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 >第六十七章 迷局
    卻說,日落西山,馬秋風酒足飯飽,打了一個嗝,將手中的筷子放下,看向陸良,說道:“想不到短短數月未見,小陸大人已經高升爲總旗了,這頓飯,權當馬某請了,恭喜陸總旗高升。”說完,又拱了拱手,表示恭喜。

    陸良回道:“馬大哥休要笑話我了,只是因緣際會罷了,等下還得麻煩馬大哥出手幫忙。”

    一旁將一塊肉塞進嘴裏的成同,含糊不清說道:“沒幾個人看守,馬神捕出手,定然一馬平川,殺他個乾乾淨淨。”

    陸良笑了,問道:“平日裏喫不上飯麼?”

    成同又塞進嘴裏一口肉,滿嘴流油說道:“不瞞大人,平日裏飢一頓飽一頓,權賴張大哥,我才混口飯喫。”

    馬秋風道:“想不到這張鵬卻也是個好心人。”

    成同回道:“張大哥心腸很好的,養濟院那裏經常去的。”

    陸良奇怪道:“張大哥經常去養濟院?做什麼?”

    成同撓了撓頭,又用袖子擦了擦嘴,說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反正張大哥人很好的,經常和我說,他去養濟院了。”

    馬秋風整理了一下衣物,然後站起身,看着夜幕降臨,開口道:“時候不早了,該幹活了。”

    陸良和成同也站起身來,成同說道:“我給兩位大人帶路。”

    三個人便出了這處破落院子,沿着人少的街巷,便往一處偏僻的所在走去。

    暮鼓還未敲響,街頭巷尾卻也少見人影了,大明朝的宵禁也就在這京城,管理的稍微嚴格一些,東南數省的宵禁政策早已名存實亡,而南京應天府更是夜夜笙歌,燈火通明,秦淮河兩岸盡是遊船畫舫,是爲風月無邊。

    待過了一處衚衕之後,成同停住了腳步,用手指了指前面烏漆麻黑的一處宅院說道:“大人,張大哥就被關在裏面。”

    陸良定睛看去,只見這處宅院被高牆圍着,院門緊閉,看不清裏面的情形,小聲問道:“你確定張大哥關在這裏?”

    成同重重點了一下頭,說道:“不敢欺騙大人,如果成同騙了大人,願天打五雷轟。”

    話音剛落,天空中傳來一聲雷響,這雷聲出現的太過突兀,震耳欲聾的聲音,整個京城都清晰聽聞。

    成同也被這雷聲嚇住了,當時便呆愣住了,數個呼吸後才反應過來,縮了縮脖頸,臉色難看道:“大人,真沒騙你。”

    馬秋風看了一下,說道:“快些動手,又要下雨了,也不知道今年這是怎麼了,總是下雨。”

    陸良看着那處院落,說道:“馬大哥,怎麼辦?”

    馬秋風笑了笑,大步流星,朝着院落走去,陸良二人連忙跟上。到了大門處,馬秋風站住腳步,深吸一口氣,然後右腳猛然踹了出去,一腳踹在了木門上。

    只是,令馬秋風始料未及的是,這木門未曾上鎖,虛掩着門楣。馬秋風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灌注在右腿上,這一下子,馬失了前蹄一般,收不住力氣,整個人便失去了平衡,朝着裏面倒了進去。

    眼瞅着要栽倒在地上,馬秋風急中生智,雙手撐在了地上,一個翻滾便到了院子裏,蹲伏在地上,四處張望。

    陸良和成同也衝進了院子,只是靜悄悄的,不見一個人影,又等了片刻,還是不見人影來。

    陸良小聲問道:“馬大哥,有什麼發現沒有?”

    馬秋風站起身,四下裏張望,只見這處院子甚是寂靜,只有一處屋子,黑暗裏看不清裏面的情形。

    按理說,剛剛踹門那麼大的動靜,理應驚動了裏面把守的人,可是這麼久都不見有人出來。

    馬秋風便探着腳步,往那處屋子走去,推開了虛掩的屋門,黑乎乎的,看不清裏面有什麼。

    伸手從懷中摸出火摺子,吹起火苗,往前照了照,跟在身後的成同驚叫一聲:“張大哥。”便衝進屋內。

    馬秋風和陸良也跟着進屋,藉着火摺子的光芒,這纔看清楚屋裏的情形,這是一間許久未有人住的房間,空無一物,地上的稻草堆裏,趴着一個人,一動不動,像是死了一般。

    成同將這個人翻了過來,血肉模糊,馬秋風靠近,將火摺子拿到那人頭前,照了照,問道:“可是張鵬?”

    陸良看向那人血肉模糊的臉上,說道:“是張大哥。”

    馬秋風又將手放在張鵬的鼻子下面試探了一下,說道:“還有氣息,得馬上醫治。”然後將火摺子遞給陸良,又接着說道:“先送去醫館。”

    將沒了直覺,渾身是血的張鵬背在身上,馬秋風便出了屋子,陸良和成同兩個人緊張的護在他的身旁,到了院子裏,還是不見人影。

    此刻也管不了這麼多,馬秋風背在張鵬,選定一個方向,腳步不停,便飛一般的跑去。

    三個人帶着一個傷重要亡的張鵬,離開了這處院子,待他們走遠後,外面的一個衚衕裏,冒出一個人影,然後也拐向另外一處衚衕,到了一處僻靜的宅院外,敲了敲門,被人接了進去。

    待這人進了屋,馬上跪在地上,沉聲道:“稟主子,張鵬被人帶走了。”

    坐在椅子上的人,翹着二郎腿,捏着手指,將茶盞放在桌子上,這纔開口道:“帶走了就好,六啊,這事辦的差了些。”

    “乾爹,孩兒知錯了。”一旁站着的錢六,馬上也跪在了那人面前。

    “起來吧,別動不動就跪,咱家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凡事要慎重,這話咱也不想再說第二遍了。”那人說道。

    揮了揮手,將跪在地上的人趕了出去,然後那人又問道:“六啊,你可想好了?”

    錢六低頭叩首,說道:“乾爹,我已經想好了,反正也是無用之物了。”

    “好,難得你一片孝心,那就這麼辦吧,明天就安排安排。”那人笑了笑,然後說道。

    錢六大喜,連忙恭敬說道:“謝乾爹,謝乾爹。”

    “起來吧。”

    錢六便站起身,伺候着那人。不一會兒,錢六從外面叫進來兩個身穿女裝,畫着妝容的兩個嬌柔的男兒進來,然後躬身退了出去。

    院子裏,幾個東廠的番子候在一旁,見錢六出來,連忙上前施禮,錢六問道:“那事查到些什麼沒有?”

    “大人,還未查探到。”有人回道。

    “行了,這裏不用你們伺候了,趕緊去查,查清楚了,查的明明白白。”錢六陰沉着臉。

    “遵命。”幾個東廠番校便出了院子,而後四散開去。

    錢六站在院子中,聽着屋內傳來的些許喘息聲,還有些低沉的叫聲,臉上帶着笑容,而後像是想到了什麼,走到側間屋中,便沒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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