桃見白卉紅了眼圈,宛如受了巨大的委屈,讓她不由地爬上了愧疚,輕輕吹着白卉通紅的眼圈,柔聲安慰。

    “對不起,因爲我忘記了,我不是不相信你,對不起。”

    輕輕拍着白卉的肩膀,軟糯柔和的嗓音像是泡開的棉花糖,沖淡了委屈的苦澀。

    白卉抽着鼻子,此刻在杏眼之中只倒映出她的模樣。

    第一次被楊桃當作孩子一樣哄着,這種從天而降的待遇讓她又驚又喜,委屈的小情緒瞬間就破散了。

    “桃子你可以永遠的信任我,我不會騙你,至死也不會。”

    她將楊桃緊緊抱入懷裏,虔誠又真摯。

    “好。”

    楊桃放軟了眸色,伸手回抱輕輕地拍着她顫抖的背。

    冥冥之中看似斷開的羈絆在無形之中伸展開的千絲萬縷悄然盤繞糾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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