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修知吻向她的面頰,語氣輕鬆,但眼神卻透着冷。
“哪裏不一樣?”
曾彭澤推開宋雯,他聽得出楚絮嘴中的不情願。
宋雯着急之下抱住他,可她不是曾彭澤的對手,被他給甩開了。
眼看着他要拉門,宋雯用腳在旁邊的椅子上踢了下。
摩擦的撞擊聲傳到屋子外面,宋雯將曾彭澤推到了門後,她往身上套了件寬鬆的睡裙,拉開門就想往外走。
她一眼看到沙發上的兩人,尖叫一聲,“啊!幹嘛呢!”
蔣修知冷眼看她演戲,宋雯用手捂住眼睛,“別在我這兒做什麼少兒不宜的事啊,我心臟受不了。”
蔣修知從楚絮的身上爬起來,“走,回去。”
楚絮忙起身,拿了包跟在蔣修知的後面。
“絮絮,你落湯雞一樣地跑過來,渾身都溼透了,別忘了喝點板藍根……”
蔣修知走在前面,樓道內那些鮮紅色的字樣已經被處理掉了。
感應燈聞聲亮起,電梯鏡內一掃而過的是蔣修知那張陰鷙的面容。
兩人來到樓下,分別上了車,宋雯跑到窗邊看眼,見到蔣修知的車離開了。
她輕拍下胸口,“我的媽呀,就跟我被人捉姦一樣,嚇死我了。”
曾彭澤一聲不吭地就要離開,宋雯忙拉住他,“等會吧,你可不能讓蔣修知看見。”
“難道我就見不得人嗎?”
“這種時候,你就別鑽牛角尖了,那蔣修知是混蛋,以後要有報應的。”
曾彭澤將錢留在了茶几上,一分都不肯拿回去。
車子開出小區門口,楚絮暗鬆口氣,剛要閉眼,卻見蔣修知將車停到了對面去。
她輕漾起緊張,“爲什麼不走了?”
蔣修知沒說話,摸了支菸出來,打火機擦出一道冰藍色的火,煙身很快被火紅色給吞噬掉。
車內空間閉塞,很快都是香菸味,楚絮聞着難受。
兩人在車裏坐了會,楚絮再度望出去時,看到有個人影正從裏面出來。
曾彭澤撐着傘,他走出小區,一輛電瓶車開得很快,差點同他碰到。
他撐高了傘,一張臉露得很清晰。
蔣修知冷眼盯着他往前走的身影,楚絮握向衣角,腦子裏不停地在想着各種藉口。
蔣修知忽然溢出聲冷笑,發動車子。
雨點子噼裏啪啦砸過來,車子猶如疾馳的閃電,很快開進了盛世江南。
兩人一前一後進屋,蔣修知走到吧檯前,雙臂撐着上半身,眼見楚絮要回房間。
“哪兒去?”
“睡覺。”
“過來。”
楚絮走到蔣修知身旁,打算實話實說。“我原本想在宋雯那裏借宿一晚,正巧曾彭澤過來,怕你誤會,這才……”
“那我要是不過去,你們今晚是不是還想發生點什麼事?”
楚絮要真有那個想法,還需要等到今天嗎?
“不會。”
蔣修知怒火根本壓不住,誰知道曾彭澤是什麼時候過去的,說不定還是楚絮約了他。
“你當時把我丟下車,又不是沒看到外面那麼大的雨。”
蔣修知今晚接二連三碰到的都是糟心事,他不可能去找童以綺出氣,他手掌用勁將楚絮提到身前來,“你要是跟姓曾的發生了關係,順便換了套衣服,這個解釋是不是更能說通?”
“我沒做過這種事。”
“那我倒想看看,是不是真的如你所說。”蔣修知將楚絮給推開,“給我脫,脫得乾乾淨淨。”
她身體往後趔趄步,蔣修知端起桌上的酒杯,他一口口抿着杯中的酒,不急不緩,眼神猶如鉤子般拉扯着楚絮的上衣。
她當他喝醉了,轉身想走,蔣修知將她拉扯回來。
楚絮的後背撞在吧檯上,她擰眉望向他,蔣修知每個字像是從齒縫間蹦出來的,“我讓你脫,你就做出一副貞潔烈女的樣子來。你是不是看到曾彭澤的時候,纔會心甘情願撲上去?”
“從蔣少眼裏看到的人,怎麼就這麼髒呢?”
蔣修知擡手,拍着楚絮的臉,“因爲你自己髒。”
“我跟他之前就沒有過肌膚之親,更何況現在?”
“呵,”蔣修知冷嗤出聲,“現在纔能有恃無恐,一層膜都沒了,你想跟誰睡都行,我可沒那個本事證明你的清白。”
楚絮的臉色變得格外難看,蔣修知眼神更加狠辣,“脫。”
她不肯,她是人,並不是無堅不摧的銅牆鐵壁。
蔣修知拉扯她一把,楚絮的手臂掃過吧檯,那個酒杯應聲落地。
“光靠你嘴上說的幾句話,不夠,讓我看看你身上有沒有他留下的痕跡。”
楚絮算是明白了,蔣修知這是在找事呢。
他把她搶過來的時候,連她是不是處都無所謂,目標只是能睡到而已,這會卻因爲一次偶遇糾纏不休,實在不像蔣修知的風格。
“蔣少,您別拿我撒氣,冤有頭債有主啊。”
“你這話什麼意思?”
楚絮整理下被他扯歪的領子,“方纔上車的那個女人,爲什麼沒跟你回來?就算她不喜歡盛世江南里的我,你也可以帶她去酒店,是你沒喫到嘴嗎?”
所以身體裏的那團火焚燒着,就拿她撒氣嗎?
蔣修知眉頭輕挑,一側的眼角迅速眯了起來,他緊盯着楚絮的目光透露出幾許駭人。
他一把推向楚絮,她沒站穩,拖鞋都掉了,楚絮往後摔去,重重地倒在地上。
蔣修知居高臨下睨着她,目光裏蓄滿怒火和不屑,“你以爲她是你?是個男人就能上,是不是?”
楚絮手掌處傳來一陣撕裂的疼痛,她沒有立馬舉起手來看,她將手掌背到身後去,慢慢的從地上坐起來。
她仰面看他,嘴角同樣掛着一絲不屑。
她在他眼裏,不值一分錢,那在楚絮的眼裏,他又能好到哪裏去?
“蔣少肯定是對她太仁慈了,要不我給您出個招吧?您讓她家揹負鉅額債務,您把她逼上絕路,讓她無家可歸,到時候她一定會來求着您……上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