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說話的氣場滿滿的,語氣裏帶着的好像上級對下級的命令一般,給人一種壓迫的感覺。
白紙人直接走了過去,我硬頂着噁心,也走了過去。張小北和鬼娃看我們過去了。兩個人也跟了過來。
四個人坐下之後,那人淡淡的說道,“我本不想於你們爲敵的,你們爲什麼要摻和進來。”
聽到這話,我喉嚨竟然有些發緊,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過於緊張了。
白紙人淡淡的說道,“閣下既然邀請我們前來相見,爲何不露出真面目?”
“這個不急,等一會我會讓你們看到的,不過,我醜話說到前邊,看過我真面目的人在這世上已經沒有幾個了。你們真的想看嗎?”他說出來的話平平淡淡的,但是卻攝人心魄。
“無妨,我老頭子生來就醜,閻王爺也不會收我的。”白紙人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繼續說道,“好茶。”
“茶不錯就好,既然你們來了,就讓你們明明白白,我先說說馮德寶的事情。”那人開門見山道。
“你們既然已經調查了徐紹瑛,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們,徐紹瑛是我的外甥,我是他親舅舅。我姓衛,沒有名字。我剛剛說過了見過我真面目的人沒有幾個活着的,所以我都不記得自己的名字了,你們要是願意可以稱呼我爲老衛。”
“行了,不說沒用的了,咱們書歸正傳,馮德寶當年跟我姐夫交易之後,見錢眼看,害死了榔頭,然後投案自首,把我姐夫也牽扯了進去。”
“以至於他被判了十年,還死在了牢裏,我姐姐也死了。好好的一家人就因爲馮德寶見錢眼看,都死了。”
“馮德寶卻在一年之後被放了出來,還當起了大老闆,你們說這公平嗎?”老衛的聲音尖銳了起來,甚至我看到他的身體都有些發抖了起來。
“我原本想找人查這件事,但是馮德寶做的太多隱蔽,他和他弟弟利用孿生兄弟長得象的特點,製造了不在場的證據。”
“查不出證據,不能讓馮德寶被抓緊去,我原本也是一個普通人,但是爲了給姐夫和姐姐報仇,我離開武城將近十年,就是爲了找到能殺掉馮德寶的辦法。”
“所幸,蒼天不負苦心人,我拜師學了藝,學會了風水師和紙紮術,甚至還學了道術,我可以殺人不見血的殺人。”老衛說道這裏哈哈大笑了起來。
“我原本可以一下殺了馮德寶的,但是我要讓他恐懼,讓他害怕,讓他夜不能寐,我要折磨他。讓他嚐嚐痛苦的滋味。”
“哪知道天不遂人意,這事我沒有告訴我外甥,我不想讓他手上沾上血,他是一個教書先生,他有大好的前程。但是,他卻想做同樣的事情,在我離開的這幾年了,他一直都在暗中計劃。”
“誰知道你們這個時候來了,還查出了外甥,算了,只能送你們上西天了。”老衛所有的話說得平淡至極,好像在講述別人的故事一般。
聽到這裏,我心裏不由的跳了起來,剛剛老衛說他拜師學了風水術和紙紮術還有道術。這世上有什麼人居然能把這三種法門融匯一身。
“怎麼樣,我的人你們也見到了,是不是也可以死的瞑目了。”雖然已經年過五十了,但是他笑起來依然很有男人的魅力。
雖然他剛剛講的那一段,都在說他姐夫和姐姐死的冤枉,可是他姐夫死的當真冤枉嗎,他要不是貪圖那個古董,就不會去跟榔頭有這個交易的。
他明擺了就是知法犯法,坐監獄是應該的,死在監獄裏也是他自己的過錯。
馮德寶有錯不假,但是他的錯跟他姐夫的錯根本不是一碼事,馮德寶殺了人應該受到法律的懲罰,但是他爲姐夫報仇殺馮德寶只是一個減輕心裏痛苦的藉口。
“馮德寶殺人償命這不錯,但是他該償命是榔頭,而不是你姐夫。就算是鬼魂來索馮德寶的命,也該是榔頭的鬼魂。”我冷冷的說道。
“你現在殺人不眨眼,乖戾狠毒,損陰喪德的行爲,必不會有好結果的。”我繼續說道。
“好結果,我現在就讓你們都沒有好結果,等你們死了,我把你們都做成人燭,讓你們永世不得超生,看看到底是誰沒有好結果。”老衛的眉頭動了。
下一刻,他的面色一冷,手中的茶杯,“啪!”的一聲朝着地上砸去。
電光火石之間,白紙人揮出了幾個紙人,朝着老衛而去。
白紙人的動作非常的快,我都沒有看清他是怎麼把手裏的東西拿出來,並且甩了出去的。
老衛的杯子落在地上,碎裂成無數碎片的時候,那紙人已經過去了。看的出白紙人一直都在暗中警覺着。
老衛卻是一點都沒有慌亂,臉上居然露了滿滿的笑意,同時排起了手,“白紙人卻是厲害。不過在厲害的紙人對上人皮紙人也只能是亡。”老衛瞳孔微張。
也就在這時,忽而“嗖”額一聲,一道人影毫無預兆的出現在老衛的身前。
那人影身上竟然是一聲道袍,不過他身上的道袍已經破爛不堪了,滿是髒污。待我看清了,我心裏一陣的發寒,因爲那根本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人皮紙紮。
那道士睜着空洞的大眼,嘴巴也張的大大的,只不過張開的嘴裏透出來的是一片的漆黑。紙人的皮膚則是透着血青色,就好像血煞化青煞的屍體一般,看的人不由的身體發寒。
也就在這時,那人皮紙紮的雙臂動了起來,他的雙臂猛地陡然一擡,從他的袖口之中,竟然滑出了兩柄粗張的寶劍。
人皮紙紮正好對上白紙人扔出的紙紮,白紙人的紙紮是一個比較小的紙紮人,紙紮人的身高不足一米,體型也比較瘦弱。
跟老衛的人皮紙紮對到一起,怎麼看怎麼不起眼,給人的感覺是根本就不是一個檔次的。
不過,讓我們喫驚的是,白紙人的紙紮雖然小,但是動作凌厲,他一伸手就有銀針射了出去。
對面的人皮紙紮被銀針射上之後,呼呼的冒起了白氣,並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化爲了煙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