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過來看眼,“怎麼回事?”
沒有傷口,但就是有點紅腫,蔣修知不好意思說剛纔擀麪皮的時候,棍子壓手指上了。
蝦仁餡也已經都散開,這麼一碗黑暗料理,更像是麪疙瘩湯。
蔣修知看了眼,打起退堂鼓,“要不冰箱裏拿袋餃子,別喫這個了。”
本來就食慾不好的人,看到這麼一碗估計想吐。
“沒事,”楚絮拉過他的手,就着湯匙吃了一大口,“這餡不錯啊,一口一個大蝦。”
“那是,”說到這一點,蔣修知還是很自豪的,“買得最好的蝦。”
楚絮儘管食慾不好,但還是吃了好幾個。
“好喫。”
“我改天去跟媽學學,你喜歡喫的,我都能做。”
“不要了,你每天都在忙,不該爲這種小事……”
蔣修知抽了紙巾,替她擦拭乾淨嘴角,“我一早就跟你說過,你的事都是大事。”
“飽了,還有的留着吧,明天當早飯喫。”楚絮剛纔是隨口一說,卻害得他折騰半天,到頭來就喫這麼幾個。“是我不好,你這白忙活了。”
“怎麼會是白忙活呢,你吃了。”
哪怕一口,他都覺得高興。
蔣修知把剩下的半碗都吃了,然後抱着楚絮去休息。
翌日,是蔣修知一早就約好的產檢日,趙建玲也早早過來了,楚絮出門的時候,蔣修知還拿了件長羽絨服,非將她包得嚴嚴實實。
“我穿太多了,跟個熊貓一樣。”
“暖和點好,要不然感冒了難受。”
蔣修知挑了家設施一流的私人醫院,辦的也是最高級別的VIP,不需要排隊,進出門都有專人接待。
因爲是第一次,做的產檢項目很多,楚絮抽完空腹血還吃了點東西,蔣修知在邊上一臉焦急。
“怎麼樣?喫得消嗎?不行就明天再過來。”
“沒事,你別太緊張了。”
“第一次當爸爸,你摸摸我的手。”
蔣修知握住楚絮的手掌,他掌心裏都是汗。
她往他額前又摸了把,“下次你還是別來了。”
“那怎麼行,我每一次都得來,一次都不能缺席。”
楚絮剛想笑,護士便抱着她的資料過來了,“蔣太太,您跟我來吧,下一個檢查到了。”
楚絮聽着這聲稱呼,還有些不習慣,她面頰微紅,站了起來。
蔣修知趕忙要跟着,“我也進去。”
“您還是在外面等吧,這個檢查很快的。”
楚絮聽聞,就知道肯定是要暴露些隱私,她推着蔣修知的手臂,“你在門口等我。”
“有什麼不能看嗎?”
這話護士回答不上來,只是掩着嘴笑,楚絮進去後,裏面有個負責檢查的醫生。
“褲子脫了吧,躺牀上去。”
楚絮彎腰想先把鞋子脫了,旁邊的護士過去攙扶她一下。
“沒事。”
她脫掉了一隻鞋,卻不想身子趔趄下,楚絮手肘撐向牀沿,差點摔跤。
護士拉住她的一條手臂,楚絮目光掃過了那張牀,她看到一個尖尖的針扎出來,算不上顯眼,要不是她差點摔倒,她還發現不了。
“那不需要。”
楚絮一下就繃緊了臉色,望向身邊的護士,“麻煩你,幫我把我先生叫進來。”
“好的。”
護士儘管不知道出什麼事了,但這是貴賓,一切得按着她的心意來。
蔣修知進來時,看到楚絮正用紙巾將那根針從牀上拔起。
她拿到蔣修知的面前給他看,男人臉色冷冽下去,伸手要接。
“別動,誰知道上面有什麼呢。”
醫生起身看了眼,也是吃了一大驚,“這兒爲什麼有根針?”
“這不是應該問你們嗎?”
“不會啊,剛還有人在這做過檢查的……”
蔣修知生怕楚絮被傷了,他小心翼翼地接過那根針,第一時間找人做了檢測。
楚絮的產檢被迫中斷,等消息的時候,趙建玲還被悶在鼓裏。
“怎麼了,這是都做完了嗎?”
“嗯,”楚絮輕展開嘴角,“休息會,拿了報告就能回家了。”
他看向身邊,蔣修知兩條腿繃得筆直,他身子呈無力狀往下壓,手臂分別撐着自己的腿,他目光盯着一處,不知道在想什麼。
楚絮靠過去,挨着他的肩膀,“別這樣,說不定是我疑心病太重了呢。”
這幾乎不可能,好好的檢查牀上怎麼都不會插着一根針的。
負責檢測的醫生出來,神色很是凝重,楚絮忙吩咐邊上的媽媽一句。
“你在這坐會。”
她跟蔣修知走過去幾步,就聽到醫生說道,“那根針上有血漬,是艾滋病人的血。”
楚絮當時就覺得腿軟,忙按住蔣修知的手臂,“我要是躺上去了呢?”
不需要別人跟她明說了,那根針是豎着插在那的,她一定會被扎到。
她要是感染上了,那生下來的孩子呢?
楚絮不敢再繼續往下想。
蔣修知看她臉色白得跟紙一樣,忙伸手將她擁緊,“不怕。”
他目光冷冷地掃向那名醫生,“這就是你們說的萬無一失?”
“不好意思蔣少,我們也沒想到……”
蔣修知拉着楚絮快步離開,趙建玲不明所以地跟在後面,“這是怎麼了?”
兩人坐進車內後,蔣修知看了看身邊的人,他心有餘悸,伸手將她緊緊地抱着。
“我沒事的。”
蔣修知手臂圈緊,將冰冷的臉埋在她頸窩間,“我就想讓你和孩子平平安安的,我沒有別的要求。”
“我和孩子都好着呢。”
楚絮第一個想到的人是沈嘉許,除了他,好像沒人會這麼變態。
蔣修知手掌在她背後摸着,一寸寸,丁點之地都不放過,他的手很快來到楚絮腰間,被她給按住了。
“我摸摸。”
“放心,沒扎到,碰都沒碰到。”
蔣修知繼續,還想動,楚絮另一手回抱住他,抱得緊緊的,“我要是有事,我不會瞞着你,第一時間都會告訴你的。”
“我真想掐死那個人!”話語中,含着重重的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