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這樣。”凌暖青將他的手甩開。
倪蕾走到男人身邊，將手放到凌紹誠肩膀上，“紹誠，怎麼就喫這些菜？你要早說暖暖過來，我就算不在家裏準備一桌豐盛的，我也要在國際酒店定個包廂纔是……”
“不晚，晚上吧。”
凌暖青方纔像是被燒紅的鐵給燙了手一樣，她摸着自己的手背，一時沒弄明白凌紹誠的意思。
“我先回去了。”
聽着倪蕾嘴裏的暖暖二字，凌暖青身上爬了層雞皮疙瘩起來。
“你就這樣沒禮貌嗎？”凌紹誠可不想輕輕鬆鬆放她走。
倪蕾見狀，彎下腰來，雙手順勢圈住男人的脖子，他居然沒像往常那樣推開她。
她乾脆將臉貼着凌紹誠，動作親暱，儼然一副女主人的樣子，“暖暖，聆聆在這你就放心吧，我不會讓他受半分委屈的。”
這句話按在了凌暖青的逆鱗上，她眼神頓時就變了，凌紹誠倒是很樂於看到凌暖青這副表情。
“她在外面吃了五年的苦，晚上給她補一補。”
倪蕾原本就是隨口一說，聽了凌紹誠的話她手臂不由圈緊些，“那我去定個包廂？”
“好。”
這夫妻倆怕是都有毛病。
凌暖青冷言冷語道，“我不會去的。”
“難得跟聆聆相處一天，還不好好珍惜？下次你再來，說不定就不會放你進來了。”凌紹誠拉開倪蕾的手，肩膀動了下，女人忙直起身。
“晚上一起喫個飯，我就允許你下午留在這，好好陪他。”
這對凌暖青來說實在是個大誘惑，她這麼多天沒有見到兒子，想得心肝脾肺都在疼。
倪蕾作勢拿出手機，凌暖青牙關輕咬下，她不用想都能知道晚上是個鴻門宴。
只是現在於她來說，半天的時間都像是偷來的。
“紹誠，就我們三個嗎？不對，還有聆聆……”
凌暖青起身時推開了椅子，摩擦着地面發出的聲響有些刺耳，她一步還未走出去，卻被凌紹誠按回到椅子內。
凌暖青面有薄怒，“你想幹什麼？”
她沒想到凌紹誠居然當着倪蕾的面，從身後直接抱住了她，雙手圈在她的身前，凌暖青嚇了跳，又羞又惱。“鬆手。”
“這麼着急走？凌太太一番美意，你不領情也就算了，居然連句謝謝都不說？”
凌暖青被困在男人結實的胸膛內，她掙扎得椅子都在動，可就是掙不開男人的手臂。“謝謝凌太太美意。”
凌暖青幾乎是從嘴裏蹦出來‘凌太太’三個字，“是我不識好歹，行了吧？”
“我看你出去幾年，什麼都沒學好不說，這脾氣倒是弄得越來越差了。”凌紹誠臂膀收緊，凌暖青瘦弱的身子被迫緊蜷縮起來，“那你要我說什麼？答應你們，然後忍受你們的羞辱？”
“暖暖，你這話可就冤枉我了，我是真想跟你敘敘舊。”
“好，那你先鬆開我，我們好好談談行嗎？”
凌紹誠垂首盯着懷裏的這張臉，此時倪蕾站在這彷彿就是多餘的，她眼裏生了刺，翻出了國際酒店的號碼，遲遲沒有撥出去。
“我要怎麼做，你才能答應把聆聆給我？”
凌紹誠嗤笑出聲，似乎早料到她會這樣說，“你太天真了，這話連說出口都是多餘的，他是凌家的種，我怎麼可能給你？”
男人想到凌暖青那天決絕離開的身影，心裏的鈍痛感在燒灼起來，“想要回聆聆，也不是沒可能，除非……”
“除非怎樣？”
“你再給我生一個。”凌紹誠話音落定，一口重重地親在凌暖青臉上。
倪蕾的面色煞白，凌暖青強行掙開後站起身，“你有病，得去看醫生。”
“那你來給我看看，需要寬衣解帶嗎？”
凌暖青在臉上擦了兩下，走到旁邊拿了包要走。
凌紹誠單手撐在凌暖青坐過的那張椅子上，“這後媽還在這呢，你就安心丟下聆聆了？”
“你不會讓聆聆受委屈吧？凌紹誠，你雖然人情淡薄，但他好歹是你兒子，你還不至於……”
凌紹誠語帶惱怒，打斷了凌暖青的話，“你又哪裏能知道呢？畢竟你也看不見。”
她往前走了步，目光直逼凌紹誠，“我難道不是最好的例子嗎？那時候凌老爺子幾次三番要把我送走，不都是你護着的嗎？有一次我都被抱上車了，也是你及時趕到，甚至冒着跟老爺子決裂的風險，把我搶了回來。從那以後，你把身邊的傭人、司機全部換了，你對我尚且如此，那對親生兒子呢？”
凌紹誠咬緊牙關，卻發現齒尖都在顫抖，原來她都記得清清楚楚。
他所有對她的好，她也不是全忘記了啊？
“凌先生，你向來知道凌太太是怎樣的人，您不會把親兒子放心交到她手裏的。”
凌暖青說完這話，擦着凌紹誠的手臂站定，她又拍了拍男人的肩膀。“您現在年紀也不小了，您也說了聆聆是凌家的種，我要是您，我一定給他護好了。”
她邁開腳步往外走，凌紹誠轉身盯向她的背影，“你這話什麼意思？是說我除了聆聆，生不出來了？”
凌暖青走到門口，伸手去推門，“凌先生要是能生出來最好，生個一窩，就不差聆聆了，到時候再把孩子還我？”
凌暖青看到凌紹誠拿了桌上的一隻小碗，看着像是要砸過來，她趕緊開了門溜出去。
倪蕾麪皮子都在發抖，“凌紹誠，你好歹顧忌下我的顏面。”
“凌太太的威風給你了，別不知足。”
倪蕾攥緊掌心內的手機，有些話埋在心底不敢說出來，凌紹誠就是犯賤，只配凌暖青這樣的來收拾他。
“我要是你，我就讓她看看你的厲害。”
凌紹誠冷笑。“是嗎？你有什麼高見？”
“我們生一個孩子不好嗎？他是凌家將來真正的繼承人。”
“呵，想替我生兒子的人那麼多，我要吃了你們的激將法，不得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