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言將拿到手的紅包打開,抽出來。

    凌南橙看到她在數,“多少錢啊?”

    “十張。”

    “哇塞,大伯真有錢!”

    “姐姐,十張紅鈔票可以買什麼?”

    “很多玩具,就你上次喜歡的那個芭比娃娃套裝,用它就能買了。”

    言言趕緊將錢裝回去,又把紅包往凌南橙的懷裏塞,“姐姐,你拿着。”

    “不用,你拿着吧。”

    “放心,我爸爸有錢,我們可以多要幾個。”

    言言又伸手在門上拍着,比誰都起勁的樣子,“不夠不夠,繼續。”

    紅包一個個塞進來,見者有份,言言給範筱竹一個,連凌暖青都拿到了。

    四個小孩最是起勁,堵着門口,恨不得全都趴地上去,眼睛盯着那條門縫,就等着紅包從外面進來呢。

    凌紹誠再度敲響房門,“這樣總夠了吧?快給爸爸開門。”

    幾個小孩在討論着,言言問凌南橙。“要開嗎?”

    “開吧,大伯估計等不及了。”

    言言數着懷裏的紅包,“那我要是不給爸爸開門,一直一直要他給紅包,他會給嗎?”

    “……”

    凌南橙看眼緊鎖的房門,“可能會吧,要不然他就娶不到大伯母,麻煩了。”

    凌紹誠在外面聽得一清二楚,這還是不是他親閨女了?

    “要不,就讓他進來吧。”聆聆拍了下妹妹的肩膀,凌紹誠想着關鍵時候還是兒子靠譜。

    “你看媽媽那迫不及待的樣子,我們再這樣攔着,萬一把她惹哭了不好。”

    什麼?

    凌暖青趕緊望向站在旁邊的範筱竹,“我很迫不及待嗎?”

    範筱竹忙不迭點頭。“有,你的臉上就差寫着我要嫁人,我要見我老公。”

    胡說。

    凌暖青摸向自己的面頰,她纔沒有呢。

    言言一聽這話,朝凌暖青這邊望了眼,“好吧,開門。”

    她將反鎖的門打開,凌紹誠推門進入,有些迫不及待,凌暖青坐在那裏笑顏如花,她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去。

    凌紹誠身後跟着凌呈羨和於暢,兩人手裏又是拎着紅包,又是拎着喜糖和煙的。

    凌紹誠上前,想要將凌暖青抱出去。

    範筱竹忙攔住他,“新娘還沒穿鞋呢。”

    男人蹲下身,看到凌暖青光着腳,“鞋呢?”

    幾個孩子很實誠,“被我們藏起來了,找不到就不嫁給你了。”

    凌紹誠真是服了,“誰想出來的主意?”

    言言一句話就把人賣得乾乾淨淨,“明越叔叔教我的。”

    明越剛要進新房,一聽到這話,扭頭就跑。

    孩子的嘴,果然是最不靠譜的。

    凌紹誠裏裏外外找了一圈,凌呈羨就差把櫃子都給拆了,誰知道這幾個熊孩子把鞋藏哪去了。

    他禁不住幸災樂禍,折騰折騰老大也不錯,誰讓他非辦婚禮的。

    於暢走到範筱竹面前,作勢要在她身上找,範筱竹笑着推他,“我這兒能藏東西嗎?別亂來。”

    凌紹誠掀開窗簾,還是沒有,他聽到凌暖青咳嗽聲。

    他視線望過去,凌暖青衝他擠了個眼色。

    凌紹誠恍然大悟,快步走到牀邊,想要將手伸到凌暖青的婚紗裙襬下去。

    言言跑過來抱着他,“爸爸耍賴,不帶這樣玩的。”

    “怎麼了?”

    “這是媽媽告訴你的,我都看到了。”

    “哪有,媽媽沒有開口。”

    聆聆忙跑過去,將妹妹拉走,“我就說媽媽迫不及待吧,她使眼色的時候我也看到了,她就想跟爸爸趕緊結婚呢。”

    還不承認,這有什麼好害羞的呀。

    凌紹誠將被藏起來的一隻高跟鞋找出來,他半跪在凌暖青的身前,擡起她的腳讓她小心翼翼地穿進去。

    他將凌暖青拉過來些,雙手扶着她的腰,“真好看。”

    她兩頰緋紅,看到凌紹誠直起身,似乎想要親過來。

    凌暖青忙別開臉去,凌呈羨就差咦出聲了,“別誤了吉時,走吧。”

    在這卿卿我我給誰看呢,欺負誰沒老婆一樣。

    凌紹誠趁着凌暖青不注意,一口親在她脣瓣上,凌暖青微怔,旁邊的化妝師過來看眼,“口紅花了。”

    “真的嗎?”凌暖青忙要範筱竹給她鏡子,她看到凌紹誠的嘴上有抹豔紅色,她情急之下打了下他的肩膀,“我這妝化了老半天的呢。”

    “不用補了,這樣就挺好看。”

    凌紹誠伸手就想將她抱起來,凌暖青忙推開他的手臂。“你的手和腿還要養着,別亂來。”

    “就是,”凌呈羨在旁邊插句嘴,“小胳膊小腿受過傷,當心一使勁就咯嘣斷了。”

    “老四,今天是我結婚的好日子。”

    要講好話,懂嗎?

    任苒今天有臺手術,結束後第一時間趕了過去。

    婚禮已經開始了,她剛下車準備往裏走,就看到了一輛熟悉的車。

    她確定自己沒看錯,任苒幾步來到車旁,車窗落了下來。

    “爺爺。”

    凌老爺子坐在裏面,“苒苒,你怎麼纔來?”

    “有個手術耽誤時間了,您爲什麼不進去?”

    “不想進去。”老爺子很彆扭,馮叔坐在旁邊拆臺,“進去吧,您身上這行頭還是爲了喝喜酒特意準備的呢。”

    任苒乾脆將車門拉開,挽着凌老爺子的手臂,“走吧走吧,我們都遲到了。”

    老爺子沒有強硬的說不要,被任苒給拽進了宴會廳內。

    賓客已經落座,每一桌上都有姓名牌,凌老爺子擺着一張不悅的臉。

    “肯定不會有我的名字。”一會找不到位子,不難堪嗎?

    “怎麼會呢,大哥他們最希望你過來了。”

    任苒找到蔣齡淑她們,桌上有名牌,最上方寫着的就是‘爺爺’二字。

    “爺爺您看,這是不是給您留的位置?”

    凌老爺子繃緊的老臉這才放鬆些。

    凌呈羨今天很忙,不光要跟着去迎娶新娘,還要擋酒,這會看着範筱竹將拿出來的道具一樣樣擺在桌上,他懵了。

    這還讓不讓人歇口氣了?

    其中有一個是這樣玩的,一顆車釐子上拴着一根紅繩。

    範筱竹將它拎起來,懸空掛在新郎新娘的面前,“這個要夫妻合力才能完成,不能一個人喫啊,要兩人一起咬,直到剩下核爲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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