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紹誠雙手抱在身前，目光緊鎖住她不放。“去哪？”
“我……口渴。”
“屋裏沒水嗎？”
“沒有。”
“我去倒，你等着。”
“不用了，我自己下去就行。”
凌紹誠看她一眼，神色有些說不出的怪異，“回房間去。”
凌暖青只好回屋，她趕緊掏出手機給明越發了信息。“怎麼辦？”
“等。”
等到凌紹誠睡着，凌暖青纔有脫身的機會。
男人替她倒了水過來，凌暖青規規矩矩在書桌前坐着，凌紹誠將水杯放到她的手邊。
她衝他輕揚起抹笑，“我要複習了，你快去休息吧。”
“題目都會做嗎？”
“會，語文也要考試，我背會書。”
凌紹誠點下頭，他留在這沒好處，只會打擾她。
凌暖青聽着腳步聲往外走，隨後便是關門的啪嗒聲。
時間還早，她要等到他睡下才行，凌紹誠洗完澡，過來看了眼，凌暖青房間的燈還開着。
明越在樓底下觀察，很快發條短信給凌暖青。
“你假裝睡下，把屋裏的燈關了。”
凌紹誠有個習慣，她不睡，他也不會睡覺的。
以前不管她學到多晚，他都要陪着她。
凌暖青趕緊關燈，她趴在桌子上，沒過多久，屋外傳來輕微的動靜聲。
她豎起耳朵，聽到門被咔嚓一聲打開，凌暖青趕緊小心翼翼地起身，她儘量不發出一點動靜，躡手躡腳來到牀邊。
她掀開被子鑽進去，就看到走廊外面的燈光投射進來，很細微的一小道，割開了屋裏的黑暗，緊接着凌紹誠的身影被拉長，拉近。
凌暖青忙閉起眼簾，裝作已經熟睡的樣子。
男人的腳步聲來到牀邊，突然站着不動了，凌暖青知道他肯定是在盯着她看，她渾身不自在極了，又不好轉過身去，只能繼續裝睡。
空氣內靜謐無聲，她都能聽到凌紹誠的喘息，有灼熱感漾在她的耳邊，凌暖青兩手緊張的在被子底下抓緊了。
凌紹誠好像沒有立即離開，凌暖青聽到被子窸窣了下，緊接着牀鋪有了明顯的凹陷感。
凌暖青不由睜開眼簾，不是說她睡了，他也會去睡嗎？
可他現在上了她的牀，又是怎麼回事？
凌暖青裝不下去了，轉過身睜開眼簾，裝出一副被驚醒的樣子。“你……你幹什麼？”
凌紹誠腦袋枕在自己的手臂上，屋內並不是伸手不見五指的，畢竟房間門沒有被帶上，凌暖青甚至能看清楚他勾勒起來的嘴角。
“我困了。”
“困就早點睡。”
凌暖青想要將被子往上提，可是拉不動，凌紹誠用一條手臂壓着。
“你也去睡吧。”
“好。”凌紹誠說完，閉上了眼睛，看着就沒有要出去的意思。
凌暖青沉默兩三秒，有些忍不住了，她踢了一下凌紹誠的腿。
他身子動了下，極像是一秒入睡後又被人踹醒，“怎麼了？”
“這是我的房間。”
“是，我沒走錯。”
“你回你自己的房間去。”
凌紹誠盯着凌暖青的側臉看，她這會仰躺着，雙目緊張地盯向天花板。
男人躺在旁邊，突然就不吱聲了。
凌暖青的心裏更加沒底，她能清晰地聽到自己的心跳聲，撲通撲通撞擊着胸口，隨時都有跳躍出來的可能性。
凌紹誠將手藏在被子裏，他的手掌從凌暖青的腹部上爬過去，很快順着她的腰線往上，一把摟住了凌暖青的肩膀。
她如臨大敵般，恨不得將自己繃成個刺蝟。
凌紹誠突然用手肘撐了下，他上半身起來，目光直直盯着身下的人。
“暖暖。”
凌暖青兩手緊緊地夾在身側，“幹嘛？”
“你想跟我生孩子，是嗎？”
凌暖青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我沒有。”
“瞎說，你剛纔還臆想出我們有一對龍鳳胎。”
凌暖青喉間乾啞的厲害，她要怎麼說，凌紹誠才能聽得進去呢？
“那不是我瞎想，是真有孩子了。”
“我一直以爲你還是孩子呢，”凌紹誠的手指在她肩頭處摩挲，食指隔着厚厚的衣物打起了圈，凌暖青看到男人的喉間在上下滾動，莫名就扯出了幾許性.感的誘惑來。“我沒想到你的心思這樣活絡。”
怎麼什麼髒水都往她身上潑呢？
明明一開始有心思的是他，付諸行動的是他，幹了一票惡事的更是他，現在怎麼成了她是始作俑者？
凌暖青雙手在他胸前猛地一推，想要起來，但凌紹誠並未退開，上半身晃了晃後他伸手將她抱緊，“我方纔仔細想了想，你有這種想法也很正常，畢竟你我的陪伴時間最多，你對我心生愛慕也是人之常情。”
“我沒有！”凌暖青掙扎起來，凌紹誠雙臂圈緊，“暖暖，要不是你捅破了這層窗戶紙，我自己都搞不明白我對你究竟是什麼感情。”
現在，凌紹誠懂了。
他一口用力地親在凌暖青的面頰處，“喜歡嗎？”
“不喜歡。”她急得都快哭了，“我不是想和你生孩子，是我們真的有兩個孩子了，已經很大了，一男一女，唔——”
凌暖青的脣瓣被封住，凌紹誠這一吻很長，用盡全力，深而綿長，凌暖青毫無招架之力。
男人鬆開她時，亦低低地笑開，“不要羨慕別人，也不要憑空想象，你要是喜歡，我現在就給你，讓你也能早日如願。”
凌暖青當然不能要，她好不容易騰出一隻手來，用手捂着凌紹誠的嘴脣。
“你別再說了。”
什麼叫做無中生有？就是他這樣的。
男人的五官逐漸展開，眉梢往上挑着，凌暖青被他壓着很難受，也沒辦法從他身體底下鑽出去。
凌紹誠握住凌暖青的手腕，將她的手往下拉。“怎麼了？害羞？”
“不是。”
他們之間差了六年，好多事情凌暖青壓根跟他說不清楚。
“喜歡我就直說，我不會笑話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