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夫合適的那戶姓費的人家就住在小貨行街的後面。
一行人帶着丫環浩浩蕩蕩的往小貨行街去了,隔得也不遠,很小時候,梁歡姐弟幾個到外婆家,張家的姐弟帶着她們到這來玩過好些回,這街上賣的東西多,不單單是梁歡想要的花還有一些小玩意首飾之類的。
往街裏面走,兩邊的鋪子都將自家的貨物擺出來,尤其是賣花的,門口擺的花團錦簇,哪裏像是寒冬,簡直到了四月天似的,香噴噴叫人看就喜歡。
梁歡選了兩盆水仙,鶴望蘭買好後捧在手上,她往街後面走想看看有沒有牡丹賣。
孫玉則買了兩盆蘭花,孫庭跟張建修兩個男孩子對這些不感興趣,反而對賣小銀刀的感興趣,沒走多遠就分開了,等梁歡她們買好了花,孫庭買了把巴掌長的小刀,張修建什麼也沒買,純粹陪着孫庭。
梁歡抱着花到張建修跟前:“表哥,你看這花好看嗎?”
水仙碧管似的,張建修點頭:“好看,就是這花期短了些。”
“沒事呢,反正也就過年的時候放一放。”花抱着懷裏逛街不方便,大家便讓各自的丫環將東西先送回去,他們則繼續往前走。
邊上還有首飾鋪子,店主將新出的琉璃簪子擺在外面,這種素簪子不貴,梁歡上前想挑幾個,過年的時候給福丫,給小翠給外面的小丫環們都可以。
張建修也陪着她看,期間給意見,梁歡乖乖聽了張建修的意見,選了茨菇葉頭簪,還有直簪,圓頭簪。
張建修見梁歡這樣認真的聽自己話,覺得這個表妹實在太乖巧了忍不住笑道:“你買上這麼許多,往哪裏放啊?”
梁歡給了錢,一把簪子握在手裏確實不像話,她轉頭看看還想去買東西喫呢,握着簪子可不方便,張建修笑着接了過來:“你還要買什麼別的嗎?這些我給你拿着。”
梁歡求之不得,忙放到張建修手中,偷偷一看,哎呀,表哥手真大。
孫玉也選了幾樣東西,琉璃耳鐺,小銀珠子,其餘好像也沒什麼好買的。
轉了街頭,有家賣雞絲麪的非常有名,梁歡很想去喫,可是才吃了午飯,她喫不下去,不免覺得可惜,張建修見此便道:“等正月裏,咱們一塊來喫。”
“好呀!那表哥也放假了。”
張建修含笑點頭:“休息到正月初十去書塾。”
孫玉買好了東西:“我們再去前面看看。”
梁歡就是要孫玉往前走,前面隔着一條巷子就是姓費的那戶人家。
她想着如何讓孫玉過去,邊上有人驚訝道:“梁五?你怎麼在這?”
梁歡回頭,頓時皺眉。
衛賀玉,他怎麼也在這裏?又看到衛賀玉身邊的粉衣姑娘,梁歡頓時就明白過來,衛小爵爺帶着姑娘出來玩呢。
衛賀玉先給梁歡介紹:“這是我表妹。”
還表妹,梁歡想笑,衛賀玉哪有什麼表妹,他自己是公主的兒子,他的表妹不就是皇帝的女兒?
梁歡當不知道,轉了話題問:“衛二哥什麼時候來的?”
“有一會了,你們買什麼了?”
張建修拱手道:“見過衛小爵爺,買了一些琉璃簪子。”
衛賀玉剛纔就看到張建修了,他站在梁歡身邊,走的挺近,不曉得是什麼身份,便問:“這位是……”
梁歡纔想起沒給介紹忙道:“這是我表哥張建修,孫庭,這是我表姐孫玉。”
幾人一一上前行禮,互相認識了後,衛賀玉帶着人走了,孫庭耳聞過衛賀玉的事蹟。
“這位衛小爵爺是不是先前充了一個武官?”
梁歡點頭:“是啊,他爹讓他去的,這是軍營放假了吧。”
轉過拐角,費家的院子就在前面不遠,梁歡牽着孫玉的手故作好奇道:“我聽我娘說,姨夫合適一家姓費的人家,是不是就在這前面啊?”
她拉着孫玉往裏走,巷子口有個婆子出來倒水,梁歡上前問:“阿婆,費千鵬家是不是住在這裏?”
那阿婆眯着眼:“你們是誰啊?”
孫玉羞的滿臉通紅,沒想到梁歡膽子大成這樣,還跑來問了。
張建修,孫庭也覺得不合適,站在稍遠些,等着她倆人說完話就回,誰知道梁歡眨巴着大眼睛問了個讓人跌眼珠的話:“聽說費家少爺的小妾生了個兒子?”
阿婆誒的聲:“小妾的孩子哪能生下來,早就沒了,大娘子還沒進屋,就弄這些事來,不好。”
孫玉在旁小臉發白,梁歡看了她眼,知道表姐聽懂了意思,就哦了聲不再問了,牽着孫玉的手要走,就在這時候,費家的門開了,費家公子費千鵬帶着個身段嬌小的女子出來了,這女子烏髮全梳上去,頭油抹的溜光水滑的,一看就不是姑娘的打扮。
至於前面的年輕男人,孫玉在街上偷偷的瞧過,就是她爹給選的那個男人,相貌還算可以。
可他屋裏還有妾室?這還沒成親,就做這樣的事,孫玉眼淚都要出來了,梁歡見此已經可以了,拉着人走了。
回到家中,孫玉還能忍着,陪着梁歡張寧榮他們幾個說話,梁歡卻悄悄的跟她說:“表姐知道費家公子是不是有妾室啊?”
孫玉眼眶頓時紅了,咬着下脣搖頭:“我不知道,我爹孃都不知道他家是這樣子,梁歡,我怎麼辦啊?”
“還沒訂婚,只是兩家相看過了,及時止損,回了這門親事。”
孫玉眼露彷徨:“可是……會不會對我名聲有損啊?”
她這表姐就是性子太弱了,顧前顧後的,所以前世的時候都說到合離那一步了,她又後怕了。
梁歡搖頭:“怎麼會?誰家女兒不相看人家,相看又不是訂婚,更不是結婚,這有什麼可說的,梁晨不也相看了好幾個。”
孫玉似被梁歡這話定了點心,緊緊捏着帕子:“我回去就跟娘說。”
梁歡拉起她手:“不用,現在就說,我們都可以給你作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