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 >第六十八章 調職
    陸炳見陸良一副呆傻模樣,而後突然大笑道:“倒是有趣。”然後,便返回屋中。

    陸良不明所以,問向鄭壁:“大人,可是陸良做錯了什麼?”

    鄭壁則是說道:“今日起,你跟隨着我,調到北鎮當差了。”

    陸良不解,剛想開口說話,鄭壁卻揮手說道:“此事就這麼定了,北鎮不比南鎮,苦差事甚多,只怕有的苦頭吃了。”

    陸良只好回道:“遵命,大人。”

    鄭壁笑道:“在外候着,等會隨我一同到北鎮去見陳寅大人。”

    鄭壁又返回屋中,不知道和陸炳說了些什麼,然後便又出來,帶着陸良和在外面等候着的另外幾人離開了南鎮撫司。

    這錦衣衛分爲南北兩個鎮撫司,南鎮撫司掌審訊,以及本衛法紀、軍紀,兼理掛在錦衣衛旗下的一些軍匠;北鎮撫司掌詔獄,只是,如今衛中之事乃是掌衛事、都督同知陳寅掌管。

    於是,掌南鎮諸事的署都指揮使陸炳的身份便有些尷尬,是以,兩個人頗有些面和心不和。

    朱厚熜登基初期,錦衣衛冗員甚多,便在朝臣的建議下,裁汰了大量人員。只是這十年中,大肆封賞之後,朱厚熜又往錦衣衛中塞進許多光領着俸祿而不幹活的勳貴恩蔭之人,這錦衣衛中充斥着大量掛職人員,官職地位各不相同,管理極其混亂,而由於這些錦衣衛大小官職的混亂,便造成了如今的尷尬處境。

    編制混亂,一崗多人,於是乎,便有了多位指揮使的情形出現。但是,無論有幾位指揮使,真正掌管錦衣衛實權的便只有一人,便是掌衛事、都督同知陳寅,錦衣衛實至名歸的第一人。

    掌管錦衣衛,指揮使之職也只是正三品的官銜,還需再升三級,便是錦衣衛都指揮同知、都督僉事、都督同知,方能爬到錦衣衛權利的頂點,成爲錦衣衛最高長官,正一品的錦衣衛大都督,而這些加銜,雖是榮譽,但也意味着權利。

    而陸炳現在只是一個署都指揮使,只是一個正三品的錦衣衛指揮使而已,一字之差,地位天差地別。

    這陳寅乃是皇帝朱厚熜在蕃邸時期的老人,在前任指揮使王佐,因替建昌伯張延齡洗刷冤情,東奔西走,以至於心力交瘁,死在任上之後,陳寅這才以蕃邸老人的身份接掌了錦衣衛。

    如今陳寅爲錦衣衛掌衛事,又在今年一月加銜爲都督同知,已然是貴爲正一品的錦衣衛大都督。

    對於陸炳這個後起之晚輩,陳寅頗爲看不慣,莫說是陸炳,就是陸炳的父親陸松在世之時,也不敢有半分不敬。

    這陸炳之心,陳寅心裏全然知曉,尤其是南巡之後,先是陸炳設計於他,後是又從大火中將朱厚熜救了出來之後,陳寅的地位有些岌岌可危,因此便想到了將陸炳手底下的得力之人調離南鎮。

    錦衣衛在陳寅的掌管下,近些年頗有些沉寂,始終被東廠壓制着,兼着自從大禮議之爭之後,錦衣衛便是那漸漸被朱厚熜收入鞘中的刀,鋒芒收斂了起來。

    而當今聖上,更是一個頗有心機之人,錦衣衛和東廠便是他手中的兩把尖刀,相互牽制的同時,在替他掃平了朝堂之後,漸漸又被收了起來。

    北鎮撫司,陳寅端坐在大堂之上喝茶,一旁站着剛剛升爲都指揮使的張錡,便見張琦問道:“都督,將南鎮撫司的人手調來北鎮,是不是有些不妥?”

    一身飛魚服的陳寅臉色陰沉,聞聽張琦此言,目光望去,張琦不敢與之對視,連忙低下頭顱。

    “怎麼,本官調動不得南鎮撫司的人手?”陳寅聲音低沉。

    “都督恕罪,卑職不敢。”張琦連忙跪在地上請罪。

    “起來吧,你跟隨本官多年,鞍前馬後,本官亦是心知,只是陛下南巡之後,本官頗爲失策,倒是讓陸炳這個毛頭小子佔了上風,只怕本官去職之日不遠了。”陳寅感嘆道。

    張琦不解地問道:“都督,那您爲何在此時調動南鎮撫司的人,以至於外面都在說您心胸狹窄,是在報復陸炳。”

    陳寅笑了笑,看向一臉茫然的張琦,說道:“你懂什麼,本官這是在幫他。”

    “當然了,也是幫自己。”陳寅說道。

    張琦猶是不解,陳寅揮手道:“下去吧,將南鎮調來的那些人安排妥當,將所有苦差事全都交給他們。”

    張琦道:“卑職遵命。”便退了下去。

    陳寅一個人撫着下顎的鬍鬚,想了片刻,不自覺的輕笑兩聲,而後又是長嘆一口氣。

    卻說陸良等人跟隨着鄭壁,到了北鎮撫司,都指揮使張琦在另外一處偏廳等候,還未等鄭壁等人開口,張琦便不耐煩道:“你,你,還有你,跟隨鄭壁去趟宣府,將朝廷調撥給毛伯溫大人需要的物資護送過去。”

    然後看到陸良,臉上更是輕笑,南鎮撫司沒人了麼,怎麼連毛孩子都有,便指着陸良說道:“你,帶幾個人去趟山東,將按察司僉事於廷寅緝拿押回京城。”

    衆人便在張琦的安排下,俱是領了事情。

    在出來之後,衆人圍着鄭壁,等待他發話,鄭壁說道:“看我做什麼,張大人的話都沒聽見麼,按照吩咐行事。”

    陸良只好帶着陸奇本去司房領了駕貼,又安排三個校尉,一行五人又到馬飼選了五匹健馬。

    陸良便說道:“都先回家安頓一下,午時過後,崇文門外集合。”

    衆人領命,便都各自散去。

    陸良騎着快馬,先是去了一趟新安堂,餘伯見多日未見的陸良,熱情招待,問道:“陸公子,可是來找大小姐的?”

    陸良點頭說道:“四姐可在?”

    餘伯笑了笑,搖頭道:“不巧,大小姐收到家中書信,一早就已經出發了,此時怕是已經過了通州。”

    陸良疑惑問道:“回家了?”

    “不錯,大小姐趕回福建老家了,一來一往,怕是需要三五個月。”餘伯回道。

    陸良見餘四姐不在這裏,只好起身告辭,餘伯送他出門,問道:“陸公子可是有事?”

    陸良笑道:“我要出門一趟,本來是想麻煩四姐照顧照顧貞娘,只是不湊巧,便是罷了。”

    餘伯笑道:“如果陸公子不嫌棄,小老兒可以幫忙照顧小姐一二。”

    陸良喜道:“如此甚好,那就煩請餘伯有空,便到石碑衚衕走一趟,照看照看。”

    餘伯應承了下來。

    陸良打馬離去,又在街邊的攤販處買了些新鮮瓜果和糕點,拎着趕回了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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