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婉兮愣了愣,她這是被碰瓷了嗎?花婆婆看樣子像是訛上她了。

    “從我六歲那年第一次隨我娘進祁雲山,就被那異象奇景給迷上了,可沒想到再見已是十年後,十年復十年,也不知道老婆子我在有生之年,到底和海茴花之間有沒有那個緣份……”

    花婆婆一向冰冷的聲音裏透出遺憾的淒涼,趙婉兮的心絃不由一繃,從六歲到六十六,她老人家對海茴花的執着也着實令人敬佩。

    趙婉兮竟然一口應了下來:“好!我答應你。”

    花婆婆回過神,定定的望着她好一會兒,才道:“你是個好姑娘!”

    這還用說嗎?侍候您老人家好幾天了呢!

    趙婉兮抽了抽脣角,暗自腹誹。

    不過眼下她得趕緊填飽肚子,飄香的雞肉是她的最近,花婆婆喜歡食素,可是她卻是無肉不歡。

    隨着時間的流逝,天色驟變,電閃雷鳴之間,天幕辰生爍爍,釋放着如白玉般晶瑩的光華,彩霞懸浮,異光萬丈,詭譎的氣氛渲染了整座山谷。

    “你可以下去準備了,放眼望去,你定然能一眼就看見它,雖然還未綻放,但花骨朵也是與衆不同,如同鑲嵌在石壁上的七彩寶石。”

    花婆婆從懷裏掏出一根銀爪勾交到她手裏,神色裏的認真與懇求是趙婉兮從未見過的。

    “用這個人固定在巖壁上防身,切記要在海茴花綻放的那一瞬連根切下,早一分晚一分都是徒勞,一定要做到心無旁騖,不要被任何事情影響……”

    趙婉兮慎重點頭應了下來,雖然已是傍晚,可此刻天生異象,如同白晝,整座山谷都被籠罩在七彩有霞光下。

    她手腳利落的攀着崖壁往下,細細在峭壁之間打量尋找,一眼便看見再往下三十米來外的峭壁上,一株閃爍着七彩霞光與天色呼應的花骨朵。

    難怪花婆婆說只消一眼,便能在一大片的懸崖峭壁上看見它,果不其然。

    將銀爪鉤固定在巖壁上,趙婉兮綁好安全帶,一路朝下,耳邊只聞呼呼風聲,距離靈芝臺漸行漸遠。

    靈芝臺上,一道如青松挺拔的高大身影疾馳而至,冷君遨一身戎裝,按着暮四所指的地點,可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張老態龍鍾的陌生面孔。

    “你是誰?”

    冷君遨望向阿婆,花婆婆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裏,一臉專注的凝盯着天空的七彩異色,食指到脣邊,輕噓一聲:“快了,吉時就快到了!”

    男人瞥了眼花婆婆腳邊的柺杖,沒有再繼續說話,他環望四周,甚至能夠感受到空氣裏還殘留着女人獨有的氣息。

    木屋內外尋了個遍,電閃雷鳴,天空如同裂開了一條巨大的口子,冷君遨的視線也不禁朝着異象望去,眸底閃過一絲疑色。

    就在此時,突聞一道陰冷的熟悉聲音從身後的林間傳來:“七皇弟,別來無恙!”

    一襲銀白蟠龍錦袍,頭束金冠的冷思言,單薄削瘦的身影從林間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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