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跟母親同一時代的老男人,他居然想出這麼惡毒的事情。

    要她愛上他,就因爲母親嗎?

    可是愛屋及烏沒有這樣的。

    假如他真的因爲愛母親而愛她,那也應該是如父親般的愛。

    對她只應該有一顆愛護的心。

    而不是讓她愛上他。

    那他豈不是老怪物了。

    一個人,應該接受正常的生老病死。

    他老了,還惦記不媽媽的她,這過份了。

    還有,就是這手段,也讓人噁心了。

    對穆暖暖來說,這太殘忍。

    更是殘酷。

    眼看着穆暖暖身上的血線越來越多,還有那男人所說的話越來越惡毒,白纖纖攥緊了拳頭,越來越是忍無可忍了。

    “別以爲我不敢給你吃藥,現在就喫。”男人說着,漫不經心的拿起了一個藥瓶,就倒出了一粒藥。

    然後一手拿着藥,一手捏住了穆暖暖的下頜。

    他在一點一點的用力。

    而穆暖暖的嘴也在一點一點的張開,直至張成了O字型。

    “白纖纖,這是一種能讓你清醒,還能讓你沒辦法反抗的藥物,本來我不想用的,不過你這麼不聽話,用了也無妨,反正,等你與她再次互換了記憶,你變成傻子也沒所謂了。”

    “我不是白纖纖,我是穆暖暖,你放手,放手。”穆暖暖繼續糾正,她想要脫離下頜上的那隻狼手,可是沒用,她脫離不開。

    身上那一條條的鐵絲,已經把她變成了提線木偶一般。

    “行吧,就滿足你一次,就叫你穆暖暖好了。”男人已經捏開了穆暖暖的嘴,讓她的嘴張開到最大,然後另一隻手就舉起了那粒藥粒,對正了穆暖暖的嘴,只要他手一鬆,那粒藥就掉進穆暖暖的口中,她就只能被迫的服下了。

    然後,也許就真的只能是任由這男人爲所欲爲了。

    穆暖暖閉上了眼睛。

    可還是擋不住一滴清淚沿着眼角滑出,滑落,流到脣角,一片鹹澀。

    她閉上眼睛的等着那粒藥粒掉入自己的口中。

    然後,她只能是屈辱的接受一切。

    結果,眼睛閉了好一會,也沒有任何東西掉進她的口中。

    可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那捏着她下頜的手,正在一點一點的鬆開。

    直至滑落。

    穆暖暖懵懵的繼續閉着眼睛,完全不知道鐵牀前發生了什麼。

    難道是她出現了幻覺,老天爺知道她此時害怕慌亂,所以纔給她創造了這樣的幻覺?

    “嘭”一聲悶響,就響在耳邊。

    很是清晰。

    清晰的讓穆暖暖渾身一震,然後下意識的咬了咬脣,疼,有些疼。

    她這才緩緩睜開了眼睛。

    隨即怔住了。

    眼前本應該是強行要喂服她藥粒的壞人,可此時她看到的根本不是那個壞人,而是穆暖暖。

    不對,她纔是穆暖暖,這是白纖纖。

    是換去了她的臉和她的記憶的真正的白纖纖。

    眼角的餘光掃到地上,當掃到是她恨不得弄死的壞人的時候,她才一下子反應了過來,“白纖纖,是你敲暈了他?”

    意外。

    太意外了。

    但是,壞人的倒地,只能有這一個可能。

    壞人自己不能倒地。

    就是白纖纖敲暈他才倒地的。

    她本以爲自己要被強服了藥,然後失去她的本性。

    卻沒有想到最後的關鍵時刻,白纖纖出現了。

    “是,告訴我,你身上的鐵絲怎麼解開?”太多了,一根連着一根的綁在穆暖暖的身上。

    其實就是把她五花大綁的固定在了這鐵牀上。

    剛剛沒靠近之前,她看着穆暖暖身上的血色就已經刺目了。

    這一刻離的近了,更是讓人心疼。

    一條又一條鮮紅的血線,全都是鐵絲所爲。

    穆暖暖的眼圈一下子就紅了,“你確定你要救我?他是不會放過你的。”

    “我不救你,他就會放過我了嗎?”這個他,穆暖暖不需要說明,白纖纖都明白她所指的就是左深昌。

    穆暖暖聽到白纖纖這一句,笑了,“你說的對,你不救我,他也不會放過你的,白纖纖,他就是個變態,他沒有得到你媽媽,就想把你當成你媽媽,你快走,快走,快離開這裏,能離多遠就多遠,千萬不要讓他抓到你。”

    “穆暖暖,你覺得我能出去嗎?再者,就算我真的出去了,把你撇在這裏,我一輩子都不會心安的。”

    “可……可是我身上這些鐵絲的開關在哪裏,我也不知道,所以,你不要爲了我而浪費時間了,你快走。”如果不是動不了,伸不開手臂,穆暖暖絕對要把白纖纖推走。

    她沒救了。

    就算是白纖纖把她身上的鐵絲打開了,她也不想活了。

    只要一回想起這幾年被左深昌霸佔的那一幕幕,她真的不想活了。

    只是,她連死的機會都沒有,左深昌的人把她看的死死的。

    “不,我一定要救你。”白纖纖慢慢繞着鐵牀走着,她要找到解開穆暖暖身上那些鐵絲的機關。

    腦海裏全都是進來這地下室時馬桶上的那個按鈕。

    想必解開這些鐵絲的機關按鈕也應該與那個類似吧。

    畢竟,這些機關很有可能都是同一個人設計的。

    左深昌不可能找很多人設計這些機關密道。

    否則,泄露出去他就麻煩了。

    畢竟,他這根本就是犯罪。

    可是鐵牀太大,所涵蓋的範圍比起馬桶蓋的範圍大多了。

    所以,找起來也不容易。

    白纖纖繞着鐵牀走了半圈也沒發現好樣的小按鈕。

    她正想着要從哪裏下手的時候,就聽穆暖暖急急喊道,“小心。”

    彼時,穆暖暖正好站在牀尾,站在鐵牀穆暖暖腳的那一側,她目光所及正好是一道影子。

    不,是兩道影子。

    兩道影子一半重合在了一起。

    也就是兩個人的影子重合在了一起。

    而此時能把影子投放在那裏的,只有兩個人。

    一個她。

    而另一個,只能是唯一的選擇那個要給穆暖暖洗腦的男人。

    眼看着那道影子搖搖晃晃踉踉蹌蹌的晃動着,白纖纖就明白了剛剛穆暖暖的那一句‘小心’。

    這是在提醒她她才敲暈的人醒了,此一刻正在襲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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