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暖青兩手握住睿玉的脖子後收緊,她的呼吸一下就卡住了,臉色漲得通紅。
女人沒有掙扎,就想着凌紹誠看不下去,肯定會拉開凌暖青的。
可她這會只有了出氣,再這樣下去非憋死不可,凌紹誠站在邊上冷眼旁觀,睿玉總不能這樣送死吧,她扣住凌暖青的手腕,強行將她的手扭開。
“你幹嘛?有話好好說行不行?”
“你把我的小精靈賠給我!”
“什麼小精靈藍精靈的,走開。”
凌暖青握緊了拳頭,卻發現很無力,說到底死的不過是一隻貓罷了,凌紹誠睡過的女人,怎麼都比貓的命值錢吧?
她今天就算鬧到底,也幫不了小精靈討回公道,死了,就是死了。
凌暖青心裏其實是清楚的,誰對誰錯都不重要,在這個男人的心裏誰佔據了主要的位置,誰就贏了。
只是她從來不擅長,也不屑於這樣做。
睿玉用手摸着自己的脖子,八成是被掐紅了,她嘴上還在挑釁,“說話要講證據的……”
凌暖青當着她的面,將上衣掀起來,睿玉的視線望過去看眼,“你……什麼意思?”
凌紹誠將凌暖青拉到身前,看到了她白皙肌膚上留下的青紫色淤痕,若不是大力地踢打,是不會留下這些印記的。
“這跟我沒關係!”睿玉趕緊解釋,“你少在這跟我用苦肉計。”
凌紹誠的眼眸沉下去,只是淡淡地掃了眼睿玉,可他潭底滲出的狠厲和怒意卻已經藏不住了。“我先送你回去。”
別說是一隻無關緊要的貓了,現在就連看到她受傷,他也能無動於衷了,是不是?
凌暖青將上衣放下去,凌紹誠握住她的手臂,只是輕輕拉了下,她卻跟站不穩似的往他懷裏栽。
男人趕緊抱住她。“怎麼了?”
“我今晚不想回小屋,我害怕,我心裏也難受。”
凌紹誠毫不顧忌旁人在場,擡起手臂摟在凌暖青的肩上,頭一低,下巴正好貼在她頭頂。
“不回去,今晚跟我睡,不怕。”
睿玉止不住脣瓣哆嗦起來,她總算明白過來了,爲什麼倪蕾那樣的人都鬥不過凌暖青,這一套誰都會用,可凌紹誠不喫別人的套,她們又有什麼辦法?
凌紹誠帶着凌暖青回屋,絞了條溼毛巾過來要給她擦拭下眼睛。
她閉起了眼簾,任由凌紹誠擦着。
“這個房間裏面,有監控嗎?”
凌紹誠手裏動作輕頓住。“沒有。”
她接過毛巾,壓在了自己的眼簾上,“我想到那一幕,就覺得噁心,凌紹誠,你時時刻刻監視我做什麼?”
“你那時候還小,我只是不放心你一個人在家……”
凌暖青將那條帶着分量的毛巾丟在了男人的胸口處。“家裏有那麼多傭人,都是你的眼線,你還覺得不夠嗎?”
那個畫面對凌暖青來說,衝擊力十足,凌紹誠想要抱她,可她全身抗拒,身體也繃得直直的。
凌暖青低垂着視線,似乎沒有聽進去。
“我本就不是一個乾淨的人,多認一個對我來說沒什麼損失,可我確實沒有碰過她,一次都沒有。”
他伸手想要掀起凌暖青的上衣,被她按住了衣角。
“我看一眼。”
“有什麼好看的。”
“我這就讓人過來給你做個檢查。”
凌暖青死死地按着,不肯動彈,“沒有那麼嚴重。”
凌紹誠強行將她的手揮開,她皮膚白皙,所以一點點淤青都能看得特別明顯。男人指腹在上面摩挲,凌暖青喫痛,瑟縮了下。
凌紹誠沒說什麼,將衣服放了回去。
第二天一早,凌暖青從臥室出來,正好看到兩個小傢伙穿戴整齊,準備去上學。
言言一個急剎車,嘴巴張開老大,聆聆伸手將她的下巴往上一擡。
“都能在裏面塞個雞蛋了。”
“媽媽——”言言高興地撲上前,嘴裏叭叭問不停,“你昨晚在這裏睡的嗎?你和爸爸在一起嗎?你們……”
凌紹誠走到門口,就看到女兒掛在凌暖青的腿上。
聆聆在旁邊小聲嘟囔句,“這還用問嗎?”
一家人坐在餐桌前,言言忍不住瞅了眼對面,“那個阿姨呢?”
凌紹誠漫不經心回了句,“走了。”
“走得好,這裏不歡迎她!”言言頓時覺得早飯都能多喫不少了,以後全是和和美美的日子,想想就開心呀。
幾天後。
凌紹誠的車子停在一棟公寓樓前,明越替他拉開了門,臉上有猶豫之色。
“凌先生。”
“要是想替她求情的話,不必了。”
明越只好將剩下的話吞嚥回去,凌暖青快步進了電梯,很快來到九樓。
睿玉被關在一個房間裏面,凌紹誠進去時,女人蜷縮在地上,又冷又餓,發着高燒,聽到有腳步聲進來,只能勉強扯動下眼皮。
這是間空屋子,裏面除了她一個人之外,什麼都沒有。
連着幾天,不給她喫的不給她喝的,睿玉就剩下最後的一絲精氣神吊着。
她連擡手的力氣都沒有,嘴脣幾乎都裂開,凌紹誠走到她身邊,皮鞋踢到了睿玉的手。
她眼淚流淌出來,聽到明越在替她說話。“凌先生,小姐的視頻還沒拿回來,睿玉是有這個本事的,而且又是自己人,不需要有別的顧慮……”
凌紹誠居高臨下睨了眼一臉卑微躺在那的女人,“聽到了嗎?你還有一點用處,要是再不安分,再辦不好事,我真不會留着你了。”
凌紹誠絕情地離開,睿玉想要爬起身,可渾身使不上勁。
她居然要靠着一點對凌暖青還有用的價值才能離開這,真是諷刺。
凌紹誠回到四季雲頂,他已經沒有再強制性地關着她了,凌暖青這會坐在屋前的鞦韆上,也不知道想着什麼,一臉出神。
男人過去幾步,剛站定到她身前,就看到凌暖青從鞦韆上跳下來,轉身準備回屋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