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即驚了一身的冷汗,心臟也嚇得縮成了一團。木偶人身上發出了咔咔咔的聲音,就像是人的骨頭關節在動一般,他慢慢的靠近我,我不由的身體朝後邊仰去,但是手臂被對方抓着,根本就掙脫不開。
“路由陰陽,鞋分左右,陽人走陽間路,陰人走陰間路,迷路之人,快些回頭。”突然我身後傳來了一聲厲聲呵斥。
聽完這話,我感覺身體一激靈,頓時腿腳聽使喚了。眼前的木偶也一下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回頭看的時候,一個老頭站在我身後,正在眯着眼睛看着我。
“把右腳的鞋脫了。”老頭突然說道。
聽到這話,我低頭看了一眼腳上穿的鞋子,頓時眼睛瞪圓了,我的左腳是穿的自己的鞋子,我的右腳上竟然穿着一隻黑色的布鞋,這布鞋看着很是眼熟,我突然想了起來,這是死人穿的壽鞋,我的腳上怎麼會有這樣的鞋子。
我趕緊把鞋子脫了下來,扔到一邊。
“幸虧你只是穿了一隻,要是兩隻腳都船上這壽鞋,我老頭子也沒有辦法救你了。”老頭眯着眼睛說道。
“老人家,謝謝您救了我。”這個老頭是從米線兒外公家的房子裏出來的,看樣子應該是他外公。
“你就是米線兒請來家裏的客人吧,米線兒沒有跟你說,晚上的時候不能出來嗎。”老頭的臉色有些陰翳。
“說了,剛剛有個人站在我牀前,我追他纔出來的。”我說道。
“你跟我進來吧,這晚上的時候,外邊不安全的很。”老頭說着朝裏邊走去。
聽了老頭的話,我站的沒有動,張小北不在屋子裏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這裏這麼詭異,我得去找他。
“你怎麼不進來?”老頭看我站着不動,皺着眉頭說道。
“跟我一起來的朋友不見了,我得去找他。”我說道。
老頭的眉頭皺的更深了,眯着眼睛說道,“你朋友是什麼時候出去的?”
我哪裏知道張小北什麼時候出去的,我搖了搖頭,說不知道。
老頭側耳聽了聽村裏的動靜,什麼聲音也沒有。
“你回去,我去村子裏找找看。”老頭說完讓我趕緊進去,不要在出來。說完朝着夜色裏走去。
“馬中元,發生什麼事了?”米線兒也起來了,看我一隻腳上穿着鞋,一隻腳光着,不由的問道。
“小子,跟你一起來的那個小子是張家人,他來這是什麼目的?”米線兒的外婆突然說道。
聽到米線兒外婆的話,我不由的一驚,她這是什麼意思,張小北來這裏難道還有自己的目的,很快我覺得不對。
張小北來這裏完全是因爲那張紙條,也就是羅盤的主人留的信息。他只是後來想起了這個地方,他能有什麼目的。
“他是陪着我來的,我們只不過是想去陰山村給一位要過世的老先生遷墳,絕對沒有別的目的的。”爲了引起不必要的誤會,我趕緊解釋道。
“對,我們就是要去陰山村遷墳。”我重複道。
“外婆,他沒有說謊,他是遷墳師,我們在大北縣的時候認識的,他跟他爺爺還救過我表姐呢。”米線兒在一旁說道。
米線兒的外婆神情依然沒有放鬆,直接對米線說,“線兒,外婆跟你說過多少次,知人知面不知心,讓你輕易不要相信外人,你怎麼就不聽呢。”
聽到外婆的話,米線兒小聲的嘀咕了一句,“我看他們不是壞人。”
聽到這話,米線兒的外婆把手裏的柺杖重重的敲在地上,“你纔多少年紀,你能分辨出什麼是好人,什麼是壞人。”
“小子,我問你,既然你們是去陰山村遷墳的,這大晚上那個小子去哪了,我看他是去張家的老宅了吧。”
“米線兒,你看着他,我去找你外公,我不回來不能放着小子走。”
米線兒的外婆說完朝着外邊走去,我想跟着一起去,被米線給拉住了,“你不要命了,我告訴過你,晚上是不能出去的,說不定你會遇到什麼。”
米線兒的外婆很快消失在黑夜裏,屋子裏就剩下我跟米線兒了。
米線兒看了看我的狼狽樣子,笑了起來,“你趕緊先去把鞋子穿上。”
這時候,我才覺得腳下傳來一陣的涼氣,回房間把燈打開,地上竟然還有兩隻鞋子,一隻是我另外一隻鞋子,一隻是黑色的布鞋。
我頭上的冷汗不僅冒了出來,剛剛我要是兩隻腳都穿上這壽鞋是不是現在已經死了,我第一次來這裏,也沒有得罪什麼人,是什麼人想害我,我怎麼想都有些想不明白。
有些事情看來得去問米線兒了,我重新回到客廳。
米線兒端了兩碗麪條出來,“忙活了一晚上,餓了嗎,喫點麪條墊墊肚子。”
折騰了這麼半天,我確實有些餓了,很快一碗麪條下了肚,感覺身體也舒服了很多兒。
“米線兒,剛剛我在外邊看到了一個能動的木偶,那是什麼東西。”我直接問道。
米線兒搖了搖頭,“這個我還真不知道,我小的時候,晚上外公從來不讓我出去。白天的時候,我也沒有看到過詭異的事情。”
看米線兒的神情不像是在說謊,我想起了米線兒的外公說的那幾句話,不像是普通人。
“你外公是做什麼的?”
“我外公是鞋匠,專門給人做鞋子的,我小的時候都是穿我外公做的鞋子,我外公做的鞋子穿在腳上又舒服又暖和。”米線兒很是得意的說道。
從米線兒說話的神情可以看的出,米線兒很爲他的外公驕傲。
他的外公是做鞋的,一個普通鞋匠怎麼會有剛剛那樣的本事,我以前也聽瞎子爺爺說過五花八門,這鞋匠就是八門中的一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