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婉兮繼續道:“至於他的腿,你們也看到了,骨頭都出來了,經脈早就遭到重創,一般這種程度的傷,就算是你們找到醫術聖手爲他接好了,以後也會多少落下殘疾。

    這還得是聖手,若是尋常大夫,別說是走路,站都站不起來,而且每逢陰雨天,畢竟痛癢難忍,猶如跗骨之蛆攀爬,又像萬千螞蟻噬咬,嘖嘖,我保證,你們謝大哥,絕對不會喜歡那種感覺。

    不止如此,還有他的內臟,也有不同程度的損傷。

    而且按照臉色枯黃泛金的情況來看,內裏還在出血。

    話說,你們知道內出血什麼意思麼?

    簡單來說,就是血液會很快積滿他的腹腔,最終導致失血過多不說,還會損傷到內裏,屆時,神仙難醫。

    綜合所有,沒誑你們,他的情況,是真的不容樂觀。”

    “……”

    其實這些,也不用說的如此清楚明白,人攤在地上,連聲音都發不出來了,醬紫色的脣瓣張合艱難,一看就知道情況不妙。

    結果又偏偏被趙婉兮這麼聲情並茂地一頓詳細解說,饒是那幾個漢子再怎麼鐵骨錚錚,也依舊還是聽得臉色發白。

    至於神情,早就差到完全不能看。

    足足僵持了片刻,主動站出來那人才勉強找回被趙婉兮嚇到九霄雲外的聲音,

    “既……既然如此,那你……憑什麼還說他會有救?”

    按照適才那個說法,分明就是直接死了,還乾脆一點吧?

    等的就是這句話了!

    狡黠一笑,趙婉兮自信滿滿,以手指自己。

    “就憑我啊。放眼這世上,這人若是我不能救,恐就再無人能救得了他了。

    換句話說,能救他的人,也只有我。”

    理直氣壯,大言不慚!

    尤其看上去年紀輕輕,一張巴掌大的小臉,分明就是個合該養在深閨的小嬌娘,又何來治病救人一說?

    看她說的自信,爲首那人差點就要反嗆回去,結果被身側一人給拉了一把。

    “在下聽聞,當今皇后娘娘醫術超絕,乃是石木聖手,夫人如此這般說,莫不是想要以國母自居不成?”

    說這話的人,原意只不過是諷刺,回懟趙婉兮的自大,結果說出來了,首先卻惹得自己人色變。

    尤其是領頭那個,神情一下子就不對了,驚疑不定地看着他,嗓音微抖。

    “你說……什麼?”

    “魯,魯什長,我只是……只是……”

    “什長?”

    這可是軍中才會有的稱謂。

    霎時眉眼深邃,趙婉兮下意識望向冷君遨。

    此前憑藉着對方手腕還有虎口的繭子,她推測這些人受過統一的訓練,而且還是注重力道一類的武藝。

    猜測可能會於兵將有關,卻沒想到,竟然真是?

    顯然冷君遨也有些意外,眉梢稍稍動了動。

    好在他到底冷靜,聞言,也沒有太過明顯的異樣,竟是薄脣輕啓,不輕不重地吐出幾個字來。

    “軍中兵將?如此便好。這個,你們該認得罷?”

    言語之間隨手一揚,一塊令牌便直直朝着那幾人飛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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