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全家都帶金手指 >第三百零七章 深山哧溜滑
    這天晚上,忙碌完一天的羅母,難得悠閒的歪在被垛上,沒有像以往一般沾枕就睡。

    她一邊看着兒媳婦給未出生的孫兒做尿墊子,一邊用癢癢撓抽打着痠疼的胳膊閒聊道:

    “外面到底還讓不讓考了,卷子什麼時候能倒空批下來,咱也不清楚。

    我現在就愁啊,總不會費這麼大勁兒讓考完,回頭卷子就壓在那裏不批吧?

    我是這麼想的,朝廷就算再忙,也不至於空不出幾位大官出榜單。

    結果稀飯兒可倒好,你瞅他自個直接就當作沒那回事兒了,書也不看了,徹底扔下書本撒風去。”

    左小麥聞言,擡頭看眼婆婆,插了句嘴:“朝廷的事兒,咱這種小老百姓可猜不着。咱也沒法議論。您憑白上火作甚,那不是咱能着急就行的。他又是才考完回來,您讓他先松泛松泛幾天。”

    “我發現你可真是好脾氣。爺們好不容易回來了,不守着你,你不生氣?是,咱家就我一天天的純是瞎操心,問多了,他還嫌棄我煩,給他惹跑了。”

    羅母說到這裏就來了脾氣,坐直身體抱怨道:

    “我不就是多問了兩句?他至於又不招家嘛。

    那天在鴨舍,我問他考的如何,他不回答我,我猜着他可能是不想當外人面前細說。

    上回他考中童生和秀才就是那副樣子,隨他那個爹一樣一樣的,恨不得家裏有什麼喜事都要捂着藏着,很怕成爲別人茶餘飯後羨慕嫉妒的話題。

    我就不明白了,咱又沒偷沒搶,臉上有光的事兒,怕啥的?

    和他們這種性子的人過日子,我和你講,兒媳婦,除了穩妥,剩下一點兒不爽快,不信你往後看。”

    羅婆子心想:都將她這種愛顯擺的性子,壓抑的快要扭曲了。

    這些年,她先嫁漢隨夫,後來又隨了兒子,讓她少吹了多少牛逼。

    以後兒媳婦就能嚐到這種滋味了。

    要不咋說,私心來講,她更稀罕朱興德那樣的小輩兒。

    朱興德是啥樣的呢,就算老人在外面吹牛吹得都快要圓不上了,放心,大德子一定會想辦法幫老人搭好臺子,讓老人吹完牛還能順順利利下來臺。

    要是發生老人沒和兒女事先溝通就吹出去呢,人家大德子即便提前沒通氣,也會在外面先全了長輩的面子。

    再看她生的那個,哎呦,她之所以這些年壓抑着性子,就是怕她那兒子在外人面前聽說她吹牛了,會當即擰眉拆穿:“娘,您怎麼又胡說。”

    她算是怕了這性子。

    羅母甚至想象過,如若她輩子要是能有倆兒子,一個是羅峻熙,一個是朱興德那樣的兒子,她一定會讓羅峻熙靠邊站,別看他會念書。她一定會偏疼像大德子那種性情的兒子。

    這是沒招了,就一個。

    想練個小號,男人還沒了。

    羅母繼續抱怨道:

    “但是他回家還不能詳說?家裏又沒外人。要他一句準話,比喫屎都費勁。你看看,不願意聽就走,說是天暖和要去山上轉轉。他在家攏共才待上幾天,這還得虧你在家,他爲了多稀罕稀罕你,纔會耐心……”

    羅母忽然停住,自知越說越來勁兒就失言了。

    左小麥的臉也嗖的一下紅透了。

    左小麥無奈。

    婆婆可真是的。

    自從她有了孕,婆婆再不像之前和她之間隔着。

    可是這一熟悉吧,婆婆根本不避諱在她面前罵羅峻熙,有時候還會在她面前膽大包天吐槽早已去世的公公,現在連房中事也能說禿嚕嘴。

    左小麥忍住臉紅羞臊,裝作若無其事清了清嗓子勸道:

    “娘,他往外走確實有您的原因。

    但不一定是他嫌棄您囉嗦纔去我孃家不回,是他要伸手幹什麼,您都不讓,非說用不着。

    他到了鴨舍搶着幹活吧,要幫着家裏插秧,您又當着好些人的面前,衝他瞪眼說他是在幫倒忙。

    夫君實在,當了真,以爲在家真的伸不上手,反過來還得勞您操心,山上山下的跑,日日變着花樣跑回家給他做飯補身體,索性不再回來,以免添亂。

    這纔會在家沒幾日就出去犁地,開墾完荒地又隨着姐夫們上山打獵。他應是想趁着在家閒暇,多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有了兒媳婦這番勸解,羅婆子心裏好受不少。

    別看她嘴上嚷嚷着兒子煩她,不願意聽她磨嘰,聽起來好像是她無奈接受了這個事實。

    但是哪有做母親的,真願意讓兒子煩自己。

    羅婆子嘴角泛着笑意,“你啊,現在小嘴叭叭的。行啦,反正他不在家,咱娘倆就一鋪炕上消停睡覺吧。”

    這樣兒媳婦腿抽筋,或是要去蹲恭桶,她夜裏能扶着些。

    這也是她埋怨羅峻熙不長心的原因。

    這麼一對比啊,還是女娃娃成熟懂事的早,小麥這性子是真好,一點兒沒有仗着肚子使性子,倒是還幫着她那兒子說好話呢。

    與此同時,遊寒村左家也沒有熄燈休息。

    羅婆子是抱怨兒子不招家,左家人是擔心羅峻熙他們怎麼還沒回家。

    白玉蘭披着一件外罩衣,幾次三番聽到點兒動靜就跑出去看看。

    “不能出啥事兒吧,算上今日四天了,他們怎的還沒下山呢?我這眼皮還從天剛擦黑那會兒就亂跳。”

    秀花看着女兒一臉擔憂道:“應是不能,他們那身手,早已不是去年獵豬那會兒。那是經過陪將軍抓過樑家反賊且殺過許多人的。前一陣去邊境,又兩次僱過那老捕頭和劊子手教過刀法。你沒瞧見二柱子片肉喫,那都跟片人頭顱似的?遇見大型猛獸,他們五人除峻熙弱點兒,剩下哪個都是敢下手見血的。就算峻熙,他手中也有毒蛇。”

    秀花嘴上冷靜分析,心裏頭卻有點兒含糊。

    因爲最近家裏五個小子總是上山打獵,甭管有沒有收穫都會最遲三日就會下山一趟。

    孫女婿們一直很懂事,走之前特意定下的三日期限,就是爲防着家裏這面會胡思亂想。

    而今兒,確實已經四整天了,卻一點兒消息都沒有。

    就在這時,左撇子進了院兒。

    白玉蘭急忙出了屋給掀開簾,“咋樣,山上二閨女那家裏有動靜沒?”

    左撇子晚飯沒喫就去山腳坡上二閨女的家,他尋思去看看屋裏有沒有幾個小子喫住的痕跡,再和周邊那幾戶打獵的人家透個話,讓這兩日上山時,幫他多注意注意女婿們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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