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有沒有用，你不試怎麼知道呢？”
任苒急迫地追問出口，“你不用賣關子，你把話說清楚。”
凌呈羨看到她這樣迫不及待的樣子，越發覺得好玩，“怎麼了，急了？”
“我知道，無非就是我和你以前的事，或者就是拍了相關的視頻是吧？凌呈羨，隨你怎麼做，給霍御銘看也好，公開給別人看也罷，我丟臉，你也丟臉。”
凌呈羨見她氣鼓鼓的，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樣子，他伸手在她臉上彈了下，“很聰明麼。”
“因爲你也就這點本事。”任苒毫不客氣地懟回去。
“你說你現在多有臉啊，醫院骨幹，校長跟前的紅人，患者口中的好醫生。萬一哪天開會的時候來個視頻曝光，你說別人怎麼看你？”
任苒冷哼，心裏有些發顫，但並不認爲這是多大的事，“我靠本事喫飯，顏面這東西是自己掙的。”
“好，”凌呈羨見差不多了，一會霍御銘要是過來撞見的話反而不好玩了。“那你就慢慢期待着吧。”
他身子往後退了步，她總算可以直起身，任苒伸手捂着脖子，凌呈羨嘴角勾了抹滿含深意的笑後快步出去。
任苒見他走出了會議室，那扇門即將關上，她趕緊過去用手拉上後往外走。
任苒並沒有第一時間回大廳，她深知她現在這幅模樣有多狼狽。
她走到洗手間，看了眼鏡子內的自己，頭髮凌亂，不用拉開椅子就能看到脖子上的痕跡，一個個暗紅色的很是醒目。
別說霍御銘那麼細心的人了，就算是無心的路人都能一眼看出來。任苒有些着急，她掬把冷水先洗個臉，擡起頭時看到一個女人從裏面出來。
任苒的視線落到那人的外套上，她一把關掉水龍頭，“你好，能把你的外套賣給我嗎？”
“什麼？”對方以爲自己聽錯了，又重複問了遍，“你說什麼呢？”
“我想買你的外套可以嗎？”任苒拿出手機，語氣迫切，“多少錢？”
“我這不是新的……”
“沒關係。”
等任苒從洗手間出去的時候，身上已經多了件黑色的衛衣外套，她就是看中了這件衣服的領子，能一下拉到最上面，將她整個脖子都給遮擋住。
她回到內場，席宴還沒開始，她坐回到原位上。
肩膀上陡然一重，霍御銘將手臂搭在任苒的肩頭，他彎下身將俊臉湊到她面前，“怎麼這麼慢？”
“在外面透了口氣。”
霍御銘的目光落到她身上，“這外套哪裏來的？”
“帶……帶來的呀，這裏有點冷。”
霍御銘皺緊了眉頭看她，“這樣式可不好看，跟老年人穿的一樣。”
“哪有，”任苒手掌按着領子，就怕被霍御銘看到什麼，“要開始了嗎？”
“馬上，開餐後你先喫，別餓着自己。”
任苒聽話地點了點頭，“好。”
霍御銘很快被請上臺講話，但是任苒心不在焉的，她如坐鍼氈，只想結束後趕緊離開。
任苒將手機放回桌上，沒有理睬。
凌呈羨還在那一桌坐着，按理說他是最不該出現在這個地方的，多少人想要在他失勢的時候看着笑話，這種場合下難免會被人當做談資。
桌上有人想來敬他的酒，凌呈羨連酒杯都沒端起，“今天我又不是什麼主角，霍先生的紅顏知己不是在那嗎？你們要跟她搞好關係纔是真的。”
那人面上露出尷尬，他多多少少知道凌呈羨跟任苒的關係，只是他人都站起來了，又不好這麼坐回去。
凌呈羨攛掇着他，“去啊，她一定會給你面子的。”
司巖見那人還在猶豫，看了看對方的臉，覺得臉熟。
這人之前在一個公開場合見過，當時凌呈羨帶着任苒，他想敬任苒的酒，被凌呈羨一句你也配給打了回去。
“四少讓你去就去。”
“好，好。”那人見狀，拿了酒杯走過去。
服務員開始上菜，任苒剛喫到一口熱的，就看見有人端了酒杯過來，“安醫生，來，敬你一杯。”
任苒放下筷子，是想推辭的，但想到霍御銘剛回宋城，腳跟還沒站穩，她幫不上別的忙，但也不能給他拖後腿。
任苒拿起酒杯站了起來，凌呈羨將她的一舉一動收入眼中。她跟他出去應酬時纔不會這樣，她恨不得讓他爲了她把人全都得罪了纔好，有些事還真是不能比較，越比越心寒。
“看到了嗎？他都回來了，你們難道不去敬酒？”
同桌上的人見狀，面面相覷，隨後都倒滿了酒朝任苒走過去。
霍御銘在臺上致辭，看到這一幕時臉上擺出了不悅，他草草結束說話就下了臺。
“怎麼回事？”那些人敬完酒就走了，霍御銘在任苒身邊坐了下來，“喝這麼多酒？”
“沒有多少，難得的日子高興嘛。”
霍御銘見她杯子裏還剩下半杯酒，他將它拿了過去，手指捏着高腳杯輕搖晃兩下，“誰還想喝酒的，讓他們來找我。”
晚上結束後，任苒在原位等了霍御銘好一會，這才見到他過來。
霍御銘伸手摸了摸她的臉，“走，回家。”
她如釋重負，趕緊起身跟着霍御銘出去。
酒店的門口，司機將車正緩緩開來，只不過前面還有別的車堵着。
“冷不冷？”
任苒輕搖下頭，“這都幾月份了，怎麼還會冷。”
“我看你穿得跟頭熊似的。”霍御銘還沒發現她的不對勁，只是單純覺得這件衣服不好看。
任苒兩手插在兜內，想要朝不遠處的車子走去。
凌呈羨的車就在他們跟前，他落下了車窗，“任苒。”
她滿臉戒備地盯向他，凌呈羨失笑出聲，“變臉變得真快啊，你剛纔還不是這樣的。”
“走。”任苒衝着霍御銘說了聲。
兩人準備離開，凌呈羨將手臂支出去，又來了一句，“你讓我不要跟別人講，你跟我單獨見過面的事，這別人也包括霍御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