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全家都帶金手指 >第一百三十九章 酒看着像水,走起路來絆腿
    “快給娘看看,我瞧你怎麼有點胖了呢。”

    這話,小稻沒誇張。

    纔不到十日,冷不丁再看到甜水,真覺得閨女胖呼不少,頭髮黑了,小臉兒有點圓鼓鼓的。

    “哼。”

    甜水扭着手,跺着腳,用鼻子哼小稻。

    最近爹孃,說給她扔下就扔下。

    上次在羅姥姥家,明明說好過個四五天就回來,她掰着手指頭數過,超啦。

    小稻知道閨女不樂意了,其實她也想孩子想得緊。

    甜水不在她身邊從來沒有超過這麼多天,可想而知,她這做孃的只會更不習慣。

    小稻顧不上洗澡,只簡單脫掉一身溼衣裳,拿帕子胡亂擦了幾下就接過二妹遞來的乾爽衣裳換上。

    然後一邊擦頭髮一邊強制性摟過閨女,用腿夾住不準亂跑:“快給娘摸摸長沒長肉。太姥姥和二姨這些天都給你喫啥了?我瞧你伙食應是不孬,和娘叨咕叨咕唄。”

    剛開始,甜水還像是不自在似的在小稻懷裏扭來扭去。

    隨着小稻慢聲細語、滿臉帶笑的又是親又是哄,甜水這纔不那麼掙扎道:“那喫的可多啦,該從哪說起呢,你問的是哪一頓?”

    小豆一邊催促大姐,還是先將頭髮擦擦再和孩子說話吧,一邊心想:外甥女說的是實話,確實不少。

    比方說,她們三代女人在家的第一天,從羅家帶回的豆子,外婆就沒讓它過夜。

    泡豆子,第二日早上特意做的豆腐腦。

    外婆做的滷汁當澆頭,格外的鹹香,再撒點兒香菜和辣椒。配的主食,韭菜餅。

    甜水的是甜豆腐腦。

    一口豆腐腦,一口餅子,再夾點醬黃瓜,別提多好了,喫完整個人腸子都熱乎乎的。

    第二天,外婆燜的大米白飯,烀的茄子,用臘肉炒的黃瓜片,做個醬泥鰍。

    等到第三天是烙的筋餅,煮的大碴粥,筋餅卷着醬肉絲和黃瓜絲。

    外婆還給做過疙瘩湯和……

    小豆越回憶越心虛,也不知道一會兒娘知道後能不能急眼,和油炸糕。

    那可是油炸糕啊。

    雖然外婆沒有炸,是煎的,但是那也很費油。

    她當時想攔外婆別做油炸糕來着,沒攔住,然後她還是第一個嘗的。結果一口下去就剎不住了,那糕裏的豆餡可甜可面了呢,豆香味特別濃。

    小豆想起這些天又喫又喝徹底無法平靜,“大姐,你和甜水先說會花,我去看看娘換完衣裳沒。”

    ——

    白玉蘭也和小稻一樣,到家啥都幹不了,第一件事先從頭到腳將衣服換了,草鞋都泡囊了,就可以想象得出他們每個人被雨澆的有多慘。

    “幹啥呀?你總跟着我,身前身後的轉悠。”

    白玉蘭換完衣裳,去竈房朝大鍋裏添水,得燒點兒熱水洗洗。

    老頭子大姑爺他們在倉房卸白菜,等會兒進屋又要脫下一堆髒衣裳,連洗身子頭髮再洗衣裳,這麼一大幫人,正經要燒一大鍋熱水纔夠用。

    小豆主動坦白道:“娘,你們不在家這些天,我們在家喫的有點兒好。不是,是過於好。”

    白玉蘭低頭舀水間,微挑下眉頭,面上不動聲色道:“咋好了?都喫啥啦,說出來我聽聽。”

    小豆挑幾樣說了,說家裏之前曬的臘肉,給切了點兒炒菜喫過。還有野豬肉也做過肉醬。

    白玉蘭瞟眼二閨女,打開碗架櫃。

    當白玉蘭掀開油壇蓋子那一瞬,小豆掩耳盜鈴般閉下眼,等待白玉蘭那一聲“老天爺啊,我的油!”

    每次她娘都是如此,只要油少了就像要丟命似的,更何況這次少的可不止一點兒半點兒。

    這幾日用的油,頂平日家裏兩三個月會用到的油量。

    可奇怪的是,小豆等啊等,悄咪咪睜開眼睛一瞧,眼睜睜看到白玉蘭極爲平靜地將油罈子蓋好,接着挨個檢查袋子。

    嗯,糖少了,紅豆綠豆少了,羅家給的大米黃豆少了,家裏僅有的半瓢糯米粉不見了,細面更是少的邪乎,看來確實頓頓喫的很好。

    “娘,你咋不吱聲呢。那什麼,是我饞,不賴外婆,我這不是肚子揣娃了嗎?外婆沒招了,她才……”

    以她娘那麼細心過日子的性情,小豆很擔心這是暴風雨前的平靜。

    結果卻沒想到,白玉蘭將碗架櫃重新關上,只問道:“你外婆去你花奶奶家幹啥去啦?她和人家熟悉嗎就去嘮嗑,這大雨天,你也不勸着些。走多久啦,她帶沒帶雨披。”

    小豆差些脫口而出:去買野菊花了。

    又及時打住。

    小豆很擔心如若說實話很容易引起另一個事故,別大喫二喝還沒有解決,娘本就生氣,再提買野菊花幹什麼用,更會火上澆油。

    小豆心想,等外婆回來再說吧,先趁着外婆眼下不在家,將喫的太好,有些浪費給娘安撫好,責任都擔過來。

    “應是去坐坐,一會兒就能回。娘,你可別說外婆,甭管什麼事都別和她發火。她那麼大歲數了,你要是生氣就罵我吧,真是我嘴饞。”

    誰曾想,白玉蘭皺眉看向小豆道:

    “你可別磨嘰了,就這點兒吃了喝了的事兒,圍着我緊着唸叨。趕緊幹正事去。將你大姐和你小妹那溼衣服抱出來,我先給搓上。你拿墩布再將屋裏水擦一擦,地上踩的埋了吧汰的。”

    “啊?噢噢。”

    等小豆出了竈房,白玉蘭才一笑。

    至於嗎?

    她平日裏有那麼摳嗎?

    一個是自己的親孃、親閨女、親外孫女,喫好一些就吃了唄,又不是倒了扔啦給別人了。

    其實,她還沒到家就猜到了,以她孃的性子絕對不會虧到嘴。

    你想啊,老孃拿着碗架子鑰匙自個當家,想做啥不用問誰,更會換着花樣做了。

    喫吧。

    白玉蘭笑了笑:趁着老孃胃口還挺好時。

    這次朱家之行,看着朱家那亂糟糟的樣子,白玉蘭忽然釋然許多。

    就像是她坐在朱家炕頭和大閨女聊蘭草的事,聊着別人,想起自己。

    或許,她娘也想當一個好娘。

    可是正如她久遠記憶中娘說的那些話,怕帶着一個半大女孩一起改嫁,她的婚姻大事最終會落在繼父、繼兄手裏。那要是爲節省嫁妝隨隨便便給她打發個人家,還不如按照親爹當年和左家約好的。

    親爹總是會用心給她挑選,知道左家人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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