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當然是真的,要是你昨天在節目現場,估計你就不會瞎想了。”任悠河失笑,昨天那氣氛,就差沒打起來了。
“昨天發生什麼了?”尚越好奇的半坐起來看着任悠河。
任悠河就把昨天跟顧希知的衝突說了下,尚越聽完總算是笑了。
“聽你這麼說,感覺你錄的節目也沒什麼意思,要不然……”
“你想什麼呢…”任悠河白他一眼,“錢都收了,能不好好錄完麼?”
雖然他也覺得有點無聊,其中好幾個學員是被投資方塞進來的,放水放的不要太明顯。
好幾次他都想打哈欠了,當着鏡頭實在怕招罵啊。
“行吧,那你有時間記得去看我,我估計還要拍好幾個月,唉……”
“嗯嗯好……”
“沒什麼意思,還要拍那麼久……”尚越他自己都沒搞懂是怎麼回事,明明當初那麼喜歡拍戲,可突然間像是對這件事產生了厭倦的情緒一樣,沒什麼耐心了。
“這部戲你不是很喜歡其中的角色麼?”任悠河記得尚越說過,警察這個角色他沒演過,很期待來着。
“這個角色……怎麼說,它本身是很好的,是我自己出了問題,對它沒有太多期待和感情了。”尚越不知該怎麼解釋,他曾經是很喜歡的,可現在卻覺得有點煩。
不過,他還是會好好拍完的。
“你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心情不太好?”任悠河從頭到尾仔細觀察了尚越一遍,再聯想到此人昨晚的表現,很主動很有活力,似乎沒有什麼不對勁。
反正他是看不出來。
“沒有不舒服,我說不上來,好好調整一下,,應該過幾天就好了。”尚越這樣安慰。
任悠河點頭:“有事記得找我。”
看着時間差不多到了中午十二點,兩人早飯和午飯就索性連一塊吃了。
喫完飯沒在外面停留,兩人就回了酒店房間。
任悠河心想下午又要開始錄製,怕打瞌睡什麼的,就提前睡飽好了,而且尚越晚上飛機時間也晚,要他也睡個午覺。
“……現在好好睡個午覺,養足精神,晚上也不會太累。”
尚越點頭:“好,那我們一起睡。”
任悠河頓時警惕起來:“我說的是睡午覺,是真的睡覺,你別幹其他事。”
尚越笑了:“哈哈哈,我保證,什麼也不幹,就睡覺。”
“那你先閉上眼睛……”
任悠河直到親眼看見尚越閉上眼睛之後,這纔在旁邊躺下來,很快就睡着了。
剛喫完午飯是最犯困的時候了。
而尚越呢,側着身子看着已陷入沉睡的任悠河,嘴角帶着淡笑。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他沒有看時間,也不知道到幾點了,只是靜靜地注視着任悠河的睡顏。
他的心前所未有的安定。
和來時的焦慮與忐忑不同,現在他很確定,任悠河不喜歡顧希知。
其實之前秦助收集任悠河的黑料時,裏面就提到了任悠河的情史,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就是顧希知。
因爲任悠河在顧希知身上不但花了很多心思,還花了很多錢。
此時的尚越根本無法想象,摳門嘰嘰的任悠河竟然捨得二十萬包養一個男人。
明明這傢伙是個打遊戲充一毛都覺得肉疼的主……
但是,任悠河說的話他信。
顧希知已經不是他的威脅了。
尚越神態放鬆地看着任悠河微卷的長睫毛,心癢癢的,想要伸手去摸,可就在他快要碰到時,門突然被敲響。
敲門聲在安靜的房間內顯得很突兀,尚越甚至看到任悠河的眼球在滾動,似乎快要被吵醒了。
尚越不悅地皺眉,速度很快動作卻極輕地從牀上爬起來衝向房門。
要趕緊把門外的人趕走。
太沒眼力見了,大中午的跑來做什麼?
……
難道里面沒人,爲什麼這麼久了,任悠河還不來開門?顧希知越來越用力,門被拍的框框響。
其他人住在這一樓層的人都去喫飯了,他特意挑這個時間點來找任悠河,可不想被人看到。
也因爲周圍沒人,所以他敲門也不需要顧忌什麼。
這次來,他要好好問問任悠河,爲什麼要針對自己,害他出醜。
如果任悠河是想要用鄙視打擊的方法來引起他的注意的話,那他可就要無情嘲笑他了。
這種方法用在他身上沒用,他向來喫軟不喫硬……
顧希知越想越氣,突然間門被人從裏面拉開,顧希知敲了個空。
門總算開了。
可顧希知一點都不覺得驚喜和開心。
“我敲老半天了,你怎麼纔來開門,你……你不是任悠河……你你是尚…尚越?你…你怎麼在這兒?”顧希知準備好的腹詞突然被打斷,心也跟着一亂。
“尚…尚老師,我是來找任老師,我跟他約好了,麻煩您讓他出來一下,我有話跟他說。”面對一臉嚴肅的尚越,囂張的顧希知不由得縮回了尖利的爪子,變得謙和有禮起來。
可他的內心在尖叫:尚越怎麼會在這裏?他來這兒幹嘛?他們感情真的這麼好嗎……
尚越黑着臉看着顧希知,不管是低垂的眼皮,還是緊抿的嘴角,都在昭示着他的不耐煩。
“他睡着了,你別來找他了,他要休息。”
“什……什麼?”顧希知懷疑自己聽錯了,尚越說的不是'明天來找',也不是'等會兒來找',而是說'別來找'?
“你找他什麼事?”尚越平復自己的心情,全當剛剛說話的人不是自己。
也許這人來找悠河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也說不定,他不能發脾氣,不能。
見尚越面色如常,顧希知反應過來,剛剛他應該是聽錯了。
“麻煩尚老師叫任悠…任老師出來一下,我跟他約好了,有事要說。”
約好了?什麼約好了?約好了什麼?這兩個人竟然約好了?
尚越心煩意亂,卻面無表情地看着顧希知。
“他睡着了,你有什麼事跟我說也是一樣的,等他醒了,我再告訴他。”
一樣?怎麼可能一樣,顧希知要跟任悠河說的話,肯定是不能與尚越說的。
“那我等會兒再來,等任老師醒了再來。就不麻煩尚老師了……”
什麼?還要來?尚越心裏的火頓時就壓不住了:“他現在是我的人,你眼瞎看不出來嗎?以後不準來找他,得罪我的後果,你最好想清楚。”
顧希知愣住了,那句'他現在是我的人'一直在腦子裏回放,這是什麼意思?是他想的那個意思嗎?
任悠河竟然跟尚越在一起了?
網上說的都是真的?
顧希知愣愣地張口:“你們……”
可是尚越卻懶得跟他廢話,宣誓完主權,砰的一聲就關上了門。
……
門擦着顧希知的鼻尖被關上,可他還有點不敢置信。
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兒,他才懂了,難怪任悠河突然跟他分手,難怪對他這麼絕情,原來是跟尚越搞一起了。
攀上了高枝,就看不起他了是吧,顧希知怨恨又嫉妒地盯着緊閉的房門,巴不得在上面看出一個洞來。
他在門外待了許久,他也不知道爲什麼自己不想走,哪怕知道門內有尚越,門是絕對不會開的,可他就是不想走,似乎是在期待什麼。
直到時間差不多了,其他人大概也快回來了,他這才匆匆離開。
……
被鬧鐘吵醒的任悠河,一睜眼,差點被嚇了一跳。
“尚越你這麼兇看着我做什麼?”想趁着他睡着,用目光把他殺死麼?
呵呵,天真。
尚越僵硬的嘴角翹了翹:“你看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