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嗎？”凌紹誠反問，“她嚇你，我就嚇她。”
“不不不……這樣會出事的。”
“出什麼事？”凌紹誠手掌撐着下顎，欣賞着範筱竹鬼哭狼嚎的樣子，“不會把她活活嚇死的。”
“你快讓人住手，她膽小，真的。”
範筱竹在那邊嚇得哭了起來，“姑奶奶，大爺，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亂髮了，凌暖青你丫的快出來救我啊！”
這特馬太嚇人了，這效果也太特馬逼真了。
凌暖青彷彿看到了昨晚的自己。
“你快讓人停下，幼不幼稚啊？”
凌紹誠斜睨了她一眼。“我在給你出氣。”
“我不氣，竹子她骨折還沒好呢，你就把人綁來綁去的，快放她回去。”
凌紹誠擡起手臂，高高地舉着手機，“你這人怎麼老賴不分？”
“我錯了，我現在對你感激涕零的，你高擡貴手放了她唄？”
“怎麼都要讓她看完這部電影再說。”
凌暖青隔着屏幕又聽到了範筱竹的慘叫聲，那不是裝出來的，那是真慘啊。
“你對我這麼好，我真是高興，感動啊，一萬個感動，”凌暖青用手捂着胸口處。“從小到大，對我最好的人還是你。”
凌紹誠挑眉，“這一招沒用。”
“我真的是在跟你談心呢，每次我受了委屈，只有你會放在心上。”
凌紹誠端詳着凌暖青的小臉，舉着的手臂慢慢往下放，“可你總覺得我對你的好，是一種負擔吧？壓得你喘不過氣來是不是？”
他狂妄自大，最擅長做的就是自認爲對她好的事。
範筱竹被放出了房間，淚水糊了一臉，於暢看到她這副模樣，嚇得從車上跳了下去。
“他們對你做了什麼？”
範筱竹委屈極了，抱着於暢不說話。
於暢急得幾乎要跳腳，推開範筱竹就要去雞蛋碰石頭，“我跟他們拼了！“
“不要。”範筱竹趕緊抱住他的腰，“他們給我看恐怖片嗚嗚，老嚇人的那種了！”
“什麼？”
“我想打凌暖青一頓。”
“行，等見到她，我跟你一起揍她！”
於暢趕緊安慰範筱竹，凌紹誠的人將她搬到了車上，又給客客氣氣送回去了。
凌紹誠有時候處理完了公事，會帶凌暖青出門，帶她去附近的商場轉轉，點一些她喜歡喫的東西，哪怕只是給她買杯奶茶，他都覺得歡喜。
男人走在邊上，看眼身側的凌暖青，“中午想喫什麼？”
“簡單點的吧。”
凌紹誠走到一家館子跟前，剛要進去，卻冷不丁聽到了男人的說話聲。
“暖暖。”
凌暖青手裏還捧着杯奶茶，回頭看到葉盛景的身影，她面色無波，經過了上次的事後，甚至還想躲着他一點。
凌紹誠站到她跟前，擋住了她的視線。
“凌先生，這麼巧。”
“我看葉少是有跟蹤欲吧？”
葉盛景單手插在兜內，撇開了笑意，“我也是出來喫飯的，要是不介意的話，一起？”
“我介意。”凌紹誠轉身，帶了凌暖青就要往裏走。
凌紹誠手掌在凌暖青的背後推了把，示意明越先帶她進去。
葉盛景走到男人身邊，低語出聲。“凌先生，有件事，我很有必要跟你聊一聊。”
凌暖青先進了包廂，卻沒等到凌紹誠的身影。
隔壁包間內，葉盛景走到窗邊將窗簾拉上，凌紹誠坐在朝南的位子上，擡着眼睛盯向男人的後背。
“你別告訴我，你是真心喜歡她的。”
“我當然是真心的，凌先生要不要拿把刀剖開我的心看一眼？”
葉盛景回到圓桌前，凌紹誠的視線始終盯緊了他，“既然這樣，想必你也不忍心傷害她，把紙醉金迷所有的監控都銷燬了吧。”
葉盛景笑出聲來，雙手撐着桌沿，笑聲令人壓抑和不舒服。“監控？哪來的監控。”
凌紹誠踢開椅子要走，葉盛景衝着他的背影道，“等等。”
他腳步輕頓，葉盛景坐了下來，兩邊猶如在博弈一般，其實誰都沉不住氣。
“關於凌暖青的一些視頻，我確實有，不過我就是留着自己欣賞的，凌先生不必多慮。”
“我買下來。”
葉盛景有些喫驚地對上男人的視線，“外人傳言，凌紹誠心狠手辣，百毒不侵，要想攻克實在是太難，你現在怎麼輕易就把自己的軟肋顯露出來呢？”
“我不說，難道你不知道嗎？葉少既然是有備而來，就別在這跟我裝。”
葉盛景擡手鼓起了掌，“可是我不缺錢。”
“你要什麼？”
門口傳來敲門聲，一名服務員走了進來。
凌紹誠背對着那邊，眼裏只看得見葉盛景。
男人讓服務員先給凌紹誠倒水。
一杯熱茶緩緩地注入杯中，熱氣氤氳出來，女人的聲音也隨之傳入凌紹誠耳中。
“請。”
凌紹誠不經意掃了眼，看到女人戴了張面具，這副打扮是他最熟悉的。
他當初見到凌暖青的時候，她就是用這張面具遮面的。
凌紹誠手一揮，那杯水潑在了地上，他沒有勃然大怒，可潭底卻暗涌出陰狠的戾氣。
“我不渴，出去吧。”
“別啊，我還渴着呢，過來。”葉盛景衝着女人招手。
服務員來到他的身邊，剛要倒水，腰後卻被搭上了一隻手。
葉盛景的手掌慢慢往下落，最後在她臀上拍了兩下。
這個動作無疑是刺激到了凌紹誠，凌暖青當年進入紙醉金迷的時候，應該也碰到過這種事吧？
他冷眼盯着對面的兩人，葉盛景玩夠了，才讓服務員出去。
“這面具不錯吧？圖案還挺好看的。”
凌紹誠手指在桌上輕輕敲打，不做任何的迴應。
葉盛景就着玻璃杯輕啜口，“凌先生想要跟我做交易，也不是不行，但應該先拿出點誠意來吧？”
“你要什麼誠意？”凌紹誠很是乾脆。
“我最近挺喜歡給人修頭髮的，凌先生……先讓我給你推個光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