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澤悶頭抽菸。
寧青眼神凌厲。
“說說,到底怎麼回事?”
對寧青沒有任何隱瞞,井澤很鄭重的說了一下事情的經過。
寧青道:“想不到,竟然是因爲我。”
王哥哥第一時間將井澤被帶到派出所的事情告訴寧青,寧青着急的不行,以爲他出了什麼事。
沒想到,卻是之前圖書館事件惹的禍。
寧青突然生出一絲愧疚,當時忍忍或許就沒這事了,幸虧他聰明,不然今天肯定被打了。
井澤笑道:“體育生的事情是因爲你,那幫人估計是因爲小師妹。”
寧青想了想,說道:“是不是看你跟小師妹關係好,有人不服氣要幹你?”
井澤說道:“在派出所,之前騷擾小師妹的一個傢伙承認是他僱的人,可我覺得不是他,應該是喬宇帆。”
這事怎麼想怎麼不對勁,事剛出需要一個背鍋的,那個人就出現了,明擺着受人指使。
而且小師妹下劈那天的情景還歷歷在目,喬宇帆當時也在場,他本想英雄救美了,只不過沒有救成。
當時他就懷疑這一切都是喬宇帆背後的手段。
現在加上這件事,似乎更加傾向於那樣了。
寧青挑眉道:“有證據嗎?”
井澤搖搖頭,“沒有,只是我的猜測。”
寧青道:“或許是你想多了,再怎麼說喬宇帆也是學生會副會長,不會做那麼過分的事情吧?”
寧青是一個理智的人,思考問題從理智出發,她覺得以喬宇帆的身份地位,不可能那樣做。
井澤沉默片刻,“算了,愛誰誰吧,反正這回沒把我怎麼樣。”
說完井澤笑出了聲。
這次不僅沒把自己怎麼樣,估計花了不少錢。
寧青臉色依然凝重,“不行,這次沒成功,說不定會有下次。”
井澤無奈一笑,“有下次也沒辦法,我還能怎樣?”
對呀!
還能怎樣?
即便知道是喬宇帆乾的,能怎樣?
在這個城市,沒有任何背景,家裏沒有勢力還沒錢,遇見這種情況只能認了,甚至連反抗都都不能。
如果今天被那幫人真打了,那些人一跑,大概率這個打就白捱了。
社會就是這麼殘酷的。
井澤不喜歡這樣,但沒有辦法反抗。
月光照耀着井澤那張無奈又無助的臉龐,他只是默默的抽着煙,臉上還掛着一絲苦笑。
寧青看着這一幕,止不住的心疼,眼睛裏閃出淚花。
井澤愣了下,咧嘴一笑,“放心吧,我沒事的!”
寧青轉過身,藏起自己的情緒,良久後輕聲道:“你過來。”
井澤也轉了過去,跟她肩並肩,刻意保持了一段距離,大概有半米。
這是經驗,不敢離她太近,萬一她再使出那一招,第三條腿又要受傷。
兩人就這麼安靜的看着湖面。
井澤問:“你在看什麼?”
寧青道:“看我想看的。”
井澤微微翹起嘴角,“前面漆黑一片,什麼都看不到。”
寧青蹙了下眉頭,露出一抹微笑,“也不是呀,天亮以後會很美!”
或許只有他倆才能懂得對話。
這一段對白來自於周星馳的《喜劇之王》。
寧青抱起雙肩,“我有點冷!”
井澤又愣住了。
有些不敢相信她的話以及她的動作。
但凡不傻,大概都會明白這個意思。
當女孩說冷的時候,她需要的是一個擁抱。
井澤問:“你確定?”
寧青含羞的點點頭。
我去!
我收回我的話。
幸福不是熬出來的。
幸福是突然而至的。
井澤一點點挪動身體,緊挨着她,她沒有任何形式的反對,那就得寸進尺了,井澤擡起右臂攬住她的肩膀。
此刻,井澤只感覺到了一個聲音。
砰砰砰砰。
沒錯,就是自己的心跳聲。
寧青順勢將頭靠在他的肩上。
井澤已經不行了,他的心彷彿要跳出來似的。
之前跟小師妹有過這樣的姿勢,一點感覺都沒有,現在他能明顯感覺到自己心跳的感覺。
換句話來講,這就是愛的感覺。
“值了!”井澤輕聲說道。
“什麼值了?”寧青問道。
“能這樣抱着你,我就算死,也值了!”井澤說道。
寧青說道:“之前你都犯過一次錯誤了,今天這是最後一次,不然以後我絕不放過你。你知道錯哪了嗎?”
井澤笑道:“知道的,不說什麼生生死死的。”
寧青說道:“看來你還不傻!”
井澤道:“當然了,能抱着寧姑娘的男人,怎麼會傻呢?”
其實,井澤此刻很想當場求愛,說不定她就會答應了。
花前月下湖邊,如此良辰美景,兩人又抱在一起,這樣的情景容易讓人迷醉,很容易成功。
但,似乎缺乏了一種儀式感。
井澤不想就這樣稀裏糊塗的讓她答應自己。
寧青說道:“我這是第一次被男生抱。”
呃?
井澤不敢講話了。
此刻他應該說,我這是第一次抱女生,可是明明撒謊的呀,上次已經抱過小師妹了。
我該怎麼辦?
眼珠子一轉,井澤鄭重道:“這是我第一次抱自己喜歡的女生。”
寧青挑眉,“你還抱過誰?”
井澤笑道:“我妹!”
寧青切了下。
這一關終於過了。
小師妹也是妹呀。
寧青說道:“你們男生,就喜歡用武力來解決問題嗎?”
井澤說道:“那是粗鄙的男生,像我這種文人,向來喜歡動口不動手。”
寧青問:“你說,體育生會放過你嗎?不然咱們將真實情況告訴王哥哥吧,學校出面就會好了。”
井澤連忙阻止,“算了算了,男人之間有男人的解決方式,不管怎麼說,我這次等於幫了他們,是個爺們兒估計不會對我動手了。”
寧青輕嘆一聲,“希望他們長點良心吧!”
誰都明白,今天這個事如果真實情況告訴學校,那幫體育生沒好,至少背個處分是必然的。
從這個角度來講,井澤的證詞幫了他們。
當然了,派出所的老陳已經看透,卻沒有說破,也是幫了這幫學生。
就這樣抱着,兩個人安靜的看着黑夜裏的湖水。
就真的很美好了。