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無論如何都接受不了這件事的。
凌暖青不光跟葉盛景有染，居然還有個孩子！
凌紹誠心裏填滿了憤怒、嫉妒、仇恨，以及想要將面前這人撕碎的痛苦，他兩手托起言言的身子，將她往陽臺外面放。
凌暖青嚇得魂魄都要散開，她腿軟地靠向欄杆，“凌紹誠，你要幹什麼？”
“我最後再問你一遍，她是不是你跟葉盛景的女兒？”
“不是，”凌暖青想要上前，但眼看着凌紹誠手一鬆，她連忙往地上坐去，伸手拉住了男人的褲腿。“她不是葉盛景的孩子。”
“親子鑑定都已經做了，你還想騙我嗎？”
言言攥緊了手裏的糖葫蘆，倒是沒有多害怕的樣子，抱着她的人可是爸爸啊，爸爸纔不會傷害她呢。
這肯定就是跟她鬧着玩的。
“阿姨，你別怕。”
凌紹誠聽到這稱呼，越發覺得諷刺。
“這女兒你不敢認是嗎？那乾脆別要了，反正她就是個孽種……”
凌紹誠說着，作勢要鬆手，凌暖青不覺得他會手下留情，他現在認定了言言是葉盛景的女兒，就不會再放過她了。
凌暖青看得心驚膽戰，生怕出事，她緊抱住凌紹誠的腿，只能承認。“這是我的孩子，也是你的，她是你女兒。”
凌紹誠氣得說不出話來，一個勁的冷笑，好啊，現在爲了保全這個女孩，就連這種謊言都能扯出來了。
“你先把她放下來，有話好好說。”
凌紹誠望向言言，不知是年齡小，還是因爲不怕他，她一點沒有害怕的樣子。
男人並不想傷害她，即便她真是葉盛景的女兒，凌暖青雙手纏緊凌紹誠的腿。“放她下來，她真是你女兒。”
“爸爸。”
言言開了口，糯糯的童音直擊凌紹誠的心臟，哪怕他知道這是假的，可凌紹誠還是沒能招架得住。
他將言言抱回來，凌紹誠踢開了凌暖青，將女孩放進屋內。
他拉上了陽臺的門，這才面向凌暖青，他沒有給她一點反應的時間。凌紹誠快步上前掐住凌暖青的脖子，她身子往後倒，躺在了欄杆上。
凌紹誠蹲下身，怒笑，“我五年沒見你，難道我在夢裏上過你？”
要不然，這個比聆聆小了一歲的所謂他的女兒，是從哪裏冒出來的呢？
凌暖青握住了凌紹誠的手腕，喉間艱難地吞嚥兩下，“爲什麼要做親子鑑定，你怎麼知道言言是我女兒？”
“你要不想承認，我現在就帶着你們再去做一次。”
“不用了。”凌暖青搖頭，事情既然已經被曝出來，抵死不從得不到任何的好處。“你不要傷害言言，她真是你女兒。”
凌紹誠指尖的力道明顯鬆了下，“爲了保命，你真是什麼謊言都能說。”
“聆聆和言言是龍鳳胎，都是我生的，我不想讓你知道而已，因爲我不能失去兩個孩子，任何一個都不行……”凌暖青面露痛色，“如果我們只有一個孩子，我還能有機會爭取撫養權……”
他身子沒有力氣支撐，坐在了地上，就這麼怔怔地盯着凌暖青看。
“她是我女兒？”
凌暖青擡手抹了下眼角，“是。”
凌紹誠忽然想要起身，連滾帶爬地來到門口，他將門用力拉開，言言還沒走，就站在那裏。
凌紹誠端詳着女孩的臉蛋，他不敢認，不敢喊她，但言言卻再度開了口。“爸爸。”
自從他認回聆聆後，凌紹誠也沒聽到過一句爸爸。
他喉間哽住了，猛地想到被聆聆撕掉的那張照片，原來那個穿着粉紅色衣裳的不是他，是言言。
凌紹誠拉過女孩，將她緊緊地抱在懷裏，“再叫一聲。”
“爸爸。”
凌紹誠又喜又悲，懷裏像是抱住了一個最珍貴的寶貝，稍稍用一點力就怕弄痛她。
“你叫言言，是嗎？”
“嗯。”
凌紹誠鬆開後，再度望向女兒的臉，他擡手摸了摸，還是覺得有些難以置信。“你知道我是你爸爸嗎？”
“嗯，”當然知道，言言摸了下凌紹誠的額角處，“爸爸你這是開心嗎？還是不高興啊。”
“開心，我開心。”
凌暖青喉嚨上還有被人掐過的感覺，她往前走了幾步，想要將言言拉到自己身邊。
但凌紹誠的動作快過於她，他推開了凌暖青的手臂，望向她的目光中裝滿怒意，“你就這麼瞞着我，瞞了我一個兒子，如今再瞞掉我一個女兒？”
“你不懂，他們是我的命。”
“難道，他們就不是我的命了？”
凌暖青膝蓋壓着堅硬的地磚，她最害怕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她想要去抱言言，但被凌紹誠給擋着。
“這兩個孩子是我養大的，你把他們還給我，至少……至少把言言留給我行不行？”
凌紹誠將言言按回自己的懷裏，這是他的女兒，是他的骨血，他又怎麼放的了手呢？
男人抱緊女兒，這會眼裏沒了挑釁和高傲，他只是放不下兩個孩子罷了，一個都放不了。
“凌暖青，我不可能把兒子或者女兒給你。”
“你說什麼？”
“這兩個，我都要。”
凌暖青如遭雷擊，儘管早就做好了打算，可真正聽到這些話的時候，她又怎麼受得了？
凌紹誠抱起言言就要離開，凌暖青拉住了他的衣服，“你不能走！”
“言言乖，哥哥還在家等你，我們找哥哥去。”
言言看眼身後的媽媽，眼圈頓時就泛紅了，“不，我要媽媽。”
凌暖青追在後面，男人很快下樓，範筱竹已經回來了，看到這難看的場面，趕緊拉着於暢攔在凌紹誠的跟前，“你要把言言帶去哪？”
“怎麼，我自己的女兒我不能帶走？”
範筱竹喫驚地張大嘴，愣了幾秒說不出反駁的話，凌紹誠面上的憤怒更加明顯，這幫人一直都在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