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暖青腦袋裏嗡嗡的，甚至喉嚨裏還有噁心感在往上躥。
“你知道我當時心裏怎麼想的嗎？我恨不得掐死你，但那時候你還小呢，我沒想到你這麼能耐，不光爬上了他的牀，居然還能給他生下兩個孩子……”
凌暖青的手臂被睿玉反剪在背後，肩胛骨傳來脫臼般的疼痛。
她不怒反笑，而且笑得越來越大聲。
睿玉繃緊了麪皮子。“你笑什麼？”
“這話不知道多少人跟我說過了，倪蕾說過，叫不上名字的女人，沒有十個也有八個同我說過，不差你這……”
“你說我要是殺了你，凌紹誠會怎麼樣？”
“還能怎樣，也殺了你。”
這話，睿玉倒是一點不懷疑，她將凌暖青拉起來，用力推到了樓梯口。
凌暖青一下沒站穩，摔在了地上，身子順着臺階往下滾了好幾級。
肩背和腿上具是疼痛感，凌暖青撞在了欄杆上，這纔沒有繼續滾落。
她站起身，跌跌撞撞下樓，想要跑到門口去，可睿玉腳步很快，一把拽住她的衣服將她拉回來。
凌暖青折身揮了一巴掌過去，力道十足，睿玉儘管做了個避開的動作，卻還是被劈中頸部。
她脖子處疼痛的厲害，一手按在那裏，目光越來越兇惡。
凌暖青剛要張嘴叫人，卻見睿玉朝她撲了過來，她擡起她的一條手臂，將凌暖青一個過肩摔重重摔在了地上。
她脊樑骨彷彿被摔裂了似的，凌暖青躺在地上壓根不能起來。
睿玉用膝蓋壓着她的脖子，一巴掌甩回凌暖青臉上。
她的右手手掌被睿玉的另一條腿壓住，凌暖青毫無還手能力。
“你要是識相些，就當今晚什麼事都沒發生過，找個地方埋了那隻死貓，好好哭一場就算了……”
“要不然呢？”凌暖青喉間艱難地擠出幾字。
“他要真把你當成寶貝，何必把你關着？”
睿玉不敢在這久留，生怕被人看到，一會要是撞上凌紹誠的話，更不得了。
她鬆開凌暖青，想要離開，可是剛走出去兩步，就被地上的人給抱住了腿。
睿玉低下頭，小腿肚上傳來揪心的痛感，凌暖青抱緊她不撒開，嘴裏的力恨不得生扯下她一塊肉。
睿玉擡腿往她肚子上踹，凌暖青捱了好幾下，實在扛不住了，這才鬆口。
凌紹誠回來時，看了眼小屋的方向，燈都關了。
明越看他準備過去。“凌先生，時候不早了，小姐應該是睡了。”
“她睡她的，我就去看一眼。”
凌紹誠走進小屋，上樓時看到臥室門口放了張椅子，他推門進去，裏面黑漆漆的，凌暖青應該是睡了。
男人來到牀邊，掀開被子剛躺上去，卻碰到了一團毛茸茸的東西。
“凌暖青，你——”
他將小精靈送過來的時候就提醒過凌暖青，不許貓到牀上去，這怎麼還睡一個被窩了？
凌紹誠再怎麼慣着她，也受不了跟貓睡一起。
他跳了起來，趕忙去開燈，果然看到那隻貓躺在凌暖青的身邊。
凌暖青閉着眼睛似乎在睡覺，凌紹誠再一看，覺得不對，小精靈一動不動的，看着像是已經僵硬了。
“怎麼了？”凌紹誠低下身看眼，面色一凝。
他走到另一側的牀邊，將凌暖青拉起來，“說話。”
凌暖青甩開了他的手，凌紹誠坐了下來，她臉上的巴掌印消了不少，但還是能看到一邊臉頰微腫。凌紹誠大掌按向她的頸後，將她拉到面前來。“快說，出什麼事了？”
凌暖青的視線被迫同他對上，“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監控我的一舉一動？”
男人擡手往她額頭上摸去，“生病了嗎？說什麼胡話？”
“我居然不知道，你還有這樣的嗜好。你是不是還喜歡跟不同女人上牀的時候，看看我在家裏做什麼？有沒有乖乖喫飯了，有沒有好好地寫作業？”
凌紹誠的臉色往下沉，目光挪到了小精靈的身上。
貓已經死了，卻還躺在這，凌紹誠伸手想要將它拿走。
凌暖青彎腰就要去抱它，被凌紹誠給拎了回來。“它死了。”
她當然知道。
“誰弄的？”凌紹誠輕問。
凌暖青盯着那隻貓的屍首，回頭看眼凌紹誠，忽然伸手在他身前猛地推了把。
她着急下牀，拼命要往外走，凌紹誠起身拉住她的手腕。
“聆聆和言言呢？”凌暖青語氣激烈，就差怒吼出聲了，“你沒把他們跟那個女人放在一起吧？”
凌紹誠沒有說話，凌暖青伸手在他胸前用力捶了下。“我的孩子呢？在哪？”
“我送他們去學游泳了，還沒回來。”
“讓誰盯着了嗎？”
“有人盯着，一步都不會離開的。”
凌暖青卻是搖了搖頭，不相信。“絕對不能將他們留在家裏，會出事的……”
她丟下句話就往外跑，凌暖青跑出了小屋，穿過院子，很快來到主樓跟前。
睿玉肩上擔着事，所以可以自由出入四季雲頂，她聽到有腳步聲跑上來，她坐在電腦前沒動，直到書房間的門被人推開。
凌暖青進來看了眼，兩人的目光碰撞在一起，她很快又出去，進了趟兒童房。
她找了圈沒找到兩個孩子的身影，這才放下心來，凌暖青再度經過書房門口，凌紹誠朝裏面看了眼，率先往裏走。
睿玉看到他，渾身發怵，凌紹誠一個眼神就讓她心虛。
“你剛纔去哪了？”
“沒……沒去哪啊，一直在這坐着呢。”
凌紹誠來到書桌前，將她的筆記本電腦扣起來，“說實話。”
“真的，不信你查監控。”
“我這兒的監控，能困得住你嗎？”
凌暖青在門口站了下，很快面無表情地往裏走，睿玉緊攥下拳頭，已經在考慮着萬一凌暖青對她出手的話，她敢不敢當着凌紹誠的面還手？
凌暖青走到了睿玉的面前，兩人大眼瞪着小眼，睿玉肯定是不敢先動手的。
凌暖青就覺得跟她結下了深仇大恨，見面就想掐，她擡手便去掐睿玉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