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天晚上兩人把鄭老頭的妻子送到機場,看着飛機起飛以後纔回到酒店。
柯琛雖然有點慚愧每次睡懶覺的都是他,但一時沒有想起來今天有什麼事項,需要林胤早早地喊他起牀。
“日野早紀小姐八點在車站後門等着你。”
啊這!
柯琛還在撓着腦袋回想昨晚的慘狀,被這突然起來的任務搞亂了手腳。
他完全忘了有這回事了。
“我穿什麼去?這件風衣嗎?和女生見面是不是應該穿得Fashion一點?”
柯琛慌慌張張地翻着揹包,可惜,裏面也只有幾件素白的T恤。
林胤冷冷地看他:
“你是去工作和調查的,不是去約會的。”
柯琛同樣白了他一眼:“那我知道爲什麼你追不上京子了。”
“你找死!”
林胤正劈手要打,柯琛已經做好了喝血包的準備,但這時,林胤衣服裏的TT裝置響了。
林胤停下,走到衣架旁取出TT,瀏覽了信息。
“Witcher發來的?”
“壞事了。”林胤眼睛直直地盯着屏幕,有點出神。
“昨晚的事被警察發現了?”
林胤搖搖頭。
“八點的新通告,賞金上漲至八百萬美元,如果事情處理得當,沒有造成大規模危害,還會適當增加。”
八百萬!
在1986年這個時間點,這筆錢能讓柯琛過上頂級富豪的生活。
“事態升級了。”林胤點燃一根菸,叼在嘴裏。
“政府發佈緊急事態聲明瞭嗎?”
林胤搖搖頭。
“沒有。”
“看來荷蘭政府還是想把這件事的影響壓到最低。”
“即使真發生發生什麼事情也可以解釋成人爲災害,只要能解決就行,以前也不是沒有過這樣的事。”
林胤很不自然地抖抖菸灰。
柯琛披上風衣,把手槍填滿子彈裝好,整理了一下衣領。
“我怎麼找你?”
“晚上九點之前不要回來。”
好傢伙!
“從醫院開始,對嗎?”
林胤不知可否地輕微點點頭,身子扭到對面去,繼續抽起了煙。
柯琛無奈地推門出去了。
柯琛發現自己一想到自己即將見到的是早紀,心裏就很不自然,只好儘量地把這件事拋到腦後去,一味欣賞沿途的風景。
七月的阿姆斯特丹並不算炎熱,林胤穿着一件闊大的風衣也並不覺得熱,由於水域多,走在河邊也是相當的涼快。
柯琛發現自己也有很久沒有和同齡的女生正兒八經地聊天過了。
在來到這個時代之前柯琛就只是一個還算有點深度的宅男。
和女生說話是多麼的遙遠啊。
柯琛一直好奇各路海王,情聖是如何把妹子一個一個騙到手的。
臉皮厚?肯定不止是這一點,他覺得自己的臉皮夠厚了。
來這裏以後他接觸過哪些女生呢?
歡喜中餐廳的阿鳶?算了吧,她的德語和越南語柯琛都聽不懂,大部分時候都只能眼神和動作示意。
也就是七月二日那天,柯琛計劃大出血去夜總會玩一晚上,但又被各種奇奇怪怪的事情攪到了現在。
和早紀的談話也是過於尷尬了,圖書館那次以後,柯琛一度懷疑起自己作爲男人的魅力。
真的有那麼討人嫌嗎?
柯琛不排除早紀之前把他當作過騷擾女生的大流氓。
不知不覺,已經走到車站的前門,柯琛穿過那條昨天剛有人倒下的長長過道,來到後門。
後門的行人比前門少了很多,電梯也還沒有開動。
柯琛百無聊賴地靠在電梯旁,看着湖面。
八點五十了。
柯琛看了看手錶,感覺心裏緊張起來。
他不禁又摸了摸臉,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風衣,撣撣褶皺,翻好衣領,最後再彎腰檢查下鞋帶。
湖面上還是沒有蹤影。
柯琛不自覺地走上電梯,期望能望得更遠一些。
他突然想到高中學過的《氓》當中的一句話——
“乘彼垝垣,以望復關”。
古人的詩句就是這麼貼切!
八點五十六分的時候,渡輪終於在湖面上出現了。
柯琛趕緊下了電梯,跑到湖邊,在那個小小的碼頭上等待着。
等到輪渡即將靠岸,柯琛看到日野早紀穿着一件淡黃色的薄外套,正站在車前頭,擠在各輛摩托車前,也在四處張望着。
“扣扣戴斯!”
柯琛揮着手,喊出自己僅會的幾句日語。
早紀很快發現了她,也揮了揮手,等到輪渡靠岸,立即從穿上跳了下來。
早紀走到柯琛面前以後,柯琛的心裏猛地跳了一下,其後就好了很多。
“早上好,昨天也是這個時候見面的。”
柯琛在臉上擠滿了微笑,想表現出自己的最佳狀態。
“早上好,我爲我之前的冒失感到抱歉。”
早紀帶着抱歉的笑容回答道。
“先向車站走吧,他們還是安排你住青年旅舍嗎?”
柯琛指指車站,兩人便一起朝車站走去。
“他們說別的住處都容易被盯上,青年旅舍人多混雜,不容易被跟蹤。”
柯琛細細地打量早紀今天的穿着。
與之前可愛的雙馬尾不同,今天束的是較爲嚴肅的單馬尾。淡黃色的薄外套不太顯身材,挎着的小皮包讓她看起來仍然很休閒。
但最重要的是,剛剛在船上沒有看到,早紀竟然穿的是一件短裙。
外套配短裙,柯琛仍然感覺自己跟不上八十年代的潮流。
“老杜對你說的,今天的任務是什麼?“
“杜思霖杜先生嗎?他說是調查根源惡魔的有關線索,不過具體跟着你走,我也不知道你們具體掌握了什麼。”
“那晚他和林胤的對話內容沒有告訴你嗎?”
“沒有。”
柯琛點點頭。
鍊金之星可能真是被限制地黔驢技窮了,手上沒有一點有用的消息。
他從懷裏掏出一張紙條,交給早紀。
毫無疑問,這是林胤花了柯琛五十美元重金蒐集來的情報,柯琛一直忿忿不平,趁着早上先一步拿風衣的機會順過來了。
讀書人的事,能叫偷嗎?
“這是什麼?”
日野早紀接過紙條打開,看到那熟悉的一個個名字和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