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當日那種情況下，趙婉兮自身難保，壓根沒有機會去怎麼關注細節，不過匆匆一眼罷了。
根本分辨不出來真假。
可就是奇怪的很，潛意識中，卻總有那麼一個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端詳了半天，她最終還是搖了搖頭。
“算了。”
夜嘯天已經死了，屍骨無存，究竟是不是，也已經沒有那麼重要了。
“這東西不是什麼好東西，毀了吧。”
說完，遲疑了幾秒鐘，面露悲慟。
“還有那些枉死的百姓……”
“放心，他們自會處理好。”
“嗯。”
既然有人處理，那麼剩下的事情，就不消她操心。
然心裏頭，到底還是堵得慌。
“你說他……”
怎麼就選擇了這麼慘烈的死法？
好歹也是有兒子的人，依着冷君遨的性格，未必真就會將夜嘯天給五馬分屍挫骨揚灰的，至少也該留個給夜鳳塵收屍盡孝的機會啊。
想的感嘆，面上不自覺地就帶上了幾分悲切。
近在咫尺，冷君遨自然是很快就察覺到了。
“怎麼了？”
依舊沉浸在自己的思緒當中，被冷君遨牽着走的趙婉兮不自覺地就將心底的真實想法說了出來，卻完全沒有感覺到，冷君遨的臉色瞬間變了。
“沒什麼，就是覺着夜嘯天此舉，有些過激了。
都說人死如燈滅，所求不過入土爲安，既然他還有安的機會，爲什麼要放棄？
至少夜鳳塵不會讓他……”
別說是滄州遇到夜鳳塵父子算是預料之外，就連夜嘯天的死，也同樣不在趙婉兮的意料之中。
看似順理成章，卻又透着說不出來的怪異。
而且那種怪異，總讓趙婉兮心中隱隱不安，那種總覺着恍然之間自己似乎忽略了什麼重要信息的感覺，又回來了。
可惜就是怎麼都抓不住那個念頭，空惹自己難受糾結。
另外一邊，也是嘆息。
夜嘯天死了，夜鳳塵一定很難受吧？
直到最後一刻他都沒有出現，也不知道這個噩耗，他什麼時候能知道？
罷了，自作孽不可活，夜嘯天有這樣的下場，完全是他自己造成的，也怪不得他們。
倒是……
“遨，我感覺烈焰島似乎……”
沒那麼安分。
最怕的就是這種，烈焰島不僅地理位置，存在也算是特殊的。
掌握着精密武器的核心圖紙資料，跟幾個國家都有來往。
這樣的人，按照趙婉兮的世界觀裏，分明就是後世的軍火販子。
這可是要命的存在。
他們既現在參與到了南麟的內政裏頭，保不準還做了別的什麼事。
看着她憂心忡忡的模樣，冷君遨卻是誤解了她的意思。
尤其適才最後，趙婉兮還呢喃出了夜鳳塵的名字。
簡單的三個字，無形之中，就將他拉進了一些不太愉快的回憶當中。
只道是她還在擔憂着夜鳳塵，冷君遨心裏頭別說有多不痛快了。
偏偏又沒法直接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