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因爲捨不得，她這會走路可能都要靠爬的了。
他摸了摸凌暖青的肩膀，“還有一件事，我想你有必要知道。”
“什麼？”
“睿玉被葉盛景買通了，所以那天的事不是第一次做，範筱竹的視頻被曝光，也是她和葉盛景聯手。”
凌暖青趴在他的腿上，半晌未說話，凌紹誠低頭盯着她的側臉，“你是不是不信？”
她手掌攥緊下他的西裝褲，事情都過去了，她該做的，該報復的都完成了，可如今他卻跑過來跟她說，一件件一樁樁都跟他無關？
車子很快開進了小區，剛停穩下來，凌暖青推開他就要下車。
只是車門鎖還沒有打開，凌暖青伸手在車窗上拍了兩下。
凌紹誠扣住她的手臂將她拉回來，“我沒有讓你一定要信我，我和他之間究竟應該信誰，你可以自己選擇。”
“明越。”凌紹誠衝着前面輕喊了聲。
車門鎖被解開，凌暖青逃也似地走了。
晚上，範筱竹和凌暖青鑽在一個被窩裏，凌暖青拿了手機刷新朋友圈，看到了吳娟的新動態。
她配了張照片，正是跟她男朋友在凌紹誠車前的那張自拍，最上面還有一句話：跟老公在一起是最幸福的。
範筱竹靠過來一看，“這誰啊？”
“培訓班的一個同學。”
“等等，這輛車有點熟悉啊，我看看。”
“凌紹誠的。”
凌暖青舉着手機，她跟凌紹誠都沒有入鏡，司機和明越也沒拍出來。
“這人什麼意思？她往朋友圈一發，意思不就是說這輛車是她的嗎？”
“吳娟人還好，她要是這麼愛慕虛榮，也不會跟她男朋友在一起了。”
範筱竹在社會上混的久，看這種事最是清楚。“那就是她男朋友發的，真噁心。”
她趁着凌暖青不備，將手機搶過去，給吳娟的朋友圈點了個贊。
“你真是唯恐天下不亂啊。”
“哈哈哈，我看他臊不臊。”
凌暖青接過手機，範筱竹抱着她的手臂。“凌紹誠又去找你了？”
“路過。”
“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呢？”
“別提他，煩着呢。”
凌暖青再度刷新下朋友圈，吳娟的那條動態已經找不到，被刪除了。
“竹子，你說習慣是不是一種很可怕的東西？”
“怎麼了？”
“我覺得我一直都很討厭凌紹誠，以前就喜歡跟他對着幹，他確實也是個惡人啊，可我今天看到了吳娟的男朋友，我才知道有些人這麼差。”
範筱竹撲哧笑出聲來。“是不是又摳又虛榮又不要臉？”
凌暖青轉身抱緊了被子沒說話，範筱竹在她腰後捅了下。“你碰到的第一個男人就是凌紹誠，你以爲別人還能入得了你的眼嗎？”
“你不懂。”
“你啊，就是恨他，恨他當初娶了倪蕾。”
“不是！”
“不是什麼啊？他要了你，卻爲了讓自己腳踩權利的巔峯而娶了別的女人。”
凌暖青將被子拉高過頭頂，“我從來就沒有對他動過心思。”
範筱竹不跟她爭辯，由着她，這樣卻反而讓凌暖青的心裏更煩躁。
第二天，凌暖青接到了任苒的一條信息，說是想跟她一起喫頓晚飯。
她隨口答應下來，任苒將見面的酒店和包廂一併發給了她。
凌暖青晚上沒什麼事，簡單的打扮下後，便換了身衣服過去。
她來到任苒定的包廂跟前，站在門口時隱約能聽到裏面的說話聲，凌暖青擡手敲了下門。
門被人打開，凌暖青不出意外看到了任苒的身影，她剛要打招呼，卻看到任苒臉色微變。“你……”
“是誰啊？”裏面傳來陣蒼老的聲音。
任苒衝着凌暖青揮下手，她趕緊要走，但凌老爺子又開口了，“進來吧。”
凌暖青剛被他教訓過，身上被抽裂開的疼痛感還未完全褪去，任苒握了下她的手腕處。“大哥叫你過來的嗎？”
凌暖青沒吱聲，她翻出了收到的信息，給任苒看了眼。
任苒臉上沒掩住喫驚，“這不是我發的。”
老爺子用手敲了兩下桌子，“還要我請你嗎？”
凌暖青只好走進去，凌呈羨也在，旁邊還有好幾個空位，她身份尷尬，處境也尷尬，見到了老爺子都不知道怎麼稱呼。
“坐吧。”
“我只是剛好路過這，我還有事……”
凌暖青話還未說完，包廂門又被人推開了，這會卻是進來一個年輕的女人，穿着白色的羊絨大衣，面容娟秀，不張揚、不跋扈，看上去很有教養。
“凌爺爺，您好。”
“乖，你也坐吧。”
任苒在桌子底下踢了凌呈羨一腳，他偷摸出手機，想要通知凌紹誠。
“老四，我發現自從老大得病之後，你們之間的兄弟情好像都加深了不少。”
“噢？爺爺從哪裏看出來的。”
凌老爺子皮笑肉不笑地揚脣，“一刻不給他發消息，你就心癢難耐是吧？”
凌呈羨將手機又塞了回去。“這不是您最想看到的嗎？兄弟和睦……”
凌暖青如坐鍼氈，估摸着一會的場面不會太好看，此時門口傳來幾句說話聲，門被推開時，凌紹誠的聲音帶着獨有的磁性傳來。
“明越，你在外面等着。”
他走進去一步，犀利的眸光在包廂內掃了圈，在看到凌暖青時，臉上的平靜有了一絲坍塌。
他徑自走到凌暖青身邊，拉開椅子就要坐。
凌老爺子咳嗽一聲，“坐席語邊上。”
“哪個席語？”
包廂內就只有一張陌生面孔，凌紹誠就是明知故問。
“老大，你不要吊兒郎當的。”
凌紹誠徑自在原先看中的位子上坐定，他見凌暖青背部繃得很值，他湊近她身邊問道。“你怎麼來了？”
凌暖青總不好說，是收到了任苒的信息。
她抿緊脣瓣不說話。
凌紹誠目光掃一眼，就知道凌老爺子打得什麼主意。“爺爺，您是不是想給自己找個老伴？”
他這會忤逆的很，簡直是氣死人不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