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回頭想想，好像一切又都在情理之中。
有一句話，叫做不作不死，想那歐陽晟乾，在西岐好好的王爺不當着，非得要跑到他們南麟來興風作浪。
自以爲無所不能，想要攪弄風雲，這樣的人，有這樣的下場，不冤枉。
就是一代梟雄隕落，多少讓人有些惋惜罷了。
想的唏噓，臉上的表情也就不怎麼好，夜鳳塵見狀，暗眸稍稍亮了亮，也跟着嘆了口氣。
“好歹也是一國王爺，卻被人暗殺，這下場，未免也有些太過悽慘了。
哪怕是留他一條性命，終生囚禁起來呢。
對錯不論，其實說到底，他到底也未曾真正傷害過你，關於南麟此次動亂，也還有別的因素在。”
“啊？”
什麼叫做對錯不論？
歐陽晟乾這一次在南麟搞出來的事情，還能有理由開脫？
她趙婉兮又不是隻會沉浸在兒女情長之中沒見識的小女子，沒道理因爲對方對她癡情，就分不清是非了。
夜鳳塵這論調，未免也有些太過奇怪了。
更加奇怪的，還有後續。
看趙婉兮始終沒有說話，夜鳳塵還道是她被歐陽晟乾的死給震驚到，還沒有反應過來。
再度嘆氣的同時，口中竟是濃濃憐憫。
“便是歐陽晟乾罪有應得該死，也不應當是這種下場纔對。
都說王者之間的交鋒，從來都是光明磊落，寧可正面較量，也不屑於涉身陰詭算計。
歐陽晟乾，死的窩囊，被悄無聲息地暗殺，這手段，着實有些齷齪了。”
經過這麼長一段話語的鋪墊，一直到了這會兒，趙婉兮才總算是品味過來，這其中的意思了。
南麟境內，如今差不多已經重新回到了冷君遨的掌控之中。
而且他還派遣不少追兵找人，若說是歐陽晟乾死了，那麼最大的可能，就是冷君遨下的令。
偏偏還選擇了在剛剛跟她見過面之後，若是此前腦子糊塗的那會兒，趙婉兮指不定就得以爲，冷君遨這是小雞肚腸，公報私仇了。
好在，今非昔比了。
跟上一次談論逐月女兒死因的時候不同，這一回趙婉兮的腦子，明顯是清明的多。
幾乎一瞬間就反應過來，夜鳳塵這話的意思，分明是在指責。
指責冷君遨動了手，讓人暗中殺了歐陽晟乾。
可是，他爲什麼要這麼做？
或者說，他故意在她面前說這些話的動機，到底是爲什麼？
聯想到上一次的事情，也正是因爲夜鳳塵的證實，才讓她心中對冷君遨的所作所爲有了那麼大的反彈，趙婉兮念頭一動，禁不住怔了怔。
心底也隱隱有了不舒服的感覺。
只是那點兒排斥，被她掩飾的很好，下一秒，面色又是一片坦然。
也不掩飾自己已經聽懂了夜鳳塵弦外之音的意思，反駁的乾脆明白。
“你這話，可就說的不對了。”
沒道理歐陽晟乾都囂張到了那個份兒上，冷君遨還能放任他繼續逍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