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內的人，每個都在拿自己喜歡喫的東西。
一名祕書問蕭子翟，“蕭總，您喫點什麼？”
“隨便。”
這男人脾氣古古怪怪的，大家也都習慣了。
祕書挑了一份給他，“裏面還有雞湯，您喫這個。”
蕭子翟說了聲謝謝，拿着喫的起身來到窗邊。
不遠處的高樓大廈內，極少還有點着燈的，但是路燈一直綿延到遠方，整座城市還是被照得很亮。
蕭子翟吸菸吸得很兇，蔣修知說他是在自殺。
手裏的飯菜都是熱的，蕭子翟的眼眶也是熱的。
他和宋雯在一起的時候，她爲了討好他，也給他送過飯。
不過那時候他成心作賤她，讓她就站在寒風裏等着，他喫慣了山珍海味，哪能看得上她的東西？
蕭子翟嚐了一口雞湯，寡淡。
肯定沒有宋雯做的好喝。
楚絮站在門口，視線擡起時就看到了蕭子翟側過來的臉。
他眼睛裏似乎有血絲，因爲看着很紅，還有潮溼。
“進去喫點？”蔣修知見她突然斂了神色，上前問道。
“不了，人太多。”
楚絮收回手，笑得有些勉強。“辦公室還有喫的呢，我陪你去喫點。”
“好。”蔣修知確實也餓了。
楚絮知道，蕭子翟肯定是想起某個人了。宋雯走時多麼痛苦，楚絮也一遍遍告訴自己，不要去想，但沒用的，腦子裏的東西攔都攔不住。
宋雯要是看到蕭子翟現在這副模樣，她還會自殺嗎？
她恐怕會覺得噁心吧，她死了，這個將她逼死的男人才開始在這惺惺作態。
進了辦公室，蔣修知看到茶几上有幾樣喫的。
“很貼心麼，要獎勵獎勵你。”
楚絮神色懨懨，蔣修知轉過身，很敏感地察覺到了不對勁。
但他隻字沒提宋雯，拉着楚絮坐下來，“怎麼有想得這麼周到的人呢？”
“跟你比起來，我不算什麼。”
蔣修知捏住她的手掌，“我來看看，都買了些什麼。”
無非就是些帶湯水的飯菜，他不喜歡甜點，楚絮給他叫了一碗雞蛋羹。
“熬大夜的人，還是不要喫太油膩的東西。”
“是，蔣太太說的是。”
楚絮乍一聽這稱呼，很不習慣，蔣修知拿着筷子，卻沒有拆開的意思，眼睛直勾勾盯着她。
“我現在是很餓，但不想喫這些。”
“你太挑了，有的喫就趕緊喫。”
“我特別特別想喫你。”
楚絮聽着他撩騷的話，居然很有定力，沒有被搞得心猿意馬。“你體力這麼好嗎？連續熬夜的情況下，一般都會力不從心。”
蔣修知丟開了筷子，“你想試試嗎？”
“不想，你別忘了你只有十分鐘時間。”
蔣修知好看的脣角往上挑動，“確實，十分鐘什麼都做不了，我可是很喜歡喫開胃小菜的人。”
楚絮拿起水果往他嘴裏塞。
蔣修知的辦公室連着休息室，他今晚是不打算回去的，“你要是熬不住想睡覺了，去休息間，裏面有我的換洗衣服。”
“嗯。”
楚絮一個人回悅景水灣也沒意思，再說就是個睡覺的地方，哪裏都一樣。
蕭子翟看眼時間，快四點了。
“走啊？”他問蔣修知。
“不走。”
“打算住在這？”
“嗯。”
蕭子翟揶揄出聲，“翻身農奴把歌唱啊，不回家去抱着你女人了？”
“她應該沒回去，睡公司了。”
“……”
蔣修知回到辦公室，旁邊休息間的門敞開着，楚絮只會開，卻不知道怎麼關。
他走進去幾步，果然見她躺在那張大牀上，睡得安穩。
蔣修知洗完澡出來，楚絮也沒醒，他掀開被子往裏鑽，一同進入被子的還有些許涼氣。
蔣修知貼住楚絮的後背，她睡得迷迷糊糊，等她稍有反應時，兩個肩膀已經露在外面。
楚絮朝窗戶那邊看眼，“開完會了？”
“是，剛結束。”
他手裏小動作不停，她睡得好好的被他吵醒，心裏煩躁。
“那你還不睡？”
“我想證明給你看。”
“證明什麼啊？”
“我雖然連續熬夜，但我年輕，身體還是可以的。”
“……”
楚絮不知道怎麼接話，“行行行，你最行，能睡了嗎？”
“我現在很亢奮。”
他亢奮他的，非把她弄醒做什麼？
楚絮給不了反應，蔣修知越來越過分，將她翻來翻去的，最後屈起她的雙腿。
楚絮被折騰得想罵人，無奈自己是趴着的，只好扭過頭去。
“你差不多可以了啊！”
她今晚真是喫飽了撐的，過來幹嘛呢，她自己都想不通了。
蔣修知貼緊她的後背，楚絮可受不了這樣的，硬的不行來軟的總可以吧？
她磨着嗓子求求他。
蔣修知確實挺累的，畢竟精力有限，不過正常時間還是有的，不至於掉了自己的面子。
他翻到邊上去，摟緊楚絮的腰。
被窩裏的溫度很高，蔣修知最變態的地方就是，每次都要問楚絮體驗感。
她冷哼聲，“要不要明天給你寫個五百字的事後感？”
“行啊，我就想看看你怎麼形容我的。”
楚絮翻轉身，看到蔣修知鬍子冒得很長，她伸手摸了摸，“睡吧。”
也就這三四個小時能睡會，他還不珍惜。
蔣修知蹭了下她的鼻尖，“好，睡覺。”
他確實累到極點了，剛纔又大起大落一番，很快就睡了過去。
蕭子翟也沒回家，在辦公室的沙發上躺了一會。
他孤家寡人，更沒回去的必要，就連澡都沒洗，整個人頹廢的像是從垃圾桶裏爬出來的。
早上，蔣修知起牀時，沒看到楚絮的身影，他披上睡袍走進辦公室，見她趴在辦公桌前在寫着什麼。
“呦，真的在寫事後感呢。”
楚絮擡了下頭，“醒了。我就是告訴你一聲，我先走了。”
楚絮原本想給他留張紙條的，見蔣修知走了過來，她放下筆。
“我看看，怎麼寫我的？是不是寫我彪悍能幹？”
楚絮刷刷在紙上寫了‘一般般’三個字。
“什麼叫一般般？”蔣修知很是不滿。
“就那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