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呈羨披着毯子站起身，“你以爲我傻嗎？爺爺只會允諾眼前的好處給我，可老大要是跟倪家聯姻，他的羽翼就真是越來越豐滿了。但他倘若娶的是凌暖青，對他來說等於一點好處都沒有，我纔不會去摻和他的事呢。”
任苒倒是沒想到那麼多，“他要真娶了別人，世人眼裏就更容不下暖暖了。”
凌呈羨走近到任苒跟前，她倒是穿得嚴嚴實實，“快抱抱我，凍死了。”
“誰讓你不穿衣服在這聊半天的。”
“這不腰上還掛了一條嗎？”凌呈羨用毯子將任苒也包了進去，“暖和。”
任苒今天休息，廚房裏有做好的早餐，兩人喫到一半司巖就過來了。
司巖站在門口，有些支支吾吾的樣子，“四少。”
“知道自己錯在哪了？”
司巖站在鞋櫃旁邊不動，雙手背在身後，小身板挺得那叫一個筆直。“知道了。”
凌呈羨撕了一口吐司放到嘴裏，“照這麼下去，我睡着覺都能被人綁走了，養你們是做什麼喫的？”
“四少，我錯了。”
凌呈羨勾了下手指，“我又不打你，站那麼遠幹什麼？”
司巖規規矩矩往前走了幾步，凌呈羨手指在桌面上輕敲，“他們是怎麼進來的？”
“應該不是進到屋裏來的，許是陽臺的窗戶沒有拉好。”
任苒嘴裏的粥差點噴出去，“司巖，這雖然是一樓，但他們總不至於是爬進來的吧？”
“應該是在對面的哪個屋子裏……”
凌呈羨越聽越不對勁了，“你難道想說爺爺他們是飛進來的？”
“您說的是老爺子？”
凌呈羨眼角輕挑起，視線在司巖的身上來來回回掃着，“那你說的是誰？”
“司巖，你手裏拿了什麼東西？”任苒看到他背在身後的手裏彷彿捏着什麼。
司巖見瞞不住了，只好將雙手遞出去，凌呈羨就看到好幾張照片，他也沒看清楚裏面的人物，只看到白花花的。
司巖將照片放到凌呈羨的手邊，他低頭瞅了兩眼，這不是他嗎？
而且就是早上的光景，他在客廳裏穿了條內褲晃盪着，這怎麼還被人拍上了？
任苒湊過去看眼，也被嚇了一大跳。“哪來的？”
“就在門口放着。”
凌呈羨一張張往下看，全是他的照片，有病吧。“查，看看是誰幹的！”
“不會是狗仔吧？”任苒頓時覺得寒毛直豎，這可是在自己家啊，可照片中的凌呈羨被拍得清清楚楚，就連內褲邊緣處的小標都被拍出來了。
還有幾張，是他和任苒抱在一起的畫面。
從照片的角度來看，蹲守的人應該就在附近，凌呈羨走到陽臺上，司巖用手機調出了門口的監控。
照片是快遞員送上來的，司巖趕忙讓手底下的人順藤摸瓜去查。
對方應該想不到凌呈羨的辦事效率居然這麼快，纔不到中午的功夫，司巖就已經查到了那人的具體信息。
出門的時候任苒跟在後面，凌呈羨攔了把。“你在家待着。”
凌呈羨尋思着那人也折騰不出大的水花來，“那好，跟緊了我，不能輕舉妄動。”
司巖帶着人在前面帶路，來到那人所在的樓棟跟前，剛要上去，就看到一個外賣員提着個打包盒快步往上跑。
司巖緊隨其後，看到外賣員來到101的門口，動作粗魯地捶打着門板，“外賣到了，開門。”
“來了來了，鬼喊什麼。”
門咔嚓一聲被打開，一隻手伸了出來，外賣員將打包盒遞過去，裏面的人剛要關上門，卻發現門被人拉住了。
“幹什麼啊？”
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探出了腦袋，這纔看到外面站着一堆的人，他用力想要拉上門，無奈司巖力氣太大，他迅速轉身就往屋裏跑。
凌呈羨衝在最前面，照着男人的後背一腳踹過去。
任苒看到他整個人往前撲，撞在沙發上後人也翻了過去，手裏的外賣在空中呈拋物線畫了個圈，最後砸在了地上。
男人嗯嗯啊啊的，好不容易爬起身，任苒環顧下四周，這會明明是白天，可屋子裏卻開了盞燈，遮陽窗簾也落了下來。
凌呈羨走過去想動手，司巖趕緊拉住他，“四少，您別親自上手啊，萬一傷了碰了不值當。”
男人嘴巴還挺強硬。“你們想幹什麼？搶劫啊？”
“誰他麼稀罕你家裏這些破東西。”凌呈羨越過司巖上前，他一下沒能拉住他，不能動手，上腳總行吧？
男人剛坐起身，就被凌呈羨照着胸口給了一腳，他一骨碌又坐到了地上去。
“偷拍？居然敢動到我頭上來了，找死是不是？”
司巖走到窗邊，將拉上的窗簾掀開，看到了飄窗上擺着好幾個相機，一看就是專業的。
男人坐在地上，盯着凌呈羨不住地笑，任苒看得很不舒服，凌呈羨擋在了她的面前。“這人怎麼跟個傻子似的。”
“四少，偷拍的人就是他。”
凌呈羨不讓他的眼神瞟到任苒身上，“說，誰讓你拍的？你替誰做事？”
“沒人，這就是我的興趣愛好，你放心，我就是私人收藏，絕對不會給別人看的，我也不捨得啊……”男人越說越起勁，眼裏還放出光來。
凌呈羨看得更加想揍他一頓了。
“照片和底片呢？”
男人搓着雙手，乾脆跪在了地上，“求求你了，給我留點念想吧，我每晚都要看一看才能睡得着覺……”
凌呈羨聽到這話都要氣瘋了，想想任苒在對面住了那麼久，卻每天都在這個變態的鏡頭底下。他衝過去又想給他一腳，男人被他踹翻在地，又很快爬起來抱住了凌呈羨的腿。
“我是真的喜歡啊，我又不會傷害你，我懂的，只可遠觀不可褻瀆，說的就是你。”
“？”凌呈羨渾身涌起不適感，司巖拉開一個抽屜，裏面塞滿了照片，他拿了一沓出來，快步走到凌呈羨身邊。
“四少，這拍的都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